追忆衣服的似水流年

　　上衣下裳，商周开始

　　商周时期人们的衣服的基本形制是上衣下裳。穿在上身的称之为“衣”。商代，上衣一般交领，窄袖，右衽，衣长至膝，衣领、袖的边缘都有纹样装饰，腰间束系宽带。穿在下身的称之为“裳”。其实是一条围裙，掩住下体。在裳的里面，人们腿上只穿着两只像今天的袖套一样的裤子，没有裤裆，也没有裤腰，只用带子连结在腰上，叫作“胫衣”。

　　穷绔有裆，皇后有令

　　直到秦汉时期，裤子才慢慢出现在裆有“穷绔”，一般只有男人才穿。但也不缝合，只用带子系结，像今天小孩穿的开裆裤。穷绔有胫衣的方便，但又比胫衣更多掩护和保护。汉昭帝的皇后上官氏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独霸皇帝的恩宠，借口皇帝身子不好，需要节欲休养，命令后宫女子一律穿上严密的穷绔，而且还特意多加了好几条带子。自此，穷绔的风尚从宫中传出，中原女子才穿上有裆的裤子。

　　妖娆奢服，盛唐华服

　　唐朝女装丰富多彩。有一种半袖，袖长及上臂，衣长及腰，对襟，胸前用襟带系结，但领口宽大，可以袒露出上胸，“粉胸半掩疑晴雪”。帔帛则用轻薄通透的纱罗做成，一端固定在半袖的襟带上，一端披搭在肩上。短的仿如披风，长的，形如飘带。女装最闻名的当属“石榴裙”，是一种红裙，因有诗“红裙妒杀石榴花”，因之得名，男人拜倒的就是这种红裙下。唐朝的裙子还以宽大闻名。初唐时“裙拖六幅湘江水”，六幅有三米多宽，到中唐，达到了七幅八幅，这样的铺张浪费使唐文宗专门下诏：妇女裙不过五幅，曳地不过三寸。

　　穿紧身服的男人

　　十九世纪，是追逐时尚的花花公子们大肆演绎阴柔气质的时代，男人的紧身内衣备受追捧。每天起床后，他们花在给紧身内衣系紧带子上的功夫绝不比女人少。要勒紧他们的雄腰，女人是无能为力的，伺候他们的当然是男仆。

　　巴尔扎克在他的《贝姨》里，对紧身内衣这一男士的秘密武器作过精彩的描述。那位巴龙•于洛先生想勾搭上马尔内夫太太，于是他穿衣束带，把肥胖的身躯紧紧藏起，身姿英挺，果然骗得了马尔内夫太太的芳心。

　　时装领袖路易十四

　　十七世纪的欧洲，是服饰史上男子最艳丽最疯狂的时期。男人的头上不是留着漂亮卷曲的长发，就是同女人一样，戴着高耸的夸张假发。领子是花边大翻领，在脖颈上围起丝绸，那30至40厘米宽，一至两米长的华丽丝绸，被花样繁多地系结在花边大翻领下。与衬衣相配的衬裤，也是浅色丝绸，缎带系结，裤脚花边。

　　十七世纪的法国，这样倡领服饰奢华，是由发达的经济强盛的国力作支撑的。而路易十四，亦成为整个欧洲着装最时尚，风度最优雅的皇帝。各国君王穿衣带帽，无不唯他马首是瞻。因路易十四的服装领袖地位，男人成为服装史上罕见的主角。

　　混血女郎是旗袍

　　最初的旗袍就是“旗人”（满人）的袍。是一种前后左右四面开衩的长袍。满族人入关后，旗袍默默地伏在汉家丝绸锦缎的质地上，吮吸着汉民族文化的神韵，渐渐地在领口、衣襟、袖口，镶上美丽的花纹或彩牙。然后又吸收了中世纪欧洲就已形成的省道工艺，把原本宽大的袍身剪裁得紧致得体，宽大的连袖也转变为合体的贴身袖，然后，又转变成日耳曼式的装袖。领子也随兴挖出各种形状，袖子也忽长忽短，袍身也在长长短短中变来变去。在这样的变化反复中，旗袍终于成了中国女人最钟爱的衣服。

　　摘编自《寻衣记—追寻衣服的似水流年》岳麓书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