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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顾英宗,没成想顾了个神经病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2月14日03:19  大河网-大河报 官方微博

  仁宗“暴病”后,因其无子,皇储问题煎熬着仁宗,也煎熬着朝廷众臣

  嘉祐三年,韩琦拜相,以《汉书》为例,说服仁宗,立宗子赵宗实为皇储,成为立储首功之臣

  □首席记者 于茂世 文图

  引子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在央视兔年春晚上,农民工旭日阳刚唱的《春天里》,搞得我眼噙泪珠。

  当旭日阳刚“在清晨、在夜晚、在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时,我的脑海里浮现的却都是当下少人问津的“仁宗盛世”景象。

  当下热闹的,是“庆历新政”。

  “庆历新政”的流产,催生了范仲淹的伟大、光荣与正确。

  借用《春天里》里的歌词,“庆历新政”的流产,“可我觉得一切没有那么糟”。

  “庆历新政”流产也许与仁宗坚守“不折腾”相关。此后,大宋开始走上了我那梦中的“时光”与“春天”,中国真真正正的黄金时代——“仁宗盛世”。

  讲赋税,它分别是唐朝、明朝、清朝最强盛时期的2倍、14倍、3倍,尽管国土面积没法与唐、明、清相比……

  讲自由,店铺开在东京汴梁正对着皇宫大门的神圣的御街上,吆喝声“扰乱”皇宫,直勾得仁宗的魂儿,都飞出了高墙……

  讲文明,更是上下5000年之最,人才辈出是个侧面:吕夷简、晏殊、范仲淹、韩琦、富弼、文彦博、欧阳修、蔡襄、胡瑗、孙复、石介、包拯、狄青、种世衡、司马光、王安石、柳永、蔡齐、陈尧佐、韩亿、杜衍、庞籍、梅尧臣、苏舜钦、郭熙、毕、沈括、苏洵、苏东坡、苏辙、张载、邵雍、周敦颐、程颢、程颐、吕大临、宋敏求、范祖禹、吴奎、张方平、范镇、吕大防、曾布、章惇、宋祁、韩绛……还有范仲淹之子范纯仁、范纯礼,韩琦之子韩忠彦……

  有的活跃在仁宗盛世,有的在仁宗之后身手大显。

  一如时人苏东坡所言:“仁宗之世,号为多士;三世子孙,赖以为用。”

  一如数百年后李贽谈及仁宗一朝所言:“钜公辈出,尤千载一时也。”

  荦荦大者如斯涌现在仁宗一朝,仁宗却不能有个自己的皇儿。

  皇储问题,煎熬着仁宗,也煎熬着群贤……

  皇储不立之患

  “家天下”,无非就是个王位继承制上的“父传子”而已。

  皇储不立,自然是“家天下”时代的一大隐患。

  仁宗曾育3子:杨王赵昉,早亡;雍王赵昕,早亡;荆王赵曦,早亡。

  “昉”、“昕”、曦”,都是太阳从东方升腾的景象。仁宗,就是不能为大宋育出一轮腾空而起的“太阳”。

  “真太阳”陨落,“假太阳”骗世。

  皇祐二年(1050年)四月,皇宫前来了一个和尚、一个青年,非要面见仁宗。

  闯宫被拦,就满大街喊皇子在此,说老娘当年在宫里被“幸”了,出了宫,生了儿子,就是本青年。

  开封府尹钱明逸闻讯,将二人逮捕归案——

  “先是,医家子冷青自称皇子,言其母尝得幸掖廷(宫女居住之地),有娠而出,生青。都市聚观。明逸捕得青。入府,(冷青)叱明逸曰:‘明逸,安得不起!’明逸为起坐(吓傻了,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既而以为狂(冷静下来,发现问题),送汝州编管(羁押管制)。”

  冒充皇子,无疑是杀头之罪。

  钱明逸只给冷青了个“拘留”,息事宁人,罚得很轻,堪称深得仁宗朝治理精髓:《宋史》评价仁宗“在位四十二年之间,吏治若偷惰,而任事蔑(不用)残刻之人;刑法似纵弛,而决狱多平允之士”。

  “编管”,处置得似乎很有现代法制精神。

  钱明逸下属开封府推官韩绛等上表仁宗,认为处置不妥。

  “推官韩绛言:青留外,将惑众;翰林学士赵槩言:青言不妄,不当流;若诈,当诛”。

  大宋毕竟是“家天下”。

  赵槩的话里,似乎还有潜台词。

  必须,搞个清楚。

  于是,仁宗“即诏槩与知谏院包拯,追青穷治”。

  到了包拯这儿,什么事都会清楚——

  “盖其母王氏,尝执役禁中。禁中火,出之。嫁民冷绪者。始生女,后生青。青不调,漂泊庐山,数为人言‘己实帝子’。浮屠(和尚)全大道挟之,入京师,欲自言阙下(亲自向仁宗说这档子事儿)。狱具(罪案已定),皆论不道(胡作非为)。诛死。明逸坐尹京师无威望(被冷青呵斥,站了起来)……”,“降翰林学士、权知开封府钱明逸为龙图阁学士,知蔡州”。

  还原“假皇子事件”真相,困难重重。

  照钱明逸的说法,与冷青为伍者,是“浮屠全大道”。

  照《宋实录》的说法,“青与其党高继安皆处死”。何郯、包拯的奏议,说的也是高继安。

  孰是?孰非?

