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沙特刊·资源：浩瀚南海的生命伙伴
文\本报记者范南虹通讯员黄广南林红生
西沙东岛野牛黎明摄
五颜六色的海胆。牛志军摄
海豚。资料图片
西沙博物馆内的海洋生物标本。宋国强摄
赵述岛上的椰子树与草海桐。范南虹摄
西沙海龟。资料图片
西沙海鸥。苏晓杰摄
海螺。路帆摄
在浩瀚无垠的南海
有许多精灵般的海洋生物它们憨态可掬惹人怜爱
在海水环抱的岛屿之上有许多本领各异的动植物
它们有的虽是人类带上岛去却比人类更厉害
在千百年来人迹罕至的荒僻之隅
适应了高盐度高温度高湿度低营养的生存环境
在南海航行于茫茫大海之上遇见一只海鸟
一只海豚一头野牛甚至一株颀长挺拔的椰子树
你似乎都会感觉遇到了朋友或者故乡
南海的动植物与人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它们架起了人类与海洋的桥梁
西沙珊瑚礁。王嵘摄
我常常想，如果大海里没有鱼，人类最初不会去探索海洋；如果岛屿上寸草不生，人类也不会在孤岛上长期生存。
正因为有了动植物，人类在茫茫大海中才有了生命的同伴，有了寻求的目标。而西南中沙群岛及其海域，地处热带，生命指数非常高。这里有庞大的海洋生物，也有独特的陆域性动植物。
海洋藻类：四处漂浮的植物
陆地上的植物，通常终老只生长在一个地方，如果没人类的帮助，它们很难再迁移到别处。而海洋里的植物，大多是随着海水四处漂浮游动的。
人们常说“水至清则无鱼”，三沙的海水清澈得如同孩童的眼睛，不仅有鱼，还有虾蟹贝螺等多种海洋生物。
“这是因为热带海洋里有丰富的浮游藻类，处于食物链底端的它们，喂养、构筑起了海洋生物的‘金字塔’，每一个链条环环相扣，紧紧相依。”海南省水产研究所所长李向明告诉记者，南海丰富的渔业资源得益于丰富的海洋浮游植物。
据1989年至1994年开展的海南省海岛资源综合调查统计：西南中沙群岛海域的海洋浮游植物主要是各种藻类，共有219种，分属3门57属。其中硅藻类最多，共140种，占总种数的63.93%；其次是甲藻类76种，占总种数的34.70%。
南海的浮游藻类植物，含有丰富的碳水化合物、蛋白质、脂肪、维生素和矿物质等成分，是人类及各种动物的生存资料和创造海洋生产力的决定性因素，其中起主要作用的是单细胞藻类。金藻门的硅藻和甲藻门的甲藻是主要的单细胞藻类浮游生物，其个体数量巨大，由细胞横裂或纵裂繁殖。有的个体细胞随季节演变，其生化机制、繁衍机制和生物量受阳光、溶解碳、水温、盐度、海流等因素直接影响，10天内可繁殖到19亿个。藻类被誉为海底“森林”和“草原”，有些经济种类可作食用及工业和医药原料。
海洋中的植物，除了浮游藻类之外，还有底栖及潮间带海藻，西南中沙群岛海区约有近千种，为全国四大海区之冠。经济价值较大的种属有紫菜属、石花菜属、鸡毛菜属等20个属。海藻富含胶质，可以提取对人体极有益的胶体——琼胶、褐藻胶和卡拉胶，在食品加工业可作添加剂、培养剂，用途极广。
岛屿植物：海鸟的“乐园”
与海南本岛热带雨林中丰富的植物多样性相比，西南中沙群岛的植物种类显得有些单调，但这些绿色在茫茫大海上也如荒漠上的绿洲一般重要。它们为岛屿陆域动物提供了最重要的栖息之所和食物之源。
1991年5月，海南师范大学教授刘强曾在“海南植物大王”钟义教授的带领下，与同事钟琼芯、汤成雄在西沙群岛进行为期两周的岛屿植被及植物调查。
“凡是植物生长茂盛，尤其是有大树的小岛，就是海鸟最为青睐的乐园。”刘强告诉记者，调查组走遍了西沙群岛的每个岛屿，发现在茫茫大海中，植物与海鸟关系非常亲密。因为很多鸟类筑巢、栖息都离不开树。
不过，调查也表明，西南中沙群岛成陆时间不长，加上海拔低，各岛屿面积很小，植物独立演化条件很差，岛屿野生植物种类不多，有的岛洲甚至还没有野生植物。虽然西沙群岛的植物以热带性为主，但却不具有茎花、板根等海南岛中部山区热带雨林常见的特征。因此，该地区的植被组成种类简单，基本上是单优群体，也就是说岛上的植被通常以单科，或者几种植物组成。
钟义教授统计，西沙群岛维管植物共有296种(含变种)，隶属于80科，211个属，野生植物达249种，大多可作食用或入药；植被覆盖率为43.72%，森林类型为珊瑚岛热带常绿林，较大的乔木有海岸桐、白避霜花、橙花破布木等4种。
“东岛上的白避霜花树木非常高大，海鸟们都在这里筑巢。”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已经退休的教授毛祖舜，曾于上个世纪80-90年代到西沙群岛各岛屿种植椰子树，他说进入东岛的树林，鸟粪噼哩啪啦往下掉，就像下雨一样。
