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子做肉丸子
为妻子做肉丸子
为妻子做肉丸子
为妻子做肉丸子
1973年，晏济元夫妻俩在家门口研讨诗词。 图均由晏济元长子晏秉正提供
晏老，深爱着家人
对妻子，一生一世。对儿女，宽严有度。对孙辈，只求心悦。
深爱妻子
扯回布料，亲手做棉袄
晏老作为国画大师，在家里是如何对待妻子、儿女和孙子的。昨天，晏老的儿女晏秉正、晏秉常、晏秉义和孙子晏洋生，向记者讲述了他们眼中的父亲和爷爷。晏老93岁高龄时，还亲自下厨，为住院的妻子做饭。
上个世纪60年代，晏秉常毕业后分到凉山工作。回渝探亲，却整天到外面和同学应酬，妈妈想和秉常说话又不见人影，悄悄哭了。
妈妈一伤心，爸爸就心痛。他找来笔和纸写下古诗放在门口：“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晚上，秉常回家看见后难过极了。从此，他大多时候都在家里，陪妈妈聊天说话。
上世纪50年代，爸爸被打成了右派，许多人劝妈妈和爸爸离婚，妈妈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和济元在一起，绝不分离！”
妈妈长胖后，市面上少有她穿的大号衣服。爸爸便扯回布料，拿起针线，亲手为妈妈做棉袄，做外衣。
做菜剁肉，一站两小时
夫妻合作制成了
永不凋零的“腊梅花”
父亲是1944年与母亲潘蜀新（又名潘毅）结婚的。父亲比母亲大十几岁，平时家里都是母亲说了算。
上世纪90年代以前，家里很穷。一来父亲名气没这么大，二来当时父亲从不卖画，都是送人。上世纪50至60年代，爸爸工资仅17元（因被打成右派，工资从90多元降至24元，扣除借支仅剩17元），妈妈工资50多元，70多元便是全家五口人每月的全部生活费。
1964年到1978年，我们全家四口人（当时晏秉常到凉山工作）住在悬坛庙，仅32平方米。妈妈用纸板把房子隔成两间，里面有窗子的一间供爸爸作画，外面铺上床，是我和姝姝秉义的住处。
过年了，家里买不起腊梅花，但爸妈又酷爱腊梅。妈妈就在外面捡回凋谢的腊梅花枝，去掉枝上残留的花芯，妈妈找出棉花球，爸爸用红墨水把棉花球染红后，再让妈妈插上树枝。于是，在悬坛庙的13年里，每到春节，家里总有一束永不凋零的“腊梅花”。
爸爸“吃不完”一个蛋
是为省下来给家人吃
上个世纪60至70年代，全国物资缺乏，肉呀、糖呀，蛋呀等，一切都要票买。妈妈规定，全家的肉票、粮票、蛋票等买回后，首先必须保证爸爸吃。
妈妈对我们说，“除非爸爸吃不完，你们才有吃的。”妈妈这样说后，爸爸许多时候就“吃不完”一个蛋了。经常吃到一半，爸爸便对妈妈说，“我吃饱了，你吃吧。”而妈妈却说“我也是饱的，不想吃”。又把鸡蛋留给了我们。
上世纪70年代中期，家里穷得买不起米了，爸爸忍痛拿出他珍藏的三幅张大千的绘画（二张仕女图、一张观音图），卖了85元钱。卖画后，爸爸总是非常难过。
在生活最艰难的日子里，爸爸一度心灰意懒，要放下画笔。妈妈批评爸爸说，“你不能停笔，虽然我们不能卖画，但我相信，只要你坚持和努力，一定能够成功的。”
妈妈的话说得爸爸脸红，在妈妈的鼓励下，爸爸没有一天不作画写字。
1994年妈妈79岁了，身体越来越差。这年，她开始住院治疗。妈妈住院后，子女们到医院照顾她，而爸爸担心保姆做的饭菜不好吃，亲自下厨，为妈妈做饭。保姆从菜市买回猪肉，爸爸在厨房里为妈妈剁肉，一站就是两个多小时。当时他已是93岁高龄。爸爸为妈妈做的总是她最喜欢吃的，如肉丸子、红烧肉、回锅肉、炒腰花等。
1995年，妈妈80岁后去世，我们不敢把她去世的消息告诉爸爸。几天后，爸爸知道了，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以后，每到妈妈生日，爸爸都要让儿女在妈妈遗像面前跪拜，要做许多可口饭菜。而他自己，则站在妈妈遗像前，默默落泪。
爸爸对妈妈的爱，一生一世，难以用言语表达。
严爱儿女
儿子有错，向父亲跪拜
晏秉常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回家陪父亲过日子。老大秉正从90年代初，下海经商。妹妹秉义做公务员，三个子女都没有继承爸爸的画业。
爸爸一直认为，他能活到150岁，当他107岁时，他还对我们说，我活到150岁时，大家好好庆祝一下。而我们则回答，那时儿女们可能都不在了。爸爸听了，不再说话。
2008年腊月初八，是秉常的生日。这天，爸爸喊着秉常的乳名，“小毛，今天是你的生日呢，你啷个过？”不等秉常回答，爸爸便摸出5000元，递上前来，“拿去，和朋友吃一顿吧。”
两个多小时后，秉常回家了，说只用了280元。“太少了，爸爸给你过生呢。啷个不大方点儿”。
但是，一旦认为儿女犯错，爸爸是不会轻易原谅的。一次，秉正、秉常两兄弟提前到东宛为爸爸准备画展。一些细节，没有请示父亲，自己决定了。临到开展前一天，兄弟俩才把此事告诉父亲。爸爸立即来气了，宣布将不会出席自己的画展。深夜，兄弟俩跪在父亲面前认错后，父亲才答应出席画展。
秉常的儿子晏洋生出世后，是晏老指点后，秉常才学会了为婴儿洗澡。
宽爱孙子
打麻将赢了就发红包
每到过年，爸爸要求我们给他发红包，认为这是子女向父母敬孝道。对孙辈，则由他发红包。
爸爸和孙子打麻将，每次赢了就高兴，一高兴就向孙子们发红包，输了则不发。于是，孙子们每次与老爷打牌，总是想方设法让他赢，不让他输。
本报记者罗小光
爷孙俩乐开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