  包拯称:高继安是个军人,先是因罪流放鼎州(今湖南常德),“寻却入京,托病放停(退伍),专以幻术交结权贵”。

  “浮屠全大道”,恐怕就是高继安。

  而冷青,也是土生土长的东京汴梁人。

  千头万绪,包拯只以“始生女,后生青”,轻巧地化解。

  就是仁宗血肉,也是冷青的姐姐,轮不到冷青呀。

  倘若闯入皇宫“自言阙下”,盼儿心切的仁宗又一时糊涂,该是怎样的“精彩”。

  只要名分上还说得过去,一切都是皆有可能的。

  只要仁宗一点头,一切都不能改变。

  不是说血缘高于一切。

  只是“不调”的“问题青年”与“因罪流放”的“问题和尚”倘若骗得天下,真的会爆发一系列的问题。

  立储首功之臣

  类似问题也许再度发生。

  立储成了第一要务,特别是仁宗“暴病”后。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刚直不阿的范镇。

  前后上表19道,泥牛入海,连个响声都没听到。

  无奈之下,范镇拒绝上班,在家一憋就是100天。刚满50岁的范镇,“待命百余日,须发皆白”,还是没有听到回声。

  接下来,包拯顶了上去。

  包拯听到了仁宗的“响声”,只是很吓人:“卿欲谁立?”

  回答毫不含糊:“陛下问臣欲谁立,是疑臣也。臣行年七十,且无子,非邀福者。”

  仁宗轻巧化解:“徐当议之。”

  还是——慢慢地说,慢慢地说。

  嘉祐三年(1058年),韩琦拜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立储,历史性地落在他的肩上。《宋史·韩琦传》云——

  “帝既连失三王(杨王赵昉、雍王赵昕、荆王赵曦),自至和中病疾,不能御殿,中外惴恐。臣下争以立嗣固根本为言,包拯、范镇尤激切。积五六岁,依违未之行,言者亦稍怠。至是,琦乘间进曰:‘皇嗣者,天下安危之所系。自昔祸乱之起,皆由策不早定。陛下春秋高,未有建立,何不择宗室之贤者,以为宗庙社稷计?’帝曰:‘后宫将有就馆(分娩)者,姑待之。’已又生女。

  “一日,琦怀《汉书·孔光传》以进,曰:‘成帝无嗣,立弟之子。彼中材之主,犹能如是,况陛下乎。愿以太祖之心为心(宋太祖选定其弟宋太宗继位),则无不可者。’又与曾公亮、张升、欧阳修极言之。会司马光、吕诲皆有请,琦进读二疏,未及有所启,帝遽曰:‘朕有意久矣,谁可者?’琦惶恐对曰:‘此非臣辈所可议,当出自圣择。’帝曰:‘宫中尝养二子,小者甚纯,近不慧,大者可也。’琦请其名,帝以宗实告。宗实,英宗旧名也。琦等遂力赞之,议乃定。”

  没成想,赵宗实(仁宗将其改名赵曙,也就是英宗)竟是“滚刀肉”。

  他接受“皇储”,甚至比仁宗选择皇储,还要艰难:18道圣旨换来的是18道辞表,赵宗实死活不肯就位皇储。

  他总是觉得“危险”。

  直到他的“记室”参谋孟阳说“现在已是皇子,就是请辞得准,还是后患无穷”时,才惊他一身冷汗。

  18道圣旨换来18道辞表,已然让赵曙名传天下。赵曙视皇位为祸患,简直是上古时代的许由再世。

  就是许由,也已被巢父说透了:“见许由洗耳,问其故。对曰,‘尧欲召我为九州长,恶闻其声,是故洗耳。’巢父曰,‘……子故浮游,盛欲求其名,污吾犊口,牵犊上流饮之。’”

  不过是“盛欲”之下的另一种沽名钓誉而已。

  赵曙“出山”,君臣共乐,仁宗“独召宰相韩琦至榻前,酌鹿胎酒(大宋宫中名酒)一大杯,琦一举而尽”。

  韩琦,立储首功之臣。

  60天后,仁宗驾崩。

  韩琦作为山陵使,为仁宗营造了永昭陵(在巩义市区)。

  英宗继位第4天,突然高呼:“杀我,杀我。”

  谁敢刺杀皇帝?

  此后,英宗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语无伦次,狂奔乱走。

  这,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了。

  作为大宋第一位以宗子身份继承大统的皇帝,他很幸运。

  但是,他被幸运彻底击垮了。

  应该说,英宗清醒时,还是一位不错的皇帝。

  30多岁被立皇储,就年龄、品行、知识结构而言,他还是能够将“仁宗盛世”推向一个新的台阶的。相对于其子、任用王安石变法的神宗,他的政治手段,也更为成熟。

  只是英宗走向精神分裂,也是仁宗、韩琦等难以预料的。

  在精神分裂的折磨下,赵曙在位4年,36岁驾崩。《宋史》评价英宗曰:“昔人有言,天之所命,人不能违。信哉!英宗以明哲之资,膺继统之命……及其临政,臣下有奏,必问朝廷故事与古治所宜;每有裁决,皆出群臣意表。虽以疾疹,不克大有所为,然使百世之下,钦仰高风,咏叹至德,何其盛也!”

  只是赵曙也与赵昉、赵昕、赵曦一样,“曙光初绽”,再归黑寂。

  帝国“维稳”大任,又一次落在韩琦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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