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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鸡年的尾巴上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1月25日02:30 新闻晨报

  知道斗鸡么?是东方人特别喜欢的游戏,当然,那鸡属于“职业斗鸡”,一副凶相,奉行你死我活的斗争哲学。西方人喜欢的斗牛,是人和牛斗,东方人喜欢的斗鸡,是人看着鸡和鸡斗,因陋就简,也用不着足球场一样的场地,十几个人,坐山观虎斗不易,围圈观鸡斗不难。那两只鸡,就是放大了的蟋蟀,便于围观;于是鸡就有主人,还有拥趸,观者更可以押下今天谁会赢的赌注。在泰国,斗鸡是一个庞大的产业,虽然处于禽流感的重镇,泰国政府仍旧不改将泰式传统斗鸡申报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决心。

  可以申遗,说明斗鸡和斗牛在文化上的相通。南方的一些旅游景点多有斗鸡表演,只要有一个人肯花二三十元钱,旁人都可以看白戏。鸡的主人从单个鸡笼内拎出两只斗鸡来,投进圈内,两只鸡便不宣而战,但是刚战了十几个来回,主人便将鸡收回笼内,主人说一直都下去要斗死的,他会再拎另外的斗鸡来斗。

  根据英国科学家的研究发现,目睹他人痛苦而幸灾乐祸也是人的本能之一,在这一方面男人表现得比女人更加赤裸裸,所以也想得明白,花钱看斗鸡的肯定是男人,最上瘾的就是看两只鸡两败俱伤,而两只鸡恰恰都是公鸡,就算是男人看男人斗殴也不为过,因为真把鸡放大到人,马路上斗殴的是男人,轧闹猛的还是男人,偶有女人在打闹,围观者还是男人,还有更损的幸灾乐祸:这女人一点也不像女人,当然有一点也说对了,女人的打闹,就是头发的扯来扯去,对骂的嗓门倒是比男人还大。

  好斗的人被称为“好斗的公鸡”,实际上几十年前有一种儿童游戏便叫做斗鸡。游戏的小孩个个都是小公鸡,可以是两个孩子的单挑,也可以是七八个孩子的群斗,手勾住提起来的脚踝,膝盖就是鸡头,单脚战斗,现在回想起来,当年没有摔成骨折真是幸运。但是另一种和鸡息息相关的游戏踢毽子,却很绵软地成为琼瑶式怀旧的经典,常常有孩子们踢毽子闹新春的场景,既显示温情脉脉,也暗示一场灾难突然降临:毽子上根根羽毛,必定是公鸡屁股上的毛,最好就是从活公鸡上拔下来,自然免不了一番恶斗……

  在整整一个鸡年遭遇禽流感,也算是鸡的流年不利,但是扑杀了千千万万只鸡,鸡仍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生命力。其实鸡原来和人很亲近,有童话故事,有国画,有闻名的鸡店。“屋北鹿孤宿,溪西鸡齐啼”,算得上是绝对,算得上是绕口令,也算得上是农家的诗情画意,小屋北墙的鹿孤零零,小溪西边的鸡齐齐鸣。这样的小溪,或许就应该在以鸡鸣寺而闻名的鸡笼山,更有潺潺流水,柳暗花明。自从有了禽流感,鸡从此就丧失了其千百年来在文学艺术上的美学地位,恰似那部著名的《我不想说我是鸡》FLASH中伤感的母鸡所唱:我不想说我很清洁,我不想说我很安全,可是我不能拒绝人类的误解……幸亏明年不是鸡年,否则去鸡鸣寺撞钟都会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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