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武卫

　　李商隐的诗写得很多，好的大多以“无题”命名，内容很丰富，含义很复杂，意象很隐晦，无词汇以涵盖其内容，无语言能浓缩其精华，无精妙文字以表其内心，只好以“无题”示于天下了。

　　国家关系、国际形势以“无题”命名，也是一种无奈而精准的表达。中国的兄弟之邦多矣，不管从哪段历史上算起，那都浩繁复杂、无以计数了，以我等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人之中年爱国者的童年概念，最兄弟的应该是朝鲜和越南了，“抗美援朝”、“抗美援越”是我们最熟悉的词、最熟悉的小画书内容，在我们的左邻右舍、诸多亲人中，也能见到鲜活的“抗美援朝”和“抗美援越”的英雄。

　　等我们认字以后，我们见到的英雄都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英雄了，在济南，尤其众多，“济南五虎”等等就曾经和我们住一条街上、上一个学校，都是大哥级的英雄，和“抗美援朝”、“抗美援越”那些大爷、大叔级的英雄相比，更多了一些亲切感。只是在经十路上欢呼大哥般的英雄们归来的时候，忍不住多想了一点：“抗美援越”的大叔英雄们和“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大哥英雄们见了面，聊起牺牲在同一块土地上的战友，会有什么样的感想呢？2003年去了朝鲜，很想去看一下上甘岭，可带队的导游对我们的多次请求也多次明确地说，上甘岭上什么也没有———她指的是当年志愿军战斗的痕迹，联想到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在种种纪念那场战争的场所和标志物处的失落，也就没再坚持去缅怀那块热土上的英魂，怅然了很久。

　　忽然看到了两则消息，其一是据新华社消息：7月28日，越南国防部长冯光青大将在河内表示，越南人民军高度重视发展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全面友好合作关系，这是越南国防外交政策的一贯主张和最优先考虑。冯光青表示，越南将时刻铭记中国在越南争取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斗争中给予的情真意切的巨大援助。其二是据朝中社报道：朝鲜27日举行了庆祝解放战争胜利59周年中央报告大会。朝鲜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常委、朝鲜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崔龙海作了报告。他指出，中国人民同朝鲜军民在同一个战壕里同甘共苦，对此，朝鲜永远不会忘记。

　　对这两则本该是再正常不过的消息却是感慨莫名。又不由想起另一位“老大哥”，当然这位“老大哥”与我们交恶的时间早了点，在我童年时代已经是青面獠牙的形象了。现在继承“老大哥”衣钵的是俄罗斯，在联合国安理会上能与我们同声共气的就是这个“老大哥”的继承者了。可让我等说不出道不出的是：在菲律宾等扣押、冲撞我国渔船的时候，最厉害的还是“老大哥”的继承人，直接炮击我们的渔船，而且现在还扣押着我们的十几艘渔船。当然，同时，还有朝鲜和越南这两位“兄弟”也不时扣扣我们的渔船。

　　蒋介石是个很自负的人，可他在日记中终于承认自己是“傻中之傻”。他的反省够狠，在他看来，世界上只有强权，毫无信义，苏联外交反复无常，毒辣残忍；美国有头无尾、轻诺寡信；英国阴险狡诈、唯利是图。自己不加区别，均以“信义”对之，焉能不败？

　　连在我们看来最不讲“信义”的蒋介石都被他所讲的这些国家的不讲信义所伤，可见“信义”二字应该是汉语的独有名词，不好翻译到诸国语言中去，孔子学院要想普及这一概念，看来要假以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