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回放:
韩云霈取出乔玉潮的来信。他把原件和复印件都带来了,让温明明挑。
两人正要出门,门被人从外来推开了,进来的却是笑嘻嘻的乔传机。
韩云霈见他们有事要谈,便开口告辞。乔传机却拉住他,说,我没几句话,待会一起走。转脸向温明明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想跟你挪点钱。
温明明一口回绝,年底银根都紧,没有闲钱借人。乔传机依然笑眯眯道,这笔交易可以算你我合作,利润肯定超过做服装,回款还快。
温明明看了他一眼,问,什么交易?
姚家老爷子成了植物人,那批东西要出来了,几个败家子正急等着分钱,一定要现款。
温明明显然知道是什么事。了解情况后,温明明略一沉吟,问,你要多少?
乔传机朝韩云霈做了个鬼脸,说,算借钱,二三十万;要算合伙,你得出五十万。回报不低于百分之五十。
就按你的说法,五十万,过完春节回本金;利息就不跟你算钱了,你做点生意也不容易,我就拿傅抱石那张《栖霞秋色》吧。
乔传机显然舍不得,试探着劝温明明,你拿那一张,不如拿些万把两万块钱一件的字画,像林散之的字呀,钱松喦、亚明的画呀,市面上供不应求,随时可以脱手,用起来也方便。温明明微笑道,我就是要用这一张。乔传机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接过温明明的条子。
三人一块出门,温明明上车先走。乔传机和韩云霈便一路逛回去。
韩云霈心中暗想,乔传机肯接受温明明的条件,他的收益一定更大。韩云霈说,乔传机为什么不向金德珏夫妇借钱?同样是亲戚,那两口子还是懂艺术的。
乔传机说,这批东西能够顺利到手,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姚家不想弄得满城风雨,尤其忌讳让市里的干部晓得,所以在范思珏面前,一点口风都不能露。
他那茶馆里,好像也没有多少干部来往呀?
乔传机瞪大眼睛看着他,说,你在乔家大院转到现在,当真没听说过范家的背景?他爸爸生前当过省委组织部长,他妈现在还是市政协副主席,他的姐姐妹妹嫁的都是不小的官儿,不过没在金陵罢了。只有他留在了父母身边,算是照顾老人。也难怪,范思珏为人一向低调,金德珏也是直到拜见公婆时,才晓得他家是那么大的干部,差点打退堂鼓悔婚。可是婆婆对她那是真好,比疼女儿还重几分,这都几十年下来了,她教训儿子是常事,从来没跟媳妇说过一句重话。
韩云霈叹了一口气。他还是有些不能理解,范思珏再低调,也不至于开茶馆呀,就算卖茶兼卖画,又能有多大收益?乔传机笑而不言,问他,有没有上过佳佳轩二楼,去过天上宫阙?
韩云霈还没有上过楼。他是个知趣的人,从不强人所难,已晓得天上宫阙是书画家、收藏家聚会的专用场所,他既不会画也不懂画,挤进去也是凑热闹,何必呢。乔传机话里有话地说,你上去看看就晓得了。
乔传机给温明明送画的时候,也约上韩云霈。他说这张画太精采,韩云霈不见识一下未免遗憾。他说温明明是不懂欣赏的人,她在银行里租了个大保险箱,值钱的东西都锁在那里面。
傅抱石的这幅《栖霞秋色》不算大,然而一展开,就令人生寥廓辽远之感。韩云霈马上想起,曾在哪个杂志的封面上见过这张画,可看原作的感觉绝不是印刷品所能比拟的。傅先生笔下的秋枫,一枝一叶,都呈现出饱经沧桑的沉着,或者这就是“抱石皴”的魅力。观者的视线逐渐被引向层林深处,观者的心也随之沉浸入大自然的玄美:壮丽中透着悲凉,悲凉中蕴着生机,生机中隐伏着变化。
温明明也很高兴。她说徐悲鸿、齐白石、张大千的画各有千秋,她还是喜欢傅抱石的山水。乔传机故意问她喜欢哪一点,温明明冷笑道,喜欢就是喜欢,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
韩云霈看温明明情绪不错,有意提起温雅成:温老若不是身在博物苑中,也该会有收藏的兴致。温明明淡淡地说,他不会。他怎么可能有自己的生活。(完)
下期预告:
下期开始,本报将连载《我本顽痴——王刚自传》。王刚虽久负盛名,但一直低调神秘,极少传出个人绯闻。这本自传中,王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描述了自己成后的种种故事。因王刚涉行众多,因此这些故事也格外吸引人,且极具话题性。如和张国立、刘晓庆、赵忠祥等圈内人的欢喜恩怨;有关收藏的种种离奇故事,他的三段婚姻特别是和成方圆的离婚内幕,他现在的家庭情况等,并且用批判的眼光讲述了演艺圈、收藏界中的种种不为人知的“潜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