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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8日,城阳第十中学的李洪涛老师说 ,他和父亲 、女儿一家三代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整理一首在青岛农村流传的动物叙事体诗歌,现在诗歌的第一部分已大体成形,有一万字左右。李洪涛介绍,诗歌由小蚂蚱为开头,将两百多种动物的外形和习性表现出来,没有作者,也没有历史记载,用的是方言,一直口口相传。因为诗歌的开头是“小蚂蚱,二指长,蹦跶蹦跶在路旁……”所以他给它起了个名叫《小蚂蚱》。
A 三代人整理出1200多行诗
“小蚂蚱,二指长 ,蹦跶蹦跶在路旁……饥困了啃口路边草,害渴了喝口露水汤……”
这是《小蚂蚱》开头的几句。李洪涛分析说,从这几句诗,你就能知道这首诗歌的特点了:“用方言,多为农民即兴创作,口口相传,讲的是大家常见的小动物。”
“你去问问青岛农村的老人,他们都知道有这么首诗。但是,很少有人能背超过十句,能背出三五句就算不错了。”李洪涛很自豪,“我们家传这首诗是最多的,到我父亲那一辈的时候,就有一百多句了。其实,这首诗不光能背,应该还能唱,但是现在人很少有能唱出来的了。”
1994年,已经当上老师的李洪涛开始意识到这首代代相传的诗歌的意义,从此,他开始有意识地整理收集,通过朋友、学生家长的帮助,他将诗歌扩充到了四五百句,随后他的女儿又接过他的“事业”,继续搜集整理,2011年,经过三代人的努力,诗歌的第一部分已经大体成形,有1200行,一万多字。
B 搜集材料,足迹踏遍青岛
搜集整理来的诗歌句子都比较散乱,有的还压不上韵,整理出来后李洪涛和女儿还要再进行润色加工。但是 ,诗歌仍然有一个故事主线。
“从小蚂蚱开始讲起。诗歌的开始是讲小蚂蚱的一生,后面部分就是在小蚂蚱死后,其他小动物来参加它葬礼的情况。”李洪涛背诵道:“纺织娘,做衣裳……就是说小蚂蚱死后,纺织娘来给它做寿衣。这样一来,就能通过这个故事把动物的外形、特性一起融入进去,方便大家记忆。”
李洪涛还即兴背诵了今年最热的动物——小兔子的部分:“小兔子,红眼睛,哭得两眼大红泡。”“小兔子的这句比较典型,其实诗歌整理到现在,里面总共讲了两百多种常见的小动物,一万多字,就是背上一个小时也背不完。”
想要整理这样即将湮灭的诗歌的确不容易。李洪涛自己在崂山、城阳一代搜集,他的父亲则在胶州、胶南一带,还有女儿、朋友帮他在平度、莱西一带搜集。“几乎在整个胶州半岛,你都能找到那么几句诗歌,挺让人惊讶的。”李洪涛还很感激,“也多亏了我是老师,我有这个资源来发动很多学生、家长来帮我问,人家也都很热心,众人拾柴火焰才高!”
李洪涛和他的女儿争取把这首诗歌能整理到1600句,这是他们第一阶段的目标,“再不整理出来,这些诗歌很有可能就失传了,那样就太可惜了!”记者 李楠
附《小蚂蚱》部分片段:
片段1:
小蚂蚱,二指长,
蹦跶蹦跶在路旁,
可怜蚂蚱命不好
从小没有爹和娘
孤苦伶仃活在世
没有姐妹和兄长
晴天只在草上跳,
下雨阴天草窝里藏。
饥困了啃口路边草,
害渴了喝口露水汤。
七月八月还好过,
就怕九月下严霜。
一场秋风一场凉,
一场白露一场霜,
严霜单打独根草,
打得蚂蚱面焦黄。
片段2:
墙头出溜下个马猴精
就地一个树地溜
露出了红红的猴子腚
只见它
牙一呲,眼一瞪
手打眼罩机灵灵
马猴说
慢着,众位姐妹和弟兄
瞎黑儿我打地里过
看见几点鬼火红彤彤
月妈妈带着风嘎拉
旁边又窜过俩贼星
天刚放明就大雾露
到今日头还雾蒙蒙
这些兆头都不好
我估摸着
蚂蚱是附着了什么灾星
看我使个驱鬼咒
让那个孽障现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