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摄于淡水路太仓路口周国强

　　彭瑞高文

　　上海目前每年新建商品房交易量都保持在2000万平方米左右，二手房交易量与此相比也毫不逊色。走遍上海城，房产中介到处可见。可是30年前……

　　诚意调房

　　30年前的墙上和电线杆上，还不见“老军医”的黑色广告，“诚意调房”的小条子却很常见。那些自制的调房广告，有打印的，有油印的，还有的是垫了复写纸手写的。上面的用词却有“一定之规”：“近市中心一室一厅，五楼底层。室12平方米，厅6平方米，朝南，冬暖夏凉、闹中取静。煤卫合用。交通方便。欲交换贴条附近、面积朝向相仿的新工房……”

　　自发集市

　　不过这只是“散兵游勇”。真正成气候的调房大军，要去几个固定的“战场”见识，如淡水路太仓路口，复兴路跳水池对面，长乐中学操场（周末），以及几个区房管局门口……那里其实没人组织，但约定俗成，成为自发的“调房市场”，热闹程度不亚于农贸集市。调房人士有的在地上摊着“小字报”，独自守株待兔；有的三五成群，唾沫四溅地议论；有的拿出纸笔，当场画出房型；有的贴身带着住房凭证，证实自己的信用；有的只调一套房，明显是自家居住；有的握有几十套住房资料，看得出已是“规模经营”……除了本地调房之外，还有“双城记”，请看这张“小字报”：“本人已从杭州调回上海工作。杭州住房为两室户，面积70平方米，近西湖。愿意损失面积，调换上海西区住房一套……”

　　成功老手

　　调房者大多数专注、虔诚，寻求中露出焦急，等候中含着期望。不过也有些“老面孔”，叼着烟，悠闲地打量周围，目光中有着待价而沽的深沉与老练。他们是调房老手，有的已有着当今中介的某些特征。他们专为他人调房，成功后收取费用。也有一些老手，却是另一种执着的奋斗者，他们只是为着改善自家居住条件而长期转战。我有一位熟人，几乎每星期天都去那里寻觅。他十几年来不断调房。从狭窄的一室户，逐步换成一室一厅、南北小两室、大两室，最后成为两室一厅的主人。同事们常常用酸溜溜的口吻说他精明，有心机，却不知他在那个乱哄哄的调房市场上，熬白了多少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