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如果你“不想睡”或者“睡不着”，欢迎继续阅读。这里或许有个文艺片，这里或许有个惊悚片。不知道你会闷到睡着，还是吓得更睡不着。
今晚是一个人性“本恶”还是“本善”的故事。
2019年戛纳影展午夜播映单元，有这样一部片子，改编自震撼南韩的连续杀人案件，在黑帮老大，重案组刑警，连环杀人狂三人之间展开了一场人性与恶的距离的挑战。
这便是导演李元泰的新片《恶人传》，一度荣登2019年度最强韩国犯罪动作大片。上个月，港台已经规模性上映，口碑一路上涨。在豆瓣上的评分为7.6分，好于74%犯罪片，好于82%动作片。
《恶人传》人物系列海报
随机杀人、连续杀人，一直是犯罪电影最热衷的素材。而当杀人狂在随机中挑中黑道老大，一把没有光的火晃动了黑白两道，搅得鸡犬不宁。
警察为了破案，在重压下发现黑道为了杀人狂也来回奔波，于是警黑联手，开始了一场谁先抓到杀人狂谁就拥有最后处置权的PK。
《恶人传》剧照
客观来说，《恶人传》是警匪动作与《沉默的羔羊》这类惊悚片的复合体。这种玩法，早在1920年代弗里茨·朗就拍过类似的故事——小镇出现杀人狂影响到黑帮生活，于是黑帮出手，帮忙抓杀人狂。
但相比而言，《恶人传》的独特性在于其三局人马的设定。《恶人传》没有让冷血的杀人狂或者一腔正义的警察唱独角戏，反而把故事的格局做大，带出黑道的地盘争夺、成人电玩的经营，以及三方对决的戏码。
《恶人传》剧照
本来，在大众的常理认知里，警察代表着正义，黑道代表着邪恶，而那种杀人狂则代表着变态。可《恶人传》一开篇就揭示了黑白两道的潜规则，很明显地反讽警察的灰色管理手法，并在抽丝剥茧中逐层剖开明知错误却无能为力的悲哀。警察的牙，因为自己的贪腐，而被慢慢拔去。
在黑道面前，警察显得无能许多，警觉敏感度低，线索收集速度慢，就是追人也没有黑道快。在这个故事架构下，警察还不如黑道有魄力，甚至比黑道还有流氓气，动辄脏话出口、拳脚相向，而黑道承担了警察本来的职责。身份的更迭替换，在这里成为了《恶人传》的点睛之笔。
《恶人传》剧照
《恶人传》这部影片改编自真实案件，如同根据“华城连环杀人案”改编成的电影《杀人回忆》一样，它的社会影响力和传播度本身便自带加成BUFF。可影片做得最好的，也正是剧情的改编，将“恶”的元素刻画得露骨、深刻，十分彻底。
且看——凶手疯狂失控，杀人不按常理出牌；黑帮老大为了巩固自己的枭雄地位，常常斗争得非死即伤；警察过度执着于正义，连自己也不自知何来如此嫉恶如仇。于是，黑暗变得更黑，而善良也逐渐腐化。《恶人传》逼得所有人抛弃了良善，展开了对人、对制度、对世界的复仇。
当穷凶极恶，对上罪大恶极，《恶人传》的高潮才将将浮出水面。无尽的暗黑狂潮来袭之前，是按兵不动的风平浪静，可高潮一旦汹涌澎湃，剧情中体现的“恶”则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只让人胆战心惊。
《恶人传》剧照
但这一切，又都被笼罩在黑色幽默的基调之下，冲淡了仇恨的沉重与血腥。而全片若有若无对于肝胆相照情谊的刻画，和突如其来一场天真的对话，将这份“恶”撕裂稀释，化成了“理性与理智”的分寸与温馨。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的节奏调控得十分到位，在情绪和氛围上的营造拿捏得细致入微。后半部自到处寻找杀人狂开始后就颇为紧张起来，而人物行动、故事进展的具体事件也多是紧张激烈的飞车追逐，以及拳拳到肉的打斗对决。
《恶人传》，是一个没有“爱”的故事，只有一群硬汉硬起来，誓用拳头争取自己的公理。它的收尾，看似老套与道德说教，但其实有着暧昧的辩证。不论黑与白，一起要面对的，都是“极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