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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月14日,是有情人的节日。特编辑一条《红楼梦》中红楼女儿健身的稿件以飨读者。
红楼女儿(“脂粉队”中的知己宝玉也包括其中)的日常生活,除了晨昏定省、饮酒看戏、观花赏月、吟诗作对外,也不忘健身。《红楼梦》中描绘的这些,既是运动,也是游戏,寓健身于趣味玩乐之中,虽然项目有限,却让我们看到了清中期民间体育活动的一个侧影。
放风筝遥望碧霄,万虑俱除
这在第5回、第22回都有提及,第70回写得最为生动:“宝琴叫丫头放起一个大蝙蝠来,宝钗也放起个一连七个大雁来,独宝玉的美人儿,再放不起来。”“众人都笑他,他便恨得摔在地上,指着风筝说道:‘要不是个美人,我一顿脚跺个稀烂!’”
古时放风筝,不但放飞,也有放走的,借放风筝放晦气之说。黛玉的风筝最后线尽,随风去了,“众人都说:‘林姑娘的病根儿都放了去了。’于是丫头们拿过一把剪子,铰断了线,那风筝都飘飘摇摇,随风而去。一时只有鸡蛋大,一展眼只剩下一点黑星儿,一会就不见了。”
书中还写有大蝴蝶、大螃蟹、软翅子大凤凰等风筝。曹雪芹是风筝高手,他的风筝专著《南鹞北鸢考工志》,集风筝的扎、糊、绘、放四艺之大成,难怪大观园的风筝皆扎制精工,美轮美奂。放风筝,手持一线,遥望碧霄,万虑俱除,是绝好的健身运动。
钓鱼斗智斗趣,愉悦身心
钓鱼是一项怡情养性的活动。《红楼梦》里勾勒出几幅垂钓的图画。第38回,“林黛玉因不吃酒,又不吃螃蟹,令人掇了一个绣墩椅,在栏杆旁坐着,拿着钓竿钓鱼。”神情闲雅,淡定自如。
第81回,《占旺相四美钓游鱼》,描写了李绮、李纹、探春、岫烟在藕香榭钓鱼的场景,也细腻动人,因非曹公亲笔,不多作引述。
古时富贵人家钓鱼,往往不在于鱼,而在于与鱼儿嬉戏,斗智斗趣,愉悦身心。
荡秋千凌空蹈虚,锻炼胆魄
荡秋千自古就是人们喜爱的运动,大观园有秋千架。第63回,尤氏带着贾珍的妾佩凤、偕鸾过来游玩,两女子见了秋千就要打起来,“宝玉便说:‘你两个上去,让我送。’慌得佩凤说:‘罢了,别替我们闹乱子。’”她怕荡得太高。
荡秋千,凌空蹈虚,与风同舞,锻炼胆魄,也是一项极好的运动。
斗草活泼谐趣,悦人情智
这是亲近自然的活动。第62回,“外面小螺和香菱、芳官、蕊官、藕官、荳官等四五个人,都满园中玩了一回,大家采些花草来兜着,坐在花草堆中斗草。”
斗草,古时分武斗和文斗。武斗即采摘有韧劲的草,两两相交成十字,各自用力拉扯,以不断者为胜。文斗,即对花草名,采来百草,以对仗的形式互报草名,谁采的草的品种多,对仗的水平高,最后致对方草尽辞穷,谁便是赢家。
《红楼梦》描写的显然是后者:这一个说“我有观音柳”,那一个说“我有罗汉松”;这一个说“我有《牡丹亭》里的牡丹花”,那一个说“我有《琵琶记》里的琵琶果”。看,对仗多么工整新巧。
斗草活泼谐趣,悦人情智,虽是文斗,事前也要拔草,也要花力气消耗体能的。
扑蝶扑蝶之戏,益于身心
第27回,宝钗行到园中,忽见一双玉色蝴蝶,便欲扑了来玩耍,岂料蝴蝶“忽起忽落,来来往往”,并不好扑,累得宝钗“香汗淋漓,娇喘微微”。
古代年轻的女子皆有扑蝶之好,庄重如宝钗者如是,大观园中其他的小姐、丫环,见了蝴蝶翩翩,料来也会手痒难禁的。
春光明媚,花木繁盛,扑蝶之戏于身心十分有益,但以今天保护生态环境的观念看,则不宜提倡。
下棋围棋堪称大观园“第一运动”
《红楼梦》中写得最多的运动莫过于棋牌,特别是围棋,全书大约有20多处。第7回,周瑞家的送花入房内时,“只见迎春、探春二人正在窗下下围棋。”第19回,宝玉闲暇无事,便与“众丫头们掷骰子赶围棋做戏。”第53回贾府过大年,“宝玉宝钗等姊妹赶围棋摸牌做戏。”
第62回写得最细致:“探春便和宝琴下棋,宝钗、岫烟观局。”“探春因一块棋受了敌,算来算去,总得了两个眼,便折了官着儿,两眼只瞅着棋盘,一只手伸在盒内,只管抓棋子作想。”
下棋人那种专注的神态,历历如在眼前。此外还有惜春与妙玉、黛玉与香菱、香菱与莺儿对局等等,下棋人之多,围棋堪称大观园“第一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