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涵涵
7月底,在中国科技馆举办的小小化学家活动中,对随机抽取的1383名6-12岁的孩子的调查结果显示,仅有不到四成的孩子以当科学家为自己的愿望。而中科院一位研究员在2010年对北京市1000多名中小学生的调查显示,在9个未来希望从事的职业中,选择 “科学家”的人数居倒数第三,只比工人和农民排名靠前些。
如果仅看数据,不到四成似乎也不算低,但是调查结果是在中国科技馆内随机进行的,换言之,被统计的孩子是参加了中国科技馆活动的,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默认是对科技感兴趣的人,如果将这一调查放到科技馆之外,数据恐不乐观。何况其中还包含有参与科学活动是为了高考加分的“不纯净”目的者,而在9个未来希望从事的职业中,选择“科学家”的人数居倒数第三,似乎更是当下青少年与科学家越来越远的验证。
曾几何时,当一个科学家是很多孩童的光荣与梦想,也常为众人所赞许;现如今,在向“钱”看的功利环境下,经济等热门学科对数理化等基础学科的冲击不容小觑。最明显的个案是,一次奥数比赛后,5名中国高中生获奖。中国科学院副院长詹文龙问获奖学生将来想读什么专业,结果令他大失所望:5人想读的专业或是管理,或是金融,没人表示要去读物理和数学,近几年留在科研院所的毕业生也越来越少。孩子们的选择随着物欲大潮发生变化,科学家的梦想日趋被边缘化。或许这种选择正是经济体制改革的反映,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是,科研院所仍是研究基础科学,即传统意义上 “科学家”的大本营。少年儿童缺失科学梦想,科研院所新人匮乏、后继力量薄弱,科学人才的培养已出现严重弊端。唯分数至上的功利化、娱乐化的社会环境让追求科学家梦想、培养科学态度的现实显得太过 “骨感”,难以培育滋养科学的环境和“营养”。
曾有人感慨:在未来的中国,最为缺乏的仍是STEM (科学、技术、工程、数学第一个英文字母的缩写)人才。而STEM人才的数量和质量在不少学者看来,很大程度上代表着一个国家科技领域的发展潜力,也是一个国家人才战略层面的问题,此点笔者非常赞同。与还有多少孩子愿意做科学家相比,一个更为重要的现实问题是,有多少人真正理解科学。真正的科学家认为,学科学不仅仅是为了当科学家,而是每个人都能用科学的态度和方法,去享受生活和创造生活。可惜我们不是将科学边缘化,就是将科学无限拔高,极端化的非科学思维反倒使科学渐行渐远。
柏拉图说:“数学应该用于追求知识,而不该用于贸易。 ”西方科学家认为,科学探讨就是为了知识。科学与艺术一样是超出功利目的的,而科学的实用价值只是科学的副产品。我们不妨看看身边的孩子,埋头于题山书海,可曾有暇抬头仰望灿烂的星空?不曾对着为什么会被苹果砸到的“弱智”问题冥想,何以产生新一代的“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