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帮助别人为自己的工作:90后社工宁钻的一天

2012年10月21日07:59  三湘都市报

  富雅坪社区的刘阿姨说:“我们跟他们认识是缘分,是天上掉下来的”以帮助别人为自己的工作:90后社工宁钻的一天本报记者体验湖南省首家社会工作专业服务机构

以帮助别人为自己的工作:90后社工宁钻的一天

  (上图) 刘阿姨患高位神经瘫痪已经10年,之前几年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曾经有一位“名医”只在门口看一眼,就断言她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没有一点贡献,还给家里人带来这么多麻烦。”

以帮助别人为自己的工作:90后社工宁钻的一天

  (下图) 刘阿姨和莫叔叔站在已出租的菜店门面里,“我们啊,就是真正的患难夫妻”,莫叔叔有精神障碍,有时候说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刘阿姨上厕所、洗澡这些事都是他一手操办,“没有这个老倌,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靠着家人的照料和长沙人的“霸蛮”,刘阿姨已经能撑着拐杖小范围走动。

以帮助别人为自己的工作:90后社工宁钻的一天

  一和朱凤著说起年轻时的故事,徐爹爹就笑得合不拢嘴,回忆是这位94岁的空巢老人唯一“富有”的东西。随着北正街的拆迁,搬到市郊安置小区的徐爹爹将不再属于众仁社会工作服务中心依托的望麓园街道。

  为了让小莫继续念书,宁钻奔波在2所学校和市教育局之间

  “我不像罗主任那么会说,有时候只能一次一次地磨他们”

  6月25日回到服务中心后,执行主任罗狄烽和家庭组主任朱凤著给她制定了工作路线图,先联系市十一中,看看那边的说法。

  市十一中招生办的老师告诉宁钻,没有中考成绩是不可能录取的,但可以向市教育局基础教育处申请推荐生。宁钻又到市教育局反复解释小莫的情况,他们最终同意给小莫一次机会,“梦想”的事,似乎漏进了一丝光线。

  之前宁钻去莫家,小莫总把头埋在被子里,“后来听我们和刘阿姨说找学校的事,她慢慢会露出两只眼睛。”所以当宁钻开始准备推荐生的申请材料时,她非把小莫拉了出来,“一方面锻炼自己与人打交道的能力,另一方面,让她参与进来,学会自立和自强。”大热天,到学校开证明都跑了好多次,班主任、任课老师、教导主任……在宁钻和同事们试着说服他们的时候,小莫总是蹲在地上,就算来来往往的同学跟她打招呼,也从不把头抬起来。

  最后这些材料交到市教育局,还是被委婉地拒绝了,“我又不像罗主任那么会说,只能一次一次地磨他们”,教育局终于松口:如果市十一中愿意接收小莫,教育局可以开具相关证明。罗狄烽通过朋友找到市十一中的招生老师,得知今年报考的艺术生实在太多,以小莫的成绩,基本没有机会。

  服务中心只得为小莫联系另两所职专院校,这之后宁钻和小莫有了一次对话,“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在哪里都一样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只要敢于面对现实并付出努力。”工作日志只留下这短短3句话,小莫最终选择了长沙市财经职业中专学校的美容设计专业。

  “我们跟他们认识是缘分,天上掉下来的”

  从高架桥上摔下去,小莫需要十几万手术费

  “我们跟他们认识是缘分,天上掉下来的”,这句话,刘阿姨给我们念叨了好几遍,宁钻们和刘阿姨的缘分果然没有因为小莫找到学校结束。

  7月14日,小莫骑着借来的电动车,从伍家岭附近的一座高架桥摔了下去,车后还载着她的朋友小潘。“接了电话以后,她爸爸木木地坐在床上,跟他说什么都没有反应”,当时的情形,刘阿姨记得很清楚。

  小莫要做3次手术,估计要十几万。家里这10年给刘阿姨治病,已经没有任何积蓄,楼上的一位邻居借给他们2万,“我们说着话,也有人过来丢下100、200就走的。”宁钻回忆。而为了节省一家三口每年60元的保险费,莫家已经两年没有交社区保险。但小莫买过学校的保险,但不知具体种类,也找不到保单。这时已经放暑假,联系不上老师,宁钻只得到附近一家保险公司查询,业务员告诉她学校一般购买的是中国人寿保险公司的学平险。

