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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弘
偏僻宁静的山村里发生了一连串诡异怪诞的事情。一个村民突然死亡,被法医鉴定为过量服用了巴豆水。他的妻子被指控“通奸毒害亲夫”。这似乎是一个被前人重复过无数次的故事……
汽车驶进巴登市。下车后,唐建功等人在主人的带领下,沿着不宽但很整洁的街道向市中心走去。这个城市很小,建筑物也不高大,但有着浓郁的传统特色。街道两旁的商店也不大,但橱窗设计都很精美。弗雷曼的购物热情很高,唐建功只好把谈话暂放一边。
黄昏时分,热情好客的东道主把他们带到一家风格古朴的酒店。酒店里的光线很暗,墙边摆着很大的橡木酒桶和木制桌椅。不过,大多数人并不在室内饮酒,而是坐在天井里那一排排长条木桌旁,手持类似啤酒升的大玻璃杯,喝着本店自酿的红葡萄酒或白葡萄酒。
唐建功一边喝着带有酸味的葡萄酒,一边观察着周围的顾客。他发现在一张长桌旁坐着一对七十多岁的老人,每人面前放着一大杯红葡萄酒。他们既不看旁边的人,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对方,半天才共同端起酒杯喝上一口。对他们来说,似乎对方的存在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而多年的共同生活又使语言成为多余。唐建功看着这对老人,心里产生一种酸楚的味道。他叹了口气,情不自禁地想起妻子和儿子,便举起大酒杯,一饮而尽。
出国前夜,他犹豫再三之后终于向妻子讲出了面临的困境。妻子既没有责怪也没有抱怨,只是用平静的语气对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你的妻子!”当时,他很感动,仿佛又有了初恋时的感觉。此刻,看着面前这对满脸皱纹的生活伴侣,一种思念家人的情感从心底缓缓升起。他又把杯中倒满了酒。
天黑了,四周墙上亮起了带着玻璃罩的壁灯,桌子上也点燃了粗大的红蜡烛。饮酒者已有些醉眼蒙眬,饮酒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有人大声说笑,有人唱起民歌。唱歌者越来越多,你一支他一曲,颇有赛歌的意味。最后连那对默默饮酒的老人都加入了唱歌者的行列。唐建功没有唱歌,只是不住地把那如同血液一样的红酒倒进口中。
晚上十点多钟,唐建功他们恋恋不舍地走出酒店。在走向停车场的路上,他们仍然能听到那时高时低的歌声和笑声。上车后,唐建功又坐到弗雷曼身边,以便继续那没有完成的谈话。他们先谈了各自在巴登小城的感受,然后唐建功把话题引到科研工作上。
“弗雷曼教授,我确实非常愿意参加你的那项研究工作,但不知你是否愿意让我去做你的助手?”弗雷曼侧过脸来,他没有回答唐建功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真的很想去美国?”
“是的,我已经拿定了主意!”
“我个人欢迎你来美国,但是我没有权力作出这个决定。回到美国以后,我可以找有关的人谈一谈。我想我可以给你发一封邀请信,但我不能保证钱的问题。我的意思是说你在美国的花费问题可能不太容易解决。”
“对我来说,钱并不重要。”“我知道你们中国人不愿意谈钱的问题。可是,你到美国之后就要花钱,所以你必须有钱!”
“我想钱的问题不难解决。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什么时候去美国和怎样去美国。我认为现在是最合适的时机!”
“现在?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是在奥地利呀!”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你知道,我在研究所的职位很高。一旦我回到中国,他们是绝不会放我走的!”
“那么……你不就成为逃亡的人了?”
“为了科学研究事业,我不在乎背上什么样的罪名!”酒精在唐建功的血液中燃烧,他感觉自己的体温也在升高。
弗雷曼沉思片刻后说道:“唐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认为你的想法不成。你在这里拿不到去美国的签证。我没有能力帮助你,无能为力!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想去美国,必须回中国后等我的信。这是唯一的办法!”
唐建功沉默了。
这天夜里,唐建功躺在旅馆的床上,那柔软的床垫竟如针毡一般,令他浑身难受。他没有睡,他醉了。
尾声洪钧刚刚接手一起非常怪异的案件,而且涉及一幅神秘的古画。他很忙,无暇顾及“龙眼石”一案的结局。这天下午,他从外面回到律师事务所,一进门就看见墙上多了一面大红锦旗。右上角的小字是“敬赠洪钧律师”,中间的大字是“中国的福尔摩斯”,左下角的小字是“史家庄村民1995年9月20日”。
宋佳从办公室走出来,“洪律,这锦旗挺有广告效果吧?”
洪钧皱了皱眉头,“说我是福尔摩斯,这好像不太合适。”
“你不喜欢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是伟大的侦探,尽管是虚构的人物。我很喜欢看《福尔摩斯探案集》,但我是律师,并不是侦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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