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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放暑假她家门槛被孩子们踏破,如今难以为继要将七八千册书当废品卖图书室没人来了,娭毑心里很空记者 王为薇 实习生 张芳
曾经很多小朋友在这里看书,是朱娭毑非常难忘的回忆。实习生李健摄
在很多70后、80后的记忆里,暑假没有冰淇淋,没有电视剧,更没有网络游戏,但有一种阅读体验——蜷缩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如痴如狂地翻阅不知被传阅了多少回,已经破损不堪的小人书。家住长沙市湘雅路文昌阁街145号的朱娭毑在自家一楼开办图书室三十多年,可如今的暑假再也难以重现孩子们踏破门槛的盛景,“我和图书室都闲得发慌了。”
“谁还会来我老婆子这里看书咯”
从湘雅路拐进去,绕了好几道巷子才找到文昌阁街,站在145号朱娭毑家门前,紧闭的四页红漆大门把记者挡在了强烈的日头下,大门最右侧“旧书一块钱一本”几个粉笔字若隐若现。
敲开门,一阵书香扑鼻而来,朱娭毑把我们当买书的客人迎了进去。放眼望去,十多个书架靠墙摆放,架上的图书封皮残缺不全,书角略有些卷翘,“一块钱一本,便宜卖了。”
说明来意,朱娭毑有些失落,“现在没得细伢子来看书了,搞不下去了。”在这个20平方米的小屋里,朱娭毑的藏书大概有七八千册,小人书、漫画书、武侠小说、言情小说,种类繁多,“现在的孩子都看电视玩电脑去了,谁还会来我老婆子这里看书咯!”
记者采访的2个小时内,没有一人来看书或租书,朱娭毑说,偶尔有些大人来淘几本很旧的小人书,“他们就是那个时代的读者,现在长大了收藏几本留作纪念。”
书陪伴着孩子,孩子陪伴着她
聊起这个图书室的历史,78岁的朱娭毑打开了话匣,眼里闪烁着点点光芒,“‘文革’后,居委会就在这儿办图书室,1982年我从居委会那儿接手过来的,今年正好第30个年头。”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暑假,我这里可是被细伢子踏破了门槛咧。”回想起二十几年前家里来来往往的小读者,朱娭毑脸上写满了自豪,“从早到晚挤满了‘小屁股’,中午吃饭都舍不得回去,也不睡午觉,就抱着这些书啃。”
看到记者在旁翻阅《海盗王子》,娭毑一下子精神大振,“说起这本书啊,当初可是最受欢迎的漫画小人书,你看这封面都被弄破了。”
在朱娭毑心里,不管书被没收还是被损坏,她都心甘情愿,“书陪伴细伢子度过了他们的童年,细伢子也给我带来了不少欢乐。”
读者越来越少,心里越来越空
采访中,老人还特意提到了一名十多年前来看过她的小读者, “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但是我记得他小时候在我这最爱看的书就是《天蚕变》,后来大学毕业还来看望我,询问我的生活和身体。”虽是件小事,但多年过去了老人仍难以忘怀并感慨不已。
朱娭毑的老伴于2005年去世,子女忙于自己的生意,加上图书室的读者越来越少,自己又被糖尿病缠身,朱娭毑的倾诉对象越来越少了。
“人老了,腿脚不利落,以前还有细伢子帮我打扫,现在我连高一点的书架也够不着了。”朱娭毑望着满架的书叹息:“守了30年的书没人看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当废品卖掉。”■记者 王为薇 实习生 张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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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中,朱娭毑的伤怀让记者心疼不已,她的孤独和落寞,不仅来自病痛的折磨,更来源于她对图书、图书室和那些陪伴她度过一年又一年的孩子们的不舍。如果你也曾在文昌阁街145号读过书,如果你还记得和朱娭毑发生的故事,或者,你还收藏着当年的小人书,请拨打本报热线0731-84326110,与我们分享那个年代的读书记忆和趣闻乐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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