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起发生在十年前的非常怪异的“强奸杀人案”。虽然被告人当年认罪了,但是被害人的真正死亡原因仍然是个谜。是强奸杀人?是性交意外死亡?还是罕见的“梦游强奸致人死亡”?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洪律师通过艰难曲折的调查,终于找到了答案。这真是:案中有案,情后有情,错中有错,人后有人。
■“别!”英妹一把拉住那人的胳膊,灵机一动,编了个假话,“大哥,救人救到底。你就送咱回家吧!咱怕那坏人再来!”
英妹目睹这一切,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敬佩,还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惭愧。
那个人没有去追流氓,站在离英妹几步远的地方,问:“姑娘,你没事儿吧?”他等了一会儿见英妹没起来,便走过来,这才发现英妹的嘴里堵着毛巾。他揪出英妹嘴里的毛巾,又解开英妹手腕上的绳子,然后站到一边等着。
英妹站起身来,穿好衣服,又喘了几口大气,才走到那个人面前感激地说:“大哥,多亏你救了咱!这让咱咋谢你呢?”
“不用!不用!你快回家吧!”那个人说着,转身就要走。
英妹急忙拦住他说:“大哥别走!前面不远就是咱家,去坐坐吧!”
“不不!我不去啦!”那人说着又要走。“别!”英妹一把拉住那人的胳膊,灵机一动,编了个假话,“大哥,救人救到底。你就送咱回家吧!咱怕那坏人再来!”
那个人只好把英妹送到家门口。
莫大叔见英妹这么晚还没回来,正站在门口观望。英妹叫了一声“爹”,便跑过去,悄声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莫大叔听后,连忙走到那个人面前说:“谢谢你,阿亚摩里根(鄂伦春语,意为英雄、好汉)!快到屋里坐!”
那个人不好推辞,便走了进去。
莫大叔请那个人坐到炕头上。在灯光下,莫家父女才看清这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
英妹端来一杯茶,放到炕桌上。莫大叔说:“阿亚摩里根,你救了我的女儿,请你喝茶!”
“谢谢!”青年人忙说。
英妹又拿来筷子和一碗烤狍子肉,放在青年人面前。莫大叔说:“阿亚摩里根,请你吃肉!”
“不,不!我吃过饭啦!”青年人推辞着。英妹说:”这肉你一定要吃,不吃就是看不起咱们。这可是鄂伦春人的习惯!”
青年人只好吃了一块还温热的狍子肉。
“阿亚摩里根,你叫啥名字?”
“大叔,我叫包庆福。”
英妹在一旁说:“我家姓莫。人家都叫我爹莫大叔。我叫英妹。”
莫大叔说:“庆福,好名字啊!你不是咱阿里河人吧?”
“我家在关里,上这边投亲的。”
“你有亲戚在这镇上?”
“我有个叔叔,说是在这儿当伐木工人,可是没找到。”
“他叫啥名?”
“叫包永发。”
“没听过这名字。不过,你别着急。这山上有不少人是从关里过来的,慢慢总能打听到。”
英妹问:“包大哥,你为啥不在家,上咱们阿里河来呢?”
“我们家那边人多地少,挣不着钱。都说这大兴安岭好挣钱,只要有力气就行。”
“你现在干啥呢?”
“一个朋友介绍我在棱场上抬木头。”
“噢,你是不是在杜老大那副杠上?”
“是啊!”
“杜老大是我爹的朋友。今晚上我给他送肉去,他还对我说他那副杠上新来了一个后生,是条硬汉子。原来就是你呀!”
莫大叔说:“庆福,杜老大那人不错,你跟着他干,吃不了亏。你住啥地方?”
“就在棱场旁边的排房。”
“庆福,以后你就把这儿当你的家吧!有时间就来。愿意来这儿住也行。”
英妹在旁边补充说:“我爹让你来,你要是不来,他会生气的!”
包庆福连忙点头答应。
第二十四章 鄂伦春人的规矩
山里的冬天,太阳升起得很晚。这天又歇杠,包庆福很早起来在朦朦胧胧的晨曦中向莫大叔家走去。当他走进莫家院门时,大叔和英妹已经在等他了。英妹笑道:“包大哥,我以为你今天不敢来了呢!”
“为啥?”庆福有些不解。
“我爹说今天该考你的枪法了。你要是考过了,就可以让你去打围了。”
“是吗?”庆福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莫大叔背上猎枪,招呼他们说:“英妹、庆福,该走啦!”然后他推门走了出去。庆福和英妹连忙跟了出去。他们出了镇子,向南山走去。
太阳终于跃上东山,把万缕金光洒在阿里河镇上。莫大叔三人披着霞光走上山坡,来到一小片开阔地。莫大叔停住脚步,向四周看了看,似乎很满意,他把猎枪递给庆福,然后走开二十多米,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红皮圆萝卜,在手里掂了两下,又看了一眼庆福,见他已做好准备,便一扬手把萝卜抛向空中。
那个萝卜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向下落去。就在它落到离地面一人多高的时候,包庆福手中的枪响了——只见那萝卜颠了一下,落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