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岩

　　昨晚，面对首体密密匝匝的人群，全场群星般晃动闪
烁的萤光棒，沉静的王菲几乎不发一语。除了有数的几声
“谢谢”之外，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演唱会上，她一直在用
自己的歌声与观众交流，惟一说的一句话便是：下面是今
晚的最后一首歌，尔后，《执迷不悔》的前奏响起，歌罢，
升降台徐徐降落，王菲迅即消失。这位在亚洲歌坛叱咤风
云、在宣传上极为低调、顽强固守着个性化生活的歌手给
人的感觉像个“谜”。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大牌”歌星，用不着贩卖似地
总说：“接下来。”用不着玩她唱一句，观众唱一句的无
聊游戏；更用不着煽情地叫嚷：“你们好吗？你们准备好
了吗？”王菲仅仅是用她飘渺动听而又温暖的歌声来感动
你，用一些高科技手段帮助营造一种和谐的氛围，让你欣
赏到她的“美丽”。

　　演唱会一开始，灯光将伸向四方的舞台笼罩成一个蓝
色的立体空间，四周数条巨型的白色长塑料袋被风鼓起，
在场中飘扬，王菲站在可旋转的舞台上高声歌唱，无所向，
而又无所不向，这就改变了以前常规舞台只能面向一方表
演的局限，而使场内的每一名观众都可能看清她的脸。

　　在唱至《DI—DAR 》一曲完毕时，王菲所在的东侧舞
台突然冒出四股白烟，王菲“倏”地一下钻到地下不见了，
而下一曲开始时，她又从对称的西侧舞台一下子冒了出来，
这种在麦克·杰克逊演唱会中常用的“戏法”，带给北京
观众无限的惊奇。

　　虽然王菲在昨天的演唱会上，演唱了一首窦唯在“黑
豹”乐队唱过的《Don’t break my heart》， 而且以鼓
乐手面貌出现的窦唯被升降台托起，与舞台上的王菲遥相
呼应，但窦唯并没有向许多观众期望的那样加入到合唱中
来，使人们对两人天方夜谭般的爱情没能在演唱会上有所
表示，而感到略有所失。这小小的缺憾在《你快乐，所以
我快乐》中得到了相应的弥补。演唱这首歌时，王菲没有
将高高的大升降台踩在脚下，也没有对着观众席演唱，她
站在环绕大升降台旋转的小舞台上，像大多数母亲守望孩
子成长那样，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升降台四周的大屏幕，
那上面播映着王菲和女儿一些真实的生活画面。据说，镜
头中那个稚气的小女孩如今已涂着指甲油上街了，面对台
下的丈夫，台上的女儿，王菲脸上荡漾着安详与满足。这
样用歌声与画面解释的亲情、爱情，的确不用多余的语言。

　　是王菲独特的歌声和个性以及高科技手段的利用成就
了这场纯净的演唱会。演唱会中有一度她将狂热的观众唱
得越来越冷静，这可能是许多歌手所惧怕的场面，然而王
菲就是王菲，她让你把没能通过叫喊而与她交流的遗憾带
回家，然后跻身在散场的人潮人海中，永远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