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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髓捐献志愿者突退缩 女子离开人世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26日09:06 华商网-华商报

  本报讯 (记者 孙强) 44岁的虹女士走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表现得仍是那么乐观,直到生命终结的时候,她还在与病魔顽强抗争着。

  只是,她的内心,或许还有一个无可奈何的遗憾,深深地,藏着。

  那是一个怎样的遗憾啊———有一个人,曾经承诺伸出援手,但就在紧要关头,那个人,又抽身远去了。

  一份性命攸关的“契约”被撕毁。一个鲜活的生命带着深深的遗憾走了。一个令人心颤的追问,至此没有答案。

  大喜大悲

  关键时刻志愿者突然反悔了

  今年3月20日,本报报道了西安市民虹女士的境遇:2005年9月,急性淋巴白血病病魔袭击了她,一个幸福美满和事业蒸蒸日上的家庭被阴影笼罩。

  只有骨髓移植,她才能康复。医生说,如果没有配型相符的骨髓,她的生命只能用天计算。今年1月9日,好消息终于传来———30万人中找到的唯一一名配型相符的骨髓捐献志愿者出现了。虹女士看到了生的希望,那个春节,一家人过得特别温暖,特别充满希望。

  2月5日,中华骨髓库发来一份通知单:“患者的供者(即志愿者)已同意进行高分辨检测。”这是通过技术手段再次确认患者与供者的HLA(人类白细胞抗原)相符,以便进行骨髓移植手术的准备工作。

  但是,就在虹女士接受血样采集,并将血样寄往了北京后,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了———那名供者改变了捐献志愿。

  真情告白

  我想继续做个幸福的女人、好妈妈、好妻子

  面对这个消息,虹女士的心冰到了极点。她感觉自己好像从黑暗的井底被人用一根绳子拉到了井口,在刚刚看到一点光亮时,绳子断了。但她又不甘心。她的心说不出的难受。时而,是对生的渴望,时而,是对不知名骨髓捐献志愿者反悔的绝望,时而,又心存一丝希望、一丝转机。

  躺在病榻上的虹女士写了一封信。她在信中对那位不知名的志愿者说,“虽然我们从未谋面,但大千世界中是如此巧合,原来我们竟然有着完全相符的血液配型”,“我们全家人都热切地希望您能伸出援助之手,把一个生命垂危的患者拉回到这个美好的世界,我想继续做一个幸福的女人,一个好女儿、好妈妈、好妻子……”

  通情达理的虹女士说,“当然,即使您出于种种原因不便捐献,我也完全理解您的决定,因为每一个人都不是一个孤零零的个体,都有自己的家庭需要照顾”。她在这封信的结尾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祝福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只是,这封饱含着深情的信,不知道该寄给谁。

  多方努力

  “家庭压力”让志愿者退缩

  虹女士的主治医生、家人以及本报记者通过多个途径与中华骨髓库、陕西骨髓分库联系,希望再做一做这名志愿者的思想工作,帮助虹女士摆脱病魔。

  但是,从2月初到3月底,有关方面在与这名供者进行了多次沟通后,得到的结果却令人遗憾。这名居住在南方某省的中年女性出于“家庭的压力”没能实现骨髓捐献的志愿。

  这种情况并非第一例了,中华骨髓库工作人员对这种现象也很无奈,因为骨髓捐献是以自愿为原则的,没有哪一条法律明文规定成为志愿者就一定要捐献,也没有什么条款约束志愿者如果不捐,就会怎么样———捐献与否的主动权,始终在志愿者手中。甚至,从道德层面也无从谴责。

  冒险手术

  好情况只持续了不到一百天

  在公众对这件事议论纷纷的时候,虹女士的病情已经等不及了。4月13日,在没有新的志愿者出现的情况下,虹女士与她的姐姐进行了“半相符”的骨髓移植。尽管手术很顺利,但虹女士和她的家人心里都很清楚:手术之前,医生就告诉他们,半相符骨髓移植的手术成功几率是很低的。

  可是,虹女士,她,想搏一搏!这是一个人本能的对生的渴望!好情况只持续了不到一百天。癌变复发了!7月中旬的一天,

医院例行检查时,发现虹女士身体外周血中的癌细胞居然达到了30%。不过是短短的8天时间,病魔肆虐,无法控制。

  7月22日零时25分,渴望能继续做一个幸福女人,一个好女儿、好妈妈、好妻子的虹女士,离开了人世。

  昨日上午,虹女士遗体火化。

  虹女士的丈夫已经悲痛得没有了眼泪。他说,她一直配合着医生,一直很有信心,精神状态一直很好。她是多么渴望让生命延续下去啊。作为一名白血病患者的家属,他说:“我们不能指责那名临时反悔的志愿者。但是,如果她能够伸出援手,帮一帮我们,那是我们的渴望啊。不过,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没有意义了……”

  虹女士的主治医生说,一个白血病患者等到一个配型相符的供者很不容易,虹女士等了那么长时间,既没有得到志愿者捐献的宝贵的骨髓,也错过了最好的移植机会。本报记者孙强

  ■记者手记

  忽然想起虹女士,不知她最近情况怎样了,就给她的丈夫打了个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语气急促,说,啊,你不知道么,她去世了。

  昨日下午,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今年2月17日,我第一次见到了虹女士和她的家人。那时他们希望通过媒体的关注,能够找到那名已经反悔的志愿者,说服她,救救虹女士。但是国家有规定,捐献骨髓遵循志愿者自主的原则。

  在与有关方面联系了很多次之后,我写了一篇稿子。期望若外省媒体转载,恰好又被那位志愿者看到了,使她改变主意,虹女士就有救了。

  之后,虹女士准备冒险接受半相符骨髓移植时,我去医院看过她一次。她是那么乐观,充满了对生的渴望。我记得她大声说话的样子:人么,活就活个精气神!

  与其说这是一次身为记者的职业采访,不如说这是作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生命的关注。只是,不论是作为一名记者,还是作为一个人,对这样的现状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但这个事情折射出的严肃的命题———什么是一个人之于社会的责任,却值得我们每一个人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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