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赵本山他们那帮人鼓捣的《乡村爱情》,很现实。
我就在农村长大的,我上学时,有一个小伙伴的父亲,跟戏里的谢广坤那个角色特别像,他儿子学习好,星期天不让他儿子跟我们玩——不是一个层次,将来他儿子是大学生,我们都是当农民的料。
我们去找他儿子玩,他把他儿子关在家里,告诉我们,不在不在,一边玩去。
后来他儿子也没像他想象的那样出人头地,当什么国家干部,考了一所三流大学,在广州那边一家电脑公司当销售业务员。前两年过年带回了一位从背后看起来还不错的姑娘,正好赶上我回家,领着到我家来,问我,你看长的怎么样?身材还不错吧。
还一位,我们一个村的,我喊他大爷。这还是我小时候的事,大概八十年代末那时候。那时候农村独领风骚的还不是什么大学生,是小当兵的。谁家要出个当兵的,跟古时候中了状元一样,那算是鲤鱼跳龙门,脱胎换骨了,门楣上砸着“军属之家”、“当兵光荣”、“五好家庭”之类的铝牌子,家里墙上贴着部队寄来的各种各样的奖状和印刷体的慰问信,总之那宅地都在村落里闪闪发光,到家提亲的踏破了门槛。
我们村的这个大爷,他儿子,当了武警,回家探亲,穿着军装,那个威风,包括我在内的全村小孩都跟屁股追,走哪跟哪,一大群。这老头一看这架势,心想,儿子将来提了干,就是国家干部了,娶个农村的姑娘,不般配啊,就儿子这派头,娶军长师长这些干部的女儿一点都不差,于是就将给儿子当兵走前订下的婚事给退了。那头的农村姑娘,据说在乡里担任电影放映员,倒也任性,跑到部队把这小子给告了,结果被部队领导撸了下来,鸡飞蛋打,现在在河南新乡开出租车,我多少年也没见过了。
记得有一年,他从河南领来一个胖女人,在村西的新屋住。我把他们俩的尿罐在下面钻了个洞,第二天趴在窗户上看到空荡荡的新屋里架棍凉了一床尿湿的被褥,乐不可支。
我大娘为了个破尿罐站在村当街骂了好几天,一场恶作剧的下场竟是这个样子,觉得很无趣,可以说,伤自尊了,感觉他们一家人根本不懂得游戏规则。
村里的小勇他娘说,花两块钱给他家买个新尿罐算了,别让她整天站当街骂了。
稿源:红网 作者:王圣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