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起发生在十年前的非常怪异的“强奸杀人案”。虽然被告人当年认罪了,但是被害人的真正死亡原因仍然是个谜。是强奸杀人?是性交意外死亡?还是罕见的“梦游强奸致人死亡”?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洪律师通过艰难曲折的调查,终于找到了答案。这真是:案中有案,情后有情,错中有错,人后有人。
■英妹沿着木堆中间的小路快步往家走。突然,从一个木堆后面走出一个人挡住她的去路。借着前方车站的灯光,她看见来人手中拿着一把尖刀。
这喊号子也是门艺术。一人喊,七人和。和的人很简单,只要按照节奏喊“嘿唷、嘿唷”即可。但领号的人可不那么简单,他得有词有韵,一路不停。除了指挥调度之外,他还得鼓舞士气、调节情绪。而且这没有固定的词,想起什么喊什么,看见什么喊什么。如果棱场上来了位大姑娘,他能从头喊到脚,褒贬得让姑娘抬不起头!
今天这阵势,抬杠的人一看都知道。这叫“试肩”——一副杠上新来了一个人,得试试他的肩膀。杠子工干活挣钱,谁也不愿意自己这副杠上有一个孬种。今天被试肩的人是二杠大肩。小伙子长得膀大腰圆,只是看上去肩膀嫩了点。
这副杠的杠头儿叫杜德贵,是镇上有名的硬汉子,人称杜老大。他三十七八岁,长得敦敦实实,抬四杠小肩。杜老大一招呼,八个人把挂钩搭好,杠子穿好,担在肩膀上。然后,杜老大便亮开铜钟般的嗓子,领着众人喊起了号子:
“长长那熊腰,嘿唷!嘿唷!……”那根大木头终于被放在棱堆顶上,八个人先后从高高的跳板上走下来。杜老大走到那个新来的小伙子身边,问道:“咋样?能行?”
“行!”
“小伙子,别放大话!干咱们这行可不是闹嘻哈的,既得身板好,又得能吃苦。不是吓唬你,不出三天,你这肩膀就得掉层皮!”
“你能行,我就能行!”小伙子倔强地看着杜老大。
“好小子,是条汉子!行,从今儿个起,你就算这副杠上的人了,跟大伙儿一样分钱。你大号叫啥?”
“包庆福。”
“行,往后就叫你大包。”杜老大转身冲另外六个人喊道——“今儿个咱们提前收杠,一块堆儿下馆子。我请客,每人半斤白酒,一斤饺子!”
这帮人一听都乐了。一个个拎着挂钩、拖着木杠、披上外衣,吵吵嚷嚷地往街里走去。下馆子喝酒,这是杠子工们最大的享乐。
在阿里河镇南边的山脚下住着一户鄂伦春人家。父亲是远近闻名的老猎手,人们都叫他莫大叔。女儿英妹长着长圆脸,大眼睛,再加上一头长长的黑发和丰满的体态,显得非常健美。她从小失去母亲,跟着父亲在山林中生活,不仅练就了打猎的本领,也养成了一副刚强豪爽的性格。
莫大叔和杜老大是好朋友。这天晚上,英妹给杜家送去一些狍子肉,然后一人回家。大棱场里没有灯光,一堆堆木头就像一座座无人居住的黑房子,给这早秋之夜增添了几分凄凉。
英妹沿着木堆中间的小路快步往家走。突然,从一个木堆后面走出一个人挡住她的去路。借着前方车站的灯光,她看见来人手中拿着一把尖刀。
“站住!”那人低声喝道。
“干啥?”英妹可不是个胆小的姑娘。她往后一撤步,准备飞脚去踢对方手中的尖刀。但是她的脚还没抬起来,后面又上来一个家伙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她刚喊出“来人——”两个字,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她拼命挣扎,但无奈一人难敌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她的双手被捆在身后。她在反抗中咬了一口捂住她嘴的那只手,趁那手躲避之机又大喊起来:“来人哪!救命啊!”
英妹那尖厉的叫声划破了棱场上寂静的夜空。
那两个家伙有些慌乱。其中一个忙掏出一块毛巾塞进英妹嘴里。他们把英妹拖到木堆旁边的黑影里,按倒在地上,便来解她的裤子。英妹又急又羞,但她的嘴被堵住了,手被捆住了,只能用两只脚乱蹬。但是,光凭两只脚怎么对付得了两个疯狂的男人呢!
正在这时,木堆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跑到近前,大声喝道:“谁?干啥呢?”
那两个流氓听到来了人,先是一阵慌乱,但看清来人只有一个,胆子又壮了起来。其中一个站起身来迎过去,用刀尖对着来人,压低嗓音吼道:“你他妈少管闲事!快滚!”
来人闻听此话,口气立刻软了,连连点头说:“没我事儿,让我过去!”
英妹躺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在心里骂着这个胆小鬼。不过她也明白,如今社会这么乱,谁不是自己顾自己啊!
那个人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往过走,眼睛紧盯着刀尖,似乎生怕它会扎到自己身上。
那个流氓见状也不禁笑骂了一句:“松包蛋!”但其话音未落,来人突然飞起一脚,踢掉了他手中的尖刀,紧接着挥起右拳,重重地打在他下巴上。他“哎哟”一声,摔出去好几米远。另一个流氓见状也拔刀扑了上来。但那个人躲过刀尖,一脚把他踹了个狗吃屎。
两个流氓虽丢了刀子,但仍不甘心,一左一右逼向来人。那个人后退几步,一个声东击西,打倒一个;又一个顺手牵羊,把另一个摔到木头堆上。这一来,两个流氓尝到厉害,不敢再打,一前一后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