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评论员 时言平
8月1日,卫生部发布的《加强公立医院廉洁风险防控指导意见》征求意见稿提出,患者入院时要进行医生不收“红包”、患者不送“红包”双向签字。(8月2日《新京报》)
在医疗生态的众多病症中,“红包”既是由来已久的旧疾,也是最为复杂、最为纠结的病症。而之所以复杂和纠结,是因为“红包”现象的存在,已经成为了医患双方共同构建的潜规则。医者索要红包现象日益泛滥,患者送红包也渐成常态;既有病人不送红包医生不好好治病救人,也有医生拒绝红包被患者质疑甚至殴打……医疗“红包”,医患双方皆欲罢不能。
医患关系从道义和制度走向利益的近身博弈,恐怕正是“红包”恶疾难以去除的根源。而这种道义和制度之外的关系规则之所以存在,恐怕与信任的断裂有关。对于患者而言,自己是不会治病的。不怕潜规则,就怕没规则,医德沦陷,患者只好从这种隐蔽的议价机制上寻找信任。
正因为如此,所谓“医患双方双向签字拒绝红包”的显规则,恐怕很难斗得过医疗“红包”的潜规则。也许,这样的保证和协议从表面上而言,有相互监督、相互制衡的作用。但是,我们大可预想这种保证协议实施后可能出现的场景:医德败坏的医者既然向患者索要红包,也就不忌惮与患者共签这份协议,并且签协议也很可能成为这种潜规则的一部分;同样,如果患者对医者不信任,这样的协议并不能为正直的医者提供保护。签了这样的保证协议,并不代表着医患是清白的,只要幕后交易还在、只要医患信任依旧断裂,“红包”现象便很难杜绝。
只要医疗信任断裂的土壤还在,医患签字的保证协议就并不能保证什么。当务之急,并不是要书面上的廉洁,而是需要重新让医患关系从私下议价回到制度和道义的轨道上来。只有回到制度和道义的轨道,断裂的信任才能得以弥合,才可能治愈“红包”恶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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