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如冰冷的刺刀,覆盖在被褥上。董刚的脚伸出被窝,随即缩了回去。17日晚的气温,比震后任何一晚都低许多。这只是降温的开始。
灾区的时间应该用秒来计算。士兵们的集结号早已吹响,新闻同行的集结号也早已吹响。震后第二天见到的许多面孔,如今不见了,电话连线时,多数人已回乡。上海一家媒体的记者对我说,如果不是单位募捐到的物资正在往玉树的路上,他们也会下撤。
志愿者的集结号也在吹响,不过不是下撤的号角,而是进玉树灾区的冲锋号。在西宁市区,一位志愿者因为过不了乌卡的关卡,辗转找到我,希望我能提供帮助。湖南人肖敬带着一批志愿者,顺利通过审查,而另一批由志愿者组成的医疗队,也将于今天晚些时候从西宁前往玉树灾区。
灾区人民回报援助他们的人的集结号也已吹响。如果没有玉树受灾百姓的帮助,我们无法在那里坚持到今天。近两天,下撤的人多了,一些人开始将自家的车开出来,不停在路上转悠,遇到路边有竖起大拇指的人,他们立即停下,或许驾驶室里伸出个带着红头巾的藏族同胞,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问你“去哪里”,然后送你到机场,或者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本报记者方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