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为什么会有文艺复兴？教我们世界古代史的朱教授说，那是因为发生了黑死病。后来，教我们世界近代史的高教授问了同样的问题，我们马上回答是因为黑死病。作为法国大革命研究专家的高教授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位国内有名的权威学者发生了“学术分歧”，也不知道究竟谁对谁错。其实，我有一个谬论，我一直觉得文艺复兴的成功及之后文化艺术的兴盛，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那些艺术家都被当时的贵族“包养”了，衣食无忧，自然能把精力集中到艺术创作中去了。
我始终不敢多讲我的这一谬论，因为难免会被人指责为胡说八道，业余水平。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是一个迷信专业的人，被人说成业余自然是很没面子的一件事情。但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除去科学发明不算，我觉得有些事情还真是业余的超过专业的，玩票的赛过科班的。
那个写大部头小说《张居正》的熊召政，当年做专业作家的时候未见大成就，倒是后来下海做了房地产大老板，再回过头来玩票写小说，反而有了大成就。还有那个爱出风头的潘石屹，也经常玩票艺术。当然，人们一说到他出版的摄影集，评价往往是“照片一般，用的相机倒是不错，到底是有钱人啊。”但我觉得他在电影《阿司匹林》里的表演还是可圈可点的，玩票玩到这份上不错了。其实很多事情但凡和生计挂上钩，就难免抖抖缩缩，纯粹的东西也会有所走样。有人说“写作要忍得住寂寞，这样才能诞生伟大作品”，对于这样的观点，我也认同。但是我觉得，在现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一个纯粹依靠写作为生而又没什么经历的人很难写出什么特别伟大的作品。艺术作品得在闲适、没有任何功利目的支配的情况下完成。倘若一个作家就靠写作维持生计，他就会特别在意版税多少，在意作品是否畅销，你说这会是传世名著吗？
国内的出版人经常抱怨没有好的商战小说，其实道理很简单，作家不懂商战，你让他们怎么写？而那些真正懂商战的人又根本没时间来写。两厢一比较，便发现问题的症结了。我倒觉得应该让那些成功的商界人士多练练笔，虽然小说文字可能有点粗糙，但贵在真实，有血有肉。再者他们本不要靠写字来赚钱，也许就能更超脱些，更随性些。当然，玩票也得有好心态，该谦虚谨慎的地方还得谦虚谨慎，毕竟是玩票嘛。
我这几年经常去话剧中心看话剧，眼见着上海的话剧市场欣欣向荣。最近经不住朋友的诱惑，我也决定玩票，玩一把话剧，做一回编剧。一稿写完，导演说还得修改，还说自己的工作方式是先把编剧逼疯，接着再把演员逼疯，然后把自己逼疯，最后好戏就出来了。我听完倒吸一口冷气，原来玩票也不容易啊。再者，我还期盼着靠话剧赚个半辆车钱，动机也不够纯粹，可见离“经典作品”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陈佳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