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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强:“约架”是知识分子堕落的旁证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7月25日03:19  都市时报 微博
赵启强:“约架”是知识分子堕落的旁证

对这几年网络上的几次“约架”,赵启强感觉很不好网络截图

赵启强:“约架”是知识分子堕落的旁证

赵启强:“约架”是知识分子堕落的旁证

  ■ 都市时报记者 赵孟

  近两年的“约架”像泼妇骂街

  都市时报:最近两年微博兴起,许多人因一言不合就要“约架”。前有知名评论人士五岳散人约架伍皓,后有五岳散人和吴法天“约架”。有人将其类比成西方的决斗。你怎么看待这种从观念不同到肢体冲突的现象?

  赵启强:当事双方都是知识分子,按中国文人的传统,应该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一定是到了忍无可忍又觉得对方不可理喻,才拔拳相对。这本来算不上什么稀罕事。西方人决斗,也是用武力解决争端、争出胜负。不过在西方,决斗是非常绅士的,有双方证人出场,要丈量距离、要用同样的武器(剑或手枪),而且肯定是一对一,不会拉帮结伙。这类决斗常常让我们感到尊严、感到当事人的人格魅力,因为决斗人,大多数是用生命来捍卫尊严和荣誉。

  都市时报:你怎么看待此次吴法天和周燕的“约架”行为?

  赵启强:从网上看到这两年的几次“约架”,感觉非常不好。他们的动作、言语很不绅士、很不知识分子,像泼妇骂街,像市井泼皮的街头殴斗。他们争的不是尊严、荣誉,比的不是侠义风度,而仿佛是比谁人多、谁膀大腰圆、谁拳头硬,谁的言谈举止下作……或许,这是一种时尚,是一个“我是流氓,我怕谁”的2.0版本。

  我记得一位经常喜欢“约架”的知识分子,好像被人用“儒匪”形容过。中国古代有对盗贼用过“义盗”,表明盗贼中也有侠义之人。今天却颠倒过来了,某些知识分子倒像匪徒、泼皮。有人把这种现象称之为知识分子“流氓化”,当成知识分子精神堕落的一个旁证。

  都市时报:我们知道你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就很活跃。在你的印象中,那个时候的知识分子对公共话题的争论是什么样的情景?有没有过类似“约架”的过激行为?

  赵启强: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确是知识分子的黄金时代。那时,中国知识分子刚刚经历了浩劫,但他们仍然能带着强烈的焦虑和高度的社会责任感,以最大的热情传播中国的传统文化和西方的人文精神、民主思想。那真是一个学派纷杂,思想多元到了混乱的年代,充满各种观点的宣扬、争论、交流,但绝没有势不两立的争斗,更没有斯文扫地的“约架”。那时,中国社会真正感觉到了知识分子的分量和价值。

  公众反感的不是立场是认死理

  都市时报:许多人把此次“约架”,以及上次吴法天和五岳散人的“约架”,看做“左派”知识分子和“右派”知识分子的争论。一般来讲,该怎样区分中国的左派知识分子和右派知识分子呢?国外的情况如何?

  赵启强:左、右之争在今日中国知识分子圈里很抢眼,但“左”、“右”的概念却十分混乱。不同领域有不同的左右之分,政治上是看激进还是保守,经济上是看公平还是效率,文化上则是传统还是现代、精英还是大众……

  现代社会,左右两面都能构成对大众的强势。一个知识分子,如果站在大众的立场,要求国家加大对资本的监管、课以重税,以增加大众的财富分配份额,那么我们称其为左派;另一个知识分子如果站在社会的立场,要求政府对资本松绑、要求国退民进,给资本更大自由度和积极性,最终增加社会财富,让全社会受益,我们称其为右派。但左右双方都应该有一个最终为了全社会的前提。

  以美国为例,如果一个知识分子只为资本效劳,那他就不再是知识分子,而是华尔街的财富精英;如果站在权力一边,不再为大众代言,他也不再是知识分子,而是白宫雇员。总之,右派不应该是资本主义,左派也不能只是国家主义。他们首先都应该是知识分子。

  著名文化批评家、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萨义德认为,“知识分子生活的兴趣及挑战在于对现况提出异议”,“对他而言,无论世间权势如何庞大、壮观,都是可以批评、直截了当地责难的”。

  在现代社会,什么是权势?那当然是权力和资本了。

  都市时报:你认为知识分子都应该反省?

  赵启强:是的,关键是分寸的把握,是懂得审时度势。一旦给自己贴上左或右的标签,就只认左、右,不认真理了:只要对方支持的,就一定反对;对方反对的,就一定支持。哪怕睁着眼说瞎话,也要争个输赢。公众反感他们的,其实就是这种认死理,而不是他们的立场。

  对信念的真诚是知识分子的底线

  都市时报:有一种说法,认为他们是投机分子,左、右双方都有需要检讨的地方。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观点?

  赵启强:如果其真实动机是为自己争输赢、捞名利,那么谈论左或右,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如果仅仅站在资本立场上说话,那不是“右派”,是“傍大款”。他们时时等待着资本的垂青。而一味为权力说话,也不是“左派”,那是向权力暗送秋波。走出江湖,进入国家家园,才是他们的真实动机。

  其实,权力和资本并不特别需要知识分子专门为其说话。因为今天,钱有足够的力量搞定一切,而权力本身就掌管着足够多的话语权。所以与其说这些人是为权力或资本说话,不如说他们在为自己的利益说话。

  都市时报:那么你认为,真正的知识分子应该坚守怎样的底线?

  赵启强:我认为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真诚——对自己无论是左或右的信仰、信念是真诚的,为国为民的动机是真实的;还有,无论对自己的原则是否有利,都有拿出搞清真相的真诚。因此,重要的不是左或右的立场,而是真诚,是他们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优秀的知识分子。

  还是萨义德说得好:“不管个别知识分子的政党隶属、国家背景、主要效忠对象为何,都要固守人类苦难和迫害的真理标准。”所以对知识分子来说,重要的是对苦难的同情、对罪恶的愤怒,以及对真理的固守。

  知识分子面临权钱双重诱惑

  都市时报:你在《中国还有知识分子吗?》的文章中提到,知识分子面临着从没有过的前后夹击——那就是权力金钱的双重诱惑。经过了几十年,中国的知识分子今天面临的挑战和过去有什么不同?

  赵启强:无论哪个时代,知识分子都应该具有这样的特点——对社会罪恶的愤怒,对人民苦难的敏感和同情,承认真理至高无上,站在弱势群体一边,仗义执言。

  当国家衰落,当权力肆虐,或因世风日下而“人心不古,都尚奢华”时,恰恰应该由学者、知识分子站出来——敢于向权力直言,迫使其改弦易辙;敢于声讨世间的邪恶势力;敢于向弥漫于整个社会的浮躁、贪欲挑战。

  都市时报:那么,你觉得知识分子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赵启强:就像我上面说的,他与资本斗、与恶势力斗、与恶习斗。在这些搏斗中,我们看到的知识分子常常是单薄的、孤独无助的,但正是有了这些惨烈的、寡不敌众的搏斗,即使最黑暗的历史也会经常闪现出瑰丽的光芒。

  人物名片

  赵启强 学者、作家、资深媒体人,曾供职于甘肃电视台、南方周末、瞭望东方周刊;现为上海东方电影艺术学院教授。发表有学术、文学等人文社科类作品二百余万字,编导过电视剧、电视纪录片十余部。政治经济类著作包括《光荣的荆棘路》、《红色帝国的领袖们》、《当代中国教育调查》等,着力点出了当代中国的制度根源和政治改革的出路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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