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东在家干农活轻车熟路。

　　出生2个月被生母遗弃，爷爷奶奶照料孙子。30多年的土坯房见证了他们的贫寒生活。玉门考生李晓东考得496分填报兰州理工大学，高昂的学费却愁煞他和泪眼婆娑的老奶奶。

　　【家境贫寒】仍住30年前建的土坯房

　　玉门市花海镇南渠村距玉门市近100公里，人均耕地2亩多，村民多“半工半农”：夫妻二人中一人留守家里料理农田，另一人外出打工。南渠村五组85号人家是个例外，李万军早年离异，父亲病逝，母亲73岁高龄，家中只有他一个劳力，除了每年六七千元的农业收入外没有其他经济来源。

　　烈日当空，李万军和儿子李晓东在家门口整理刚刚收获的一堆孜然草料。

　　李万军家的院落中，屋檐年久失修耷拉着“脑袋”，墙体上的不少土坯已经脱落，屋子里没有像样的家具，粉皮墙变了本色。

　　提起孙子李晓东，李万军的母亲抑制不住抽泣起来。1993年11月，孙子降临。两个月后，李万军给孩子起名豆豆。可是，豆豆的母亲却与父亲分道扬镳，此后杳无音讯，李晓东至今不知道父母分手的原因。爷爷年过花甲，爸爸要为一家四口人的衣食住行操劳，照顾孩子的重任就落在奶奶身上。

　　“别人都有妈妈，为什么我没有？”豆豆哭着要妈妈，奶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说：“你和孙悟空一样，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妈妈。”

　　到了上学的年龄，由于家境艰难，李晓东的衣服裤子都是用大人们穿过的衣服改做的，连书包也是父亲上世纪70年代背过的军绿色小挎包，在满是“现代化装备”的小伙伴中格外扎眼。

　　开学第一天放学时，李万军去学校接孩子迟了些，老师问站在校门口的豆豆：“你的爸爸妈妈怎么没来接你？”“我没有妈妈，我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孩子大声回答。

　　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早。李万军告诉记者，孩子在9岁多时就会开拖拉机，节假日他在地里忙农活，实在顾不上了就让孩子开拖拉机匝地膜。

　　“一个人既开车又匝地膜，顾头不能顾脚，没有办法啊！”李万军知道苦了孩子，但实在没办法。

　　“这个孩子虽然命苦可很懂事，农田地里的啥活都会干，从小就爱帮别人干活，和村子里的人都能合得来。”一位邻居说。

　　【成绩出来】 跪在爷爷坟前报喜

　　李晓东渐渐懂事，知道爷爷奶奶和父亲不容易，总觉得在学习之余干家务干农活是应该的。

　　每次交学费，是李晓东最为难的时候。刚升入高三的一天，学校要收200元补课费，李晓东放学回家时父亲还在地里劳作，他便照常去放羊。回来时父亲屋里的灯灭了，他去找父亲，借着一丝月光看到凉席上蜷缩着熟睡的父亲眼角有泪。李晓东轻轻抚摸父亲那双布满老茧粗糙僵硬的手，忍不住哭出了声。父亲被惊醒，父子二人紧紧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那夜，李晓东彻夜未眠：“我是一家人的希望，好好学习是我的责任，将来一定要挑起养家糊口的这副重担。”

　　在贫穷的家境和自强不息的学习中，李晓东成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但在去年冬天，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爷爷不幸离世，对李晓东而言又是一次致命的打击。今年6月21日下午查询到高考成绩后，李晓东长跪在爷爷坟前，向爷爷报喜。

　　孙子要上大学了，学费成了难题，奶奶孙子一起愁。抹干眼泪，老人家走向几个子女家，子女都在农村且不富裕，可老人家再没有别的办法。他们企盼好心人能资助李晓东完成学业，将来更好地为社会服务，报答恩人。

　　文/图 本报首席记者 董开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