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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郭毅 张冲

　　他不是渔民，却以船为家；他不是法医，却经常与尸体为伴。他就是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公安局水上民警队打捞民警杜文举。

　　1986年，这支国内唯一由公安民警组成的水上民警大队成立，26年来“杜元老”也从来没调换过岗位，杜文举救过的人少说也400有余，帮助打捞过的尸体更是不计其数。用杜文举的话说“能让人活着，真好”。

　　水上民警队办公地点是坐落在哈尔滨松花江边的九站公园内的一栋二层小楼。记者初见杜文举时，他赤裸着上身，黝黑的臂膀上搭着一条旧毛巾，穿着一条大短裤，脚踩一双“人字拖”，看上去远超过其54岁的实际年龄，并且绝对很难让人将他与制服笔挺的人民警察联系在一起。

　　“呵呵，我就是杜文举，不是更夫。”杜文举仿佛感觉到记者的不适应，随和地跟记者打趣说“这身打扮也是为了出警方便”。

　　2009年5月17日，杜文举带着民警邵洪川、刁军、郭泗军在松花江主航道水面上将一名自杀的老人救上快艇。老人十分感动，不停地叨咕着:“看来老天是不想让我死，遇到人民警察来救我。我今后一定要好好活着。”经与家属联系后得知，该男子姓张，今年74岁，已经是肺癌晚期，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因为不堪病痛折磨，也不愿意连累家人，所以他来到江边自杀。

　　杜文举告诉《法制日报》记者，他第一次捞的就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全身爬满蛆虫。“我人还没靠近，那股恶臭几乎将我熏倒，后来整整好几天都吃不下饭。”从那以后他都靠烟味来驱散腐尸散发的恶臭，慢慢地就养成了习惯，烟瘾也越来越大。

　　面对各种浸泡或腐烂的尸体，杜文举已经习以为常。“别人可能都不习惯，听了就感到恶心，但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每具遗体都曾经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都有着他们属于自己的故事。送他们最后一程，让他们有尊严地离开没什么不好。”

　　营救、打捞工作不分季节，就是冬天也经常有人在薄脆的冰面上横穿松花江，夏天晒暴皮、冬天冻伤脚已成寻常事。“前几天出警还闹出了笑话，市民们看我们民警不像是警察不说，看见我们被太阳晒伤后红肿的脸颊，硬是说我们酒后出警。”杜文举双手搓着脸，哭笑不得地说。

　　责编／常鑫 责校／张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