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国务院新闻办举行发布会,发改委副主任胡祖才介绍了《国家基本公共服务体系“十二五”规划》(下称《规划》)有关情况。胡祖才表示,提供基本公共服务是政府公共服务职能的“底线”,由政府负最终责任,将来基本公共服务要跟户口、户籍地逐步分离,实际上基本公共服务要成为群众的基本权益。(7月19日 中国新闻网)
什么才是好的公共生活?学者徐贲认为:需要价值共识和公民启蒙。在公民启蒙方面,随着信息传递速率的加快,公民的权利意识和公共意识正在不断苏醒,当下的国人早已不是鲁迅或者林语堂笔下那无知愚昧而自私冷漠的民众了,公共参与的热情正在高涨,比如民间发起的免费午餐,比如为保护身边环境而发起的公共维权。
既然公民启蒙已经渐渐脱离被动,那价值共识恐怕正是当下公共生活改变需要打破的隘口。就理念上而言,这种价值共识并不难寻找,那就是公平的实现。可无处不在的壁垒,让公平实现举步维艰。政府公共治理思维和管理模式制造的封闭格局,让公共生活陷入极大的公平焦虑中。
此番国家基本公共服务的概念,出现在国家规划中,可以视为发展理念的纠偏。地方的政绩竞赛,把整个公共服务体系弄得四分五裂,设置的各种壁垒,也让公共福利成为了小群体福利或者地域福利。在这样的公共服务体系下,要实现公平,何其艰难,又怎能通向好的公共生活。
对胡祖才的阐释,虽然公众把目光都聚焦在基本公共服务跟户口、户籍逐步分离上,但必须认识到的是,户籍制度的实质其实就是公共服务整体性、公平性的掣肘。事实上,在公共管理中,这样的掣肘还很多,譬如城乡二元体制,譬如公共资源分配不均衡……或者说,要体现公平的基本公共服务、通向好的公共生活,户籍制度只是诸多需要打破的壁垒之一。《规划》最大的意义,正是在于其强调公共服务的基本性和整体性,并将基本的公共服务正式确立为政府职能底线和最终责任。
尽管,基本公共服务公平的整体实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政府能够正视户籍等壁垒,已经是不小的进步。基本公共服务领域,不该存在既得利益者,也不应该存在弱势人群,应该是政府对基本诉求、基本权益的基本满足。这些壁垒的存在,很显然是并不健康发展理念下形成的利益格局所构筑的,而打破这些壁垒的关键,恐怕又在于打破这些顽固的利益格局。这,无疑又将命题转入到改革路径上来,即打破啃下垄断利益的“硬骨头”。基本公共服务存在不公,公共福祉地域垄断、城市垄断、小群体垄断现象客观存在。
不患寡而患不均。只有把握“基本”和“底线”,才能打破壁垒;只有政府和民众达成公共价值的共识,才能通往好的公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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