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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三日雪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4月18日05:17  哈尔滨日报

  雷

  其实每周固定的时候都会为在专栏里写点什么而费思量。常要问身边的家人朋友,这周能写点什么呢?每次得到的答复不同,这一周却一样,大家都说要写大雪呀。史上最大、最强的降雪怎能不记录一下,但我有些犹豫,越是如此宏大的事件,我越是感到无从下笔。就像大雪覆盖了城市的一切,那种泛滥的白让人失去了主张。最终还是提笔写了,因为自觉回首数年,倒真还是那些有突发事件、自然灾害的年度让人难忘,不是说刻骨铭心,就总是回归起那些年头时,人的记忆就会被突然点亮,人也随之兴奋起来。

  我们生活在一个统计学发达、数据库强大的时代里,也难免每天都接近着各种记录。有气象记录以来……,24小时之内……这样的前缀都在强化着这场雪的威猛,也形成一股强大的情感气流,吹得人心弦颤动。强风、暴雪,很多待在屋里一天可以不出门的人,一样能通过数字感知气象威力。于是,对于生长在这座以冰雪闻名的城市里的人,也被这场雪震惊了。暴雪和生活方式联手,把我们弄得手足无措。暴雪给城市生活最大的打压是出行方面的困难,街道没了,标线没有了,交通指示灯被孤立的很滑稽。在我的小世界里,这城市突然充满喜感。与其说那场诡异的大雪捣乱了生活搞得人烦躁,我却是不一样的,我兴冲冲,急吼吼。嘴里说着,讨厌,可怎么上班呀?实则心里却觉得,不行,这样难得的天气,一定要出门感受一下。

  如果说,那场雪足以用“灾害”这样的词来概括它,我不知道是不是灾害初来乍到的时候,人们都跟我一样是莫名兴奋的。把那些不同平常的境象,当成一次小小的冒险尝试。即使那可能付出些代价,但依然愿意去追赶那些“不同平常”。当常规生活的表皮被划开了小口,当熟悉的街长巷短被齐齐覆盖时,这生活终归是有些变化了。看着大雪,我就想那部叫《后天》的电影。把上班的那条道路当成通往美国国家图书馆的路,一样的白茫茫,要是路边还有两条狼就更好了。灾难片看多了,反而把灾难当娱乐了。

  不过,对待暴雪的情绪是变化的。当到了深夜下班时,看着静寂的城市已经止雪。目睹一队队军人经过,驰援城市,进军积雪,眼眶又是一热,险有泪滴滑落。灾难又是最容易感化平日里顽固的心灵,身在其中总会被一些场面所感动,又增添了对脚下这片土地的眷恋之情。

  雪后第二天,分外晴朗。噢,我们真的是生活在一块福地。所谓灾难,只是来调整一下烦腻的生活面貌,俏皮地说了个冷笑话而已。只是一天时间,虽然我很孩子气,但发现这场暴雪印证了一件事,我还爱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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