记者先后到过西南中沙群岛的永兴岛、赵述岛、永暑礁、琛航岛等岛屿，看见羊角树、海岸桐比较常见，这两种树木的叶子比较厚，容易贮存水份，所以，树木长势旺盛、叶片碧绿喜人。
除了自然野生植物，永兴岛上，由于绿化、美化的需要，也有很多人工植被，如椰子树、槟榔、木瓜、九里香、散尾葵、海南榕等城市常见的绿化树种，在这里也有大量种植。
椰子树：渔民乡情的延伸
永兴岛上的椰子树给记者印象深刻。这些椰子树很高大，很古朴，年代久远的样子。
其实，南海诸岛本没有椰子树。
但自从海南渔民来得多了之后，慢慢就有了椰子树。
记者跟随海南海事局参加南海首次联合巡航，在赵述岛上听老渔民讲了西南中沙群岛椰子树的来历。原来，这些椰子树是开发南海的海南渔民的前辈们带上岛的。
据《西南中沙群岛志》记载，海南渔民在南海各岛屿种植椰子树历史悠久。
“站峙”，是海南渔民对长期居住在南海小岛上和沙洲上从事生产和生活的形象的“比喻”。海南渔民开发南海初期，岛上几乎空无一物，人在岛上生产生活，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上去只能“站”着。
“站峙”久了，对于遥远的家乡和亲人，倍加思念起来，加上岛上淡水稀缺，于是，象征着海南风物人情的椰子树，就成了最佳选择。海南渔民，从家乡千里迢迢地运椰子树来岛上种植，一可聊解思乡之苦；二可饮椰子水解渴；三可作为开发南海的标志；四是高大的椰子树，在一望平川的大海上，可以作为辨别方位的参照物。
海南渔民在南海岛屿上种植椰子树，有据可考的是19世纪中期开始的外国记载：19世纪60年代英国编著的《中国海指南》记载：“林康岛(东岛)，岛之中央一椰树不甚大。”
根据调查，在清光绪年间，琼海渔民在太平岛西北部建庙一座，打挖井一口，种植椰子树200余株。此外，西月岛、中业岛、双子礁、南威岛、南钥岛、鸿庥岛、太平岛等等，都有海南渔民种植的椰子树。
西南中沙群岛办事处编著《海洋的叙说》一书也记载：1951年，琼海潭门草塘村船主许开茂到南沙作业，遭遇风暴，便到南子岛避风作业，却因逆风无法回返，只好在南子岛上搭棚暂住。渔民们看到岛上掉落的椰果已经发芽，大家便把这些发芽的椰果移植到日本人曾窃挖鸟粪的空地上，每人至少种植10-20多株椰子树，待他们离开时，南子岛已遍岛椰树。
最早开发南海的海南渔民，以琼海、文昌渔民居多，这两个地方既是海南的侨乡，又是椰乡，家家户户都喜欢在房前屋后种植大量的椰子树，既可遮荫，又能解饥渴。渔民在“站峙”的岛上种下椰子树，似乎能从海风中闻到家乡的味道。
海洋动物：友善可爱的精灵
巨大的海洋里，到底有多少动物？这个数字，恐怕连专家们也答不上来，即使现有的调查数据，也是真正的“沧海一粟”。
从上个世纪70年代开始，海南省水产研究所就在西南中沙开展海洋生物资源调查，“文革”期间中断，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又恢复调查。
海南省水产研究所所长李向民介绍，西南中沙群岛及其海域的海洋动物分为浮游动物、底栖动物、潮间带动物和游泳生物几大类，目前所记录到的鱼类有2800多种，是我国最大的热带水产资源宝库。
迄今为止，即便远洋捕捞业已经很发达了，但人们对海洋的了解还是很少，海洋动物更是充满了神秘，而且一些巨大的海洋动物还让人恐惧。
其实，长期与海洋打交道的老渔民们都知道，海洋生物绝大部分是友善的，即便是大块头的鲨鱼、鲸鱼，也很少主动攻击人类。而海龟、海豚、飞鱼以及热带海洋观赏鱼等海洋生物，更为人们所喜爱。
因为工作的缘故，近十年来，几乎每年有机会前往西南中沙群岛，其中几次都看见海豚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们乐意亲近人类，还是对庞然大物的船舶好奇，海豚很喜欢追逐海上航行的船舶，或在船头、或在船尾，嬉戏、跳跃，在大海中翻着跟头，非常可爱。
前不久，网上有一篇帖子《罕见海豚感人一幕——孩子，我们回家吧！》，一网友在广西钦州三娘湾看到一只成年海豚将一只已死亡的小海豚驮向大海深处，途中小海豚几次从它背上滑落海里，它又潜下海将小海豚重新驮回背上。
所以，海豚是有灵性的可爱的海洋生物，人们与海豚一起嬉戏，还利用海豚来治疗患有自闭症的儿童，在海南渔民中也流传着许多海豚救人的故事。渔民也很喜欢海豚，一般不捕捉海豚，如果有误撞入渔网的海豚，渔民会将没有受伤的海豚放走。
还有看起来凶恶的鲨鱼，一般情况下都在海底懒洋洋地晒“太阳”，有时即使有人从它们身边游过，它们都懒得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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