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玉
近日,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蔡振华听取了足协班子工作汇报,“足协的协会化改革方案”已获得蔡振华与总局高层基本认可。据悉,足协经过半年多的时间研究之后,才拿出了这份“16个部室+ 18个专项委员会”的改革方案,从形式上彻底实现协会化,这被视为足协成立以来的最大改革。(9月2日《山西晚报》)
在希望、失望的轮回中,“足协协会化”的消息,总算释放出些许熨帖人心的能量。其实,“彻底协会化”的隐含面,多少有点“去行政化”的意思,而这恰是公众呼吁良久的。但面对此轮新变革,球迷短暂欣喜之余,旋即又陷入了下意识的担忧:职能者包办一切的传统,加之“独立协会”运作经验匮乏,都令人对“足协协会化”难消疑虑。
之所以说,现今足协算不得协会,皆因其与“足球运动管理中心”纠缠不清的关系——它们是“两块牌子一套人马”。这种格局下,错乱是多层面的。一方面,专业足球人才被行政体系吸纳,升级成“官”、在官场流动,最终被抽离开足球的土壤;另一方面,不懂行的“官员”进入足球领域,以管理者的身份,对足球产生深远、负面的影响。
众所周知的是,一国的足球水准,几无“跃变”的可能,而需要几代人的努力叠加,最终促成一种“螺旋式上升”的局面。这个此过程中,必须有专门机构,长久扮演“职业促进者”的角色:一旦充分实现协会化,足协无疑是当仁不让的选择。“足球协会”承载的期望很高——建构职业人共同体、营造圈内人的认同感与一致信仰、完成代际间经验的成体系传承……
就体育领域而言,职业协会、行政机构的区别在于,前者更注重远期声名,而后者则倾向于“不出错、出成绩”。事实上,国内并不缺有抱负的足球人,只是缺少施展的平台,诸多“半路出家”的管理者,占据了本属“行家”的位置。或许,“足协协会化”的另一意义,就是消解了“人员编制”的掣肘,给更多外围足球人创造了“主导自身事业”的机会。
当然,很多人担忧“足协协会化”,有流于形式的风险。毕竟,管理部门、职业协会的关系梳理,实在太过棘手。一个天然的追问是,“表面上”失去行政资源力撑的足协,还剩多少影响力?须知,很多时候,“行政化”不仅意味着干涉,也允诺着“优先获取资源”的能力。所以在未来,当足球人真正担起“自赎”的直接责任,怎样游说职能者在退出的同时,继续保证必要的资源和政策支持,也是亟待考量的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