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于1月初至3月底依托北京市演艺服务平台举办“新春戏韵-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优秀剧目展演季，其中，由刘震云同名作品改编、牟森导演、李光洁领衔主演的话剧《一句顶一万句·出延津记》将于3月14日至17日在国家大剧院上演。
2018年，《一句顶一万句·出延津记》在国家大剧院首演，时隔5年，这部话剧将重返国家大剧院。演出在即，著名演员李光洁、国家一级演员、著名豫剧表演艺术家赵吟秋、著名豫剧表演艺术家边玉洁、中国民协民间生活方式研究中心副秘书长、演员连晓东讲述了《一句顶一万句》的台前幕后。
《一句顶一万句》海报（图片来源：受访方供图）
河南籍演员+豫剧演员
演绎中国版《百年孤独》
有一本小说被誉为中国版《百年孤独》，书中刻画了近百位人物，跨越了七十载时光，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等多个奖项，被译为20多种语言，中文版销量突破180万册，这本小说就是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出版于2009年，分为《出延津记》与《回延津记》。本次上演的《出延津记》讲述了杨百顺（后来也叫做杨摩西、吴摩西、罗长礼）为谋生而四处奔波，吃尽苦头，最后弄丢养女曹青娥后无颜回乡，从此远走他乡的故事。
《一句顶一万句》海报（图片来源：受访方供图）
《一句顶一万句》剧照，图为李光洁（前）和边玉洁（后）（图片来源：受访方供图）
连晓东介绍称，《出延津记》演出全程使用河南话，制作方在选拔演员时也倾向于河南籍的演员以及豫剧演员。他说，“原著涉及的语言结构逻辑都是以河南话为基础的。我们也考虑过观众是否能听懂河南话，所幸得到的反馈很好。所以在演员方面，一是考虑河南籍的演员，二是考虑演河南戏的演员，于是我们找到了一些河南戏曲的豫剧艺术家，她们具备这样的能力。”
被问及观看话剧是否需要先阅读原著？连晓东称，“只要在中国生活过的人都能看得懂。” 话题“30岁后不敢看《一句顶一万句》害怕走不出来”备受网友关注，对此，连晓东回应，“生活中很多走不出来的事，过了一段时间想明白了，其实就那么回事儿，所以（牟森）导演对于这剧还有一个定位叫‘救赎’，真正解决问题还得靠自己去处理。”
《一句顶一万句》海报（图片来源：受访方供图）
这部话剧中人物众多，15个演员演了70多个人物。“（牟森）导演有他的结构手法，以曹青娥串起来整部戏，剧中有些角色台词很短，不过人物特色鲜明，短时间内可以让观众记住。”连晓东说。被问及和2018年首演时相比，这次演出是否有增加新的元素？连晓东表示，在演出阵容上剧组基本保留了原班人马，惊喜是河南籍演员李光洁（饰“杨百顺”）加入。“很多演员在2018年就合作过，彼此了解，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生活经验的增加，这次对人物的理解就会更深入，整体上剧组比之前会更亲近。”此外，这次演出在灯光和舞美的节奏上也更紧凑，“可以这样说，语言到不了的地方，文字可以到达，文字到不了的地方，音乐情感配套。”
《一句顶一万句》剧照，图为连晓东
（图片来源：受访方供图）
合适的演员演适合的角色
描绘万千心事汇成的洪流
刘震云曾说，“《一句顶一万句》，写的是普通人的心事，卖豆腐的，剃头的，杀猪的，蒸馒头的，还有传教的。他们在人群中占多数，但是说话不占地方，一万句不顶一句，这些话压到心底了就成了心事，但是万千的心事汇在一起就成了洪流。”
