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院落,坐落在一个丁字路口上。门前车水马龙,街道旁边是横七竖八的卖蔬菜与水果的小贩,他们摇着芭蕉扇看着过往的行人,脸上的神情空洞而落寞,百无聊赖地静候着买主的到来。小摊前的地上满是一些蔫了的烂菜叶,偶尔有三两只苍蝇从你眼前飞过。
抬头仰望,只见半空中的电线如蛛网般纵横交错地把头顶的天空网住了。走近家属院的大门,只见大门的左边是一个小卖部,黄色的店面用红字写着“希贵商店”。大门的右边是“伊里香篷灰牛肉面馆”,已过了饭点,店小二悠闲地坐在店里打着哈欠,店门口一摞摞碗油腻腻的,碗里还堆积着残汤剩饭。通向大门的道路,也因长久地倾倒杂物与牛肉面汤,堆积了一层厚重的污秽,路面原本的颜色早已被遮蔽,人走在上面甚至有点打滑。
再往门里走,可以看见左边有一面新刷的墙壁上有一块公告栏,公告栏上贴了一层又一层的“通知”,有新贴上去的,然而更多的是旧的,被人扯掉了半边,“哗啦啦”地在空中飘舞着。公告栏旁边是保安室,门虚掩着,保安和几个老太太聊着。
进入大门,右手边竟还有一所幼儿园,打量一番,不觉感到是那样的滑稽,这样的幼儿园置身于一片晦暗中,了无生气。在幼儿园旁环顾四周,一些用铁皮做的简易房凌乱地把过道的一半“占为己有”。铁皮上落满了灰尘,其中一间贴着红条幅,半边耷拉着。
往前走,到了院子尽头,只见单元门旁堆放着一些杂物,刚抬脚准备往进走,忽闻一两声猫叫。走进那如老太太干瘪没牙的嘴巴似的楼口,看到墙上钉着几个布满灰尘的报箱,他们都有“铁将军”把守着,陈旧却又不失威严。
踏上已被磨损了许多的楼梯拾级而上,只见油漆早已斑驳的扶手上贴满了小广告,而一边的墙上更甚,还有淘气的小孩的涂鸦。那墙壁原来的颜色早已看不出来了,用指尖轻轻划过,灰尘在空中弥漫开来。
再往上走,几只破旧的花盆无精打采地靠在楼梯间拐角处,它们旁边还有一棵枯死的藤蔓。
不忍再看,立于一户人家,抬起手腕轻叩几下,门“吱呀——”一声开了,把一片破败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