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马晋都西路,细心的人偶尔会看到一位中年妇女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男子,男子的头颅右侧向内塌陷,咋看起来有些骇人。这个叫安宁的男子被当地人称为“坚强的‘半脑人’”。
2010年3月,安宁到某信用社做一批业务。他和妻子都是山西林业机械厂的职工,企业倒闭后,妻子赋闲在家,他发挥早年自学装饰画的美术特长,在一家广告公司另谋生路。
那天,安宁在信用社的墙上专心致志地绘制字体,一辆失控的三轮车突然冲上马路牙子,将他撞飞。历经几次开颅手术,命是保住了,但是安宁却不再是以前的安宁,成了“半脑人”。“大夫说,因受力巨大,安宁的脑干被撞击成了粥状,能活过来就是奇迹。”安宁妻子史恩变感慨着。
开颅手术后,安宁的颅骨被取下5厘米大小的一块,史恩变将其用手绢层层包裹,设想在丈夫病情好转后复归原位,但这一天却仿佛越来越遥远。史恩变每天要将丈夫分三到四次放到轮椅上,一日三餐、大小便清理、全身按摩……安宁每时每刻都需要人照顾。史恩变不离其左右服侍,在妻子的悉心看护下,安宁能简单地点头摇头回应妻子的问询,发出简单的音节,露出淡淡的笑容。
如今,这个家庭仅依靠每月360元的城市居民低保金勉强度日。史恩变感动地说:“如果不是大家的爱心扶助,这个家早就垮了。”“去年,安宁做了几个月的康复治疗,大夫减免了全部费用;街道办逢年过节都会送来礼物;安宁留有严重的脑疝后遗症,癫痫发作时,都是邻居们帮我送到医院;3号楼芳芳经常送来炖肉、包子,小宋隔三差五送只鸡,楼下邻居一箱一箱地送奶。衣服鞋袜、洗刷用品,宿舍楼所有人都帮过我们,他们吃什么就给我们送什么,他们看到我们缺什么就送来什么……”说着,史恩变哽咽了。
去年,他们19岁的儿子考取了太原电力专科学校,史恩变的初中同学们送来6000元、高中同学送来11900余元帮助孩子上学。老同学段晓红每月还要资助孩子200元的生活费。正是大家的倾力解囊,安宁的儿子才得以顺利踏入大学校门,安心学习至今。“张兰一袋橘子,一袋苹果……褚春香一桶油,一堆西红柿,一捆芹菜……王承志1000元,一大包鸡胗、鸡腿、牛肉……”两个大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所有好心人的名字和点滴善举。史恩变说,她每翻阅一次爱心簿,眼眶就湿润一次。“儿子,别人对咱家的帮助,妈妈都记在这里了。点滴之恩涌泉相报,你父亲暂时无法报答这些好心人的恩情。所以,儿子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报答大家!”史恩变说,她从儿子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这是对生活前景的希望,也是对爱心传递的信念。
6月13日,安宁的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妻子殷殷的呼喊,也丝毫不能激起他面部的一丝“涟漪”。他总是在目不转睛地看电视,大多数时间是在昏睡中度过。“医生说安宁脑部出现了积水,压迫了部分脑神经。”尽管前景艰险,史恩变仍不愿意放弃对丈夫的康复治疗,她说:“我相信,有我,有大家的爱,安宁能挺过去!我期待着奇迹出现,将来的某一天,他还能站起来!”
本报记者 高 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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