普通人的万千心事，著名演员如何与角色共情？李光洁说，“因为我本身是河南人，对小说里所有语境的理解，没有什么障碍，能更直接地接受到作者想传递的信息，会觉得格外的亲切。”他接着说，“我特别欣赏牟森导演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话剧《一句顶一万句》只是对小说《一句顶一万句》的一种解释。它可以有一千万种解释，每个人都可以有一种解释，这台话剧只代表其中一种解释。那么我也是对于杨百顺的一种解释，我总觉得他不管经历多少磨难，遇到多少无常，到最后，依然是个善良的人。这种善良，有种强大的力量，是一副坚硬的铠甲，可以帮他抵御住所有的不公和伤害。”
图为李光洁（图片来源：受访方供图）
跨界出演话剧的豫剧演员，在剧中饰演老年曹青娥的赵吟秋说，“也是巧合，其实我就是曹青娥这样的命运，为什么？我生于1949年的南京，从小随同父亲和继母生活，后来我父亲去了台湾，继母改嫁，我也改姓好几次，继母带着我从南京一路奔波走到河南，后来又到山西。虽然曹青娥非常穷苦，而我家境尚可，但我的命运也是波折的，所以一上舞台，我觉得我就是曹青娥。”
《一句顶一万句》剧照，图为赵吟秋
（图片来源：受访方供图）
聊到排练时的困难，赵吟秋感慨，“肯定困难，简直是傻了！隔行如隔山，我们从小学习都是口传心授。话剧音乐跟戏曲音乐完全是背道而驰，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音乐世界。确实把我难倒了，天天睡不着觉，吃碗面条刚背会了又改了，导演的要求是一个字都不能差。”赵吟秋接着说，“所以这次复排我有了新的感受，这一次我觉得勉强能脱离一些戏曲的程式化，张国立夸我，‘你一个戏剧演员能演话剧，真是不简单’”。随即，赵吟秋用十个字总结了演话剧的心得“不像不是艺，太像不是艺”，她解释称，“演话剧人物既不能不像也不能太像，你演得完全不像，就脱离了艺术，而人物演得太像了，那也缺了艺术性，所以这个尺度的把控是相当地难。”
图为赵吟秋（图片来源：受访方供图）
剧中饰演传教士老詹的边玉洁也深有同感，同时聊到了跨界的难处。边玉洁是专业的豫剧演员、河南人，在出演话剧之前拍过电影、做过主持，从这次的剧照可以看到，她饰演的传教士形象和边玉洁本人的反差感极强，“《一句顶一万句》替我走完了我的人生，我从小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所以说老詹被撵到破庙里，我内心在流泪，直到演的这个老头70多岁去世了。我想着我在前半生没有走完的道路，话剧替我走完了。” 边玉洁还称，“跨界演话剧，感觉跟戏曲是有区别的。戏曲程式化的东西比较多，面部表情高于生活，夸张于生活，话剧是生活化，但是又高于舞台。我演戏曲，豫剧饰演花旦、老旦、青衣女性角色较多，演话剧忽然就叫我演七八十岁的老头。再加上还不能有程式化的东西，不能有我的外在特征，所以说挑战性比较大。”
《一句顶一万句》剧照，图为边玉洁
（图片来源：受访方供图）
图为边玉洁（图片来源：受访方供图）
即将和观众会面
《一句顶一万句》演员有话说！
《一句顶一万句》海报（图片来源：受访方供图）
李光洁说，“我希望通过自己的表演，让观众能更深入或者从不同的角度去理解杨百顺这个人物。希望观众看完之后走出剧场的时候，一万句顶了一句——中！”
赵吟秋说，“我们有这么多的热心观众，期待着这一场盛宴，我尽我全身的力量，一个心思投入到里边，用真心实意来演这个戏，把老百姓的真实心理表现在舞台上，呈现给热爱我们的观众。”
边玉洁说，“我想对观众说的就是祝福！感谢观众对我们的文学作品以及话剧《一句顶一万句》的关注和理解，也祝福所有的观众朋友们心想事成，一切都好。”
连晓东说，“希望大家走进剧场的时候看的不仅是《一句顶一万句》这部舞台剧，也看到我们每个人自己的人生。”
原著中说，“人生在世，不过是为了寻一个说得着的人”。话剧《一句顶一万句》也希望可以再次带着“百年孤独”、带着“众生独白”，从一个人的心里出发，抵达万千人的眼里，再从万千双眼里，抵达舞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