  信息统筹到服务中心,他们决定开始分头行动。

  2位社工在保险公司找到了小莫的保单,但年龄却对不上,这需要学校出具证明。另外2位社工则到兴汉门交警队开具理赔需要的交通意外事故证明,但骑车的小莫和坐车的小潘都未成年,只有双方监护人同时到场才能办理。但潘家却不愿帮这个忙,“潘叔叔还愿意听我们说,潘阿姨就始终板着脸”,但宁钻还是说服了他们。

  9月5日,宁钻终于联系上学校,正式申请赔偿。虽然保险公司的调查人员非常同情莫家,走的时候甚至自己掏了100元给刘阿姨,但批下来的保险却不是意想中的26000元,而是13000元。因为15岁已经具有半民事行为能力。但更有经验的朱凤著却相信这个“对折政策”会有松动的空间,经过一再交涉,最终莫家拿到20000元赔款,加上服务中心募集的6000元,刘阿姨终于把邻里的借款还上了。

  小劲松有软骨症,但最喜欢有人来家里跟他玩

  “拼音全都会啦!”

  住在民主东街的曾劲松离莫家不远。只要经过这里,宁钻他们都会顺道去看他。“你来看我小地主啦!”刚走到门口,洪亮的声音就在屋里响起来,虽然没上过一天学,他的普通话却听不出一点长沙口音。“对着电视学的,还经常嘲笑我这不认得字的老家伙不会讲咧”,曾奶奶说这话的时候,曾劲松一直捂着嘴笑,另一只手做着“羞羞脸”的样子,顺便还要瞄一瞄我们。

  虽然名字里有一棵挺拔的树,但小劲松却只比身前那张不到半米左右的小桌高一点点。桌上摆着一台掉漆的步步高点读机,旁边散着一些认字的卡片。他有维生素D缺乏性佝偻病,俗称软骨症。13岁的年纪,看上去只是四五岁的幼童,头和眼睛却大得与瘦小的身体不成比例。宁钻有一次路过附近,看到小劲松在巷口买玩具,“两个不认识的小孩跑过来指着他笑,‘你怎么长成这个样子啊!’,他一直埋着头没说话,倒是把我气得大骂了他们一顿。我知道他心里很难过。”据说去年服务中心组织过一次活动,其中有个吹气球的游戏,“他硬是吹了第一名咧!”为了证明,奶奶一定要翻箱倒柜找出当时的照片。

  小劲松一直念叨的“小企哥哥”是服务中心给他安排的志愿者,教他认字,“拼音全都会啦!”这会儿他却不想学习,一会要夹宁钻的鼻子,说自己会发电,一会又往朱凤著的怀里钻,狭窄的一居室里顿时挤满了跳动的声音。“常待在家里,行走困难,但本人很想出去。”小劲松的档案里这样写着。

  朱凤著在附近给小劲松找了一所特殊教育学校,“他摔不得、挤不得,不敢让他去嘞”,奶奶说。走的时候,小劲松一定要送到门口,还非要一个个握手道别。

  快百岁了,却没有人帮徐爹爹分药

  “您94岁生日快乐啊!”

  再往北走时是徐霞霖老人家,在快搬空的北正街上,他住着2楼的一间房子。这里即使是大白天,也难以分辨楼梯的形状,我们在墙上摸索了半天,找不到一个路灯开关。“您94岁生日快乐啊!”虽然朱凤著已经尽力提高嗓门,徐爹爹还是听了两遍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作为回应。他的视力也几乎完全受损,“这里没有厕所,徐爹爹必须到马路对面上厕所”,朱凤著指了指窗外看不到的地方。

  他档案的“特长爱好”栏里写着“听一下广播,喜欢自己去阳台吹风”。很多年前,他从浙江大学毕业来到湖南,之后几经辗转,一直没有正式工作,结过两次婚,但妻子都离开了他,中年收养了1个儿子……这些年轻时的故事,都是朱凤著和他聊天时听来的。现在他只有每月400元的低保收入,还要拿出300元给儿子做“照顾费”,但除了晚上孙子、孙媳回来睡一下,他和空巢老人无异。

  朱凤著和宁钻一坐下来就帮徐爹爹分药:他同时吃好几种药,因为看不清楚药名,他另外准备了一个空瓶,每次都要预先把需要的剂量放在里面,盖顶上画着一个大黑点,“这样我才知道是哪一个‘葫芦’(药瓶)。”

  现在社工们最担心的是拆迁以后的问题,他们本想给徐爹爹争取就地安置的廉租房,但因为有一个儿子,不符合申请要求,他就要搬家到市郊的一处安置房,这远远超出众仁的服务范围,“志愿者去陪他都不太可能了。”

  (原标题:以帮助别人为自己的工作:90后社工宁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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