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记者 尚洪涛 摄

　　11月8日17时53分，著名表演艺术家李默然在北京去世，享年85岁。在他一生所塑造的诸多荧屏人物中，有一个角色不仅让国人感动，尤其让许多西安人记忆和动情—— 1991年7月1日，央视一套黄金时段开播电视剧《铁市长》，李默然在剧中主演了以西安市前市长张铁民为原型的“铁市长”。

　　“这部电视剧在西安拍摄了一个多月，拍竣后，我们所有人都认为李默然把铁市长演活了。”昨日，《铁市长》编剧和谷以及该片艺术总监郑定于接受本报记者采访，回忆李默然与西安的那段戏缘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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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组都叫他“老爷子”

　　他从不把自己当“名角”

　　《铁市长》反映了西安市前市长张铁民如何保护古城墙，以及他刚正不阿，被市民送上“铁市长”称号的事迹。这部电视剧在央视播出后，很快风靡全国，李默然塑造的“铁市长”深入人心，该片也成为西安获中宣部首届“五个一工程”奖的电视剧。

　　昨日采访中，郑定于仍按着当年组里大伙的称呼，把李默然称为“老爷子”，“1989年筹拍《铁市长》时，我们都觉得老爷子是最适合塑造张铁民的——他身上的凛然正气很足，这种气魄，很符合‘铁市长’的真实形象与气质。”话虽这么说，可当时所有人都没信心能邀请到李默然参演，“毕竟，李默然老师当时是全国最著名的演员之一，能不能来我们这个小地方，演一部主创都很年轻的电视剧？大家没把握。”

　　但当李默然读过剧本，并知道这是拍摄“铁市长”张铁民后，很快接演。让郑定于同样感慨的是，虽然名气是剧组最大的，年纪是众人中最长的，但李默然从不把自己当“名角”，也从未给剧组提过任何特殊要求，“老人当时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也不太好，经常会头晕，但他从来没有要求过特殊照顾们，跟着剧组住在小寨一个普通招待所，吃喝都和我们一样。”

　　剧组定薪每集800元

　　他主动提出减薪200元

　　不仅没提任何要求，与现在许多明星片酬动辄报出的天价片酬相比，拍《铁市长》时，当得知剧组经费紧张，李默然提出减薪，“我们给李默然老师开出的片酬是每集800元，以他当时的名气，并不算高。但当得知剧组资金比较困难，老爷子提出每集减薪200元，只愿意接受每集600元的片酬，这让我们很感动。”

　　在和谷的记忆中，李默然当之无愧是“德艺双馨”的代表演员，“他披着一件大衣，每次上下西安城墙拍戏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场景现在依然在我眼前。虽然年纪大了，记忆力下降，但老人对表演非常精心，严格要求自己，无论哪场戏，他的台词永远是记得最清楚。剧中，市长的台词有时很长，但他从来不打绊子，一气呵成，后来配音时，老爷子也自己来，专门再配音一次，创作态度非常严谨。”

　　郑定于说，李默然在拍《铁市长》时，跟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我演的是共产党的好干部，我自己的行动和思想得配得上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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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剧本提建议多被采用

　　成就有血有肉的“铁市长”

　　“虽然当时张铁民已经去世，但老爷子在剧中的表演，让我们觉得铁市长就在我们眼前，他把铁市长演活了。”说到此，郑定于回忆起拍摄一场市政府工作会议戏份时的场景，“我们请了很多局级干部作为群众演员参演，李默然讲话时的一举一动，都完全没有演戏的痕迹，把在场的官员都震住了。后来一幕拍完，他们说，觉得这就是真市长，真的在开会，不是在演戏。”

　　“在排戏时，他经常会提出很多自己对人物的看法，或者对剧本的建议，他提的建议让铁市长这个人物‘血肉’更丰满，我们基本都采纳了。”和谷回忆，有场戏，讲铁市长一个亲戚从老家来找他，希望市长给老家安排一辆解放牌汽车使用，“按照剧本，铁市长非常严厉的拒绝了。但李默然演到这里就提出，‘铁市长’不仅是坚持原则的党员，同样是一名有情感的人，所以和我们探讨，能不能在这里加一场戏，让市长留亲戚住一宿，用其中发生的一些‘小插曲’，以及二人的沟通交流，让他理解自己。”

　　也正是这场原本没有的剧情，成为后来展现在电视荧屏，感动万千观众的一幕，“铁市长”对原则的坚持、对老乡的抱歉、承受的来自市民的误解、发自肺腑的掏心话……都在这一幕中迸发。

　　记者 孙欢

　　（原标题：他把《铁市长》演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