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6日晚,我带着上海援疆巴楚医疗队第一批队员安全返回上海,完成上海市各级领导安排的欢迎仪式后,带着旅途的疲劳回到家中。我日思夜想的女儿立刻像小燕子一样飞入我的怀中:“爸爸,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和妈妈好想你!”搂着怀中的女儿,抬头看看妻子深情的眼神,我百感交集:“爸爸也想你们啊!”妻子走上前来,我捧起她已变得有些粗糙的手,深深一吻:“你辛苦了!”妻子啥也没说,靠上了我的肩头,我感到她的双肩在抽搐,自己鼻子也酸得不行了……
坐上沙发,女儿问我:“爸爸,小顾叔叔女儿说她爸爸这次回来再也不走了,你是不是也不走了?”女儿今年刚上初一,也是一个小大人了。看着她似懂非懂的眼神,对她的愧疚之心油然而生,妻子已忍不住扭过头去。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对女儿说:“囡囡,小顾叔叔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但爸爸过几天还要回去,不能陪你过暑假了。”“为什么?”女儿很不情愿,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小顾叔叔他们是援疆医生,在那里工作一年半就可回上海,但爸爸担任的是巴楚县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按规定需要在新疆工作3年,现在任务只完成了一半,这次把第一批的叔叔送回来,马上还要带第二批的叔叔走。等你上初三时,爸爸就可以完成任务,和第二批的叔叔一起回来了。”“我不要,以前暑假里,你都会带我去游泳的……”说到这里,女儿已忍不住,哭着站起来,飞快地跑进自己的房间。我听到里面有抽泣的声音,自己的眼泪再也把不牢。说实话,一年半前当女儿知道我要去援疆时,她没有哭出声,因为那时她还不知道父女分离是怎么回事。而这次,听说又是一年半不在她身边,所以哭成泪人了。
短暂休整后,7月7日,我又一次离开上海,带领新一批的援疆医生奔赴新疆巴楚,就这样再一次离开妻子和女儿。回到巴楚,不容我有更多黯然神伤的时间,休息了两天又立即投入新的工作。空闲时,想起家中的妻子和女儿,想到无法尽一个丈夫和父亲应尽的责任,愧疚之情就会油然而生。可当回到工作中,看到新疆贫穷落后的医疗现状,想起病人及家属信任、期待、充满渴望的眼神,我又觉得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之前的一年半,我主要负责医院的行政工作,同时还要联络协调,让上海援疆的医疗设备和资金能尽快发挥作用。针对当地医院过去比较粗放的管理模式,我设立了院长义务查房制度,每个星期都带领科室主任亲自去病房了解情况,同时还组织对本地医生进行集中培训,现在都已初见成效。接下去一年半的工作,我将把精力投入巴楚县公共卫生特别是妇婴保健工作中去,这“多”出来的一年半,工作将会更加繁忙……
上海援疆干部、巴楚县人民医院副院长 龚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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