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这个男人和孩子都会在华盛顿州海滨小镇贝宁汉的斯图亚特咖啡屋里下国际象棋，有时候会一直下到午夜。这个男人名叫约翰-阿伦-穆罕默德，41岁，他很少开口说话。孩子叫李-马尔沃，17岁，每当咖啡屋服务员要和他们讲话，他都要先看一眼穆罕默德，似乎是要取得同意。没人知道，就是这两个安静的人，在华盛顿掀起了层层波澜。

　　充满挫折的神枪手

　　穆罕默德，当时还叫威廉姆斯，生长于路易斯安那州的一个密西西比河畔的小镇。高中毕业后，他加入路州国民警卫队，并和高中时的情人结婚，生下一个儿子。但很快，这个看起来很顺利的生活就出现了一些不妙的迹象。1982年，由于没有按照要求完成任务，他被罚款100美圆，还被降了一级。1983年，他再次被罚款，这次是因为他殴打一位军官。

　　1985年，威廉姆斯做出了一个最激烈的决定。离开了妻子并归信伊斯兰教，又退出了国民警卫队，加入了陆军。这个新工作使他离开了家乡，到了华盛顿的刘易斯基地。3年后，他第二次结婚，他与妻子都成为伊斯兰教徒，并参加西雅图的一个清真寺。

　　1990年到92年，他被派到国外，先是德国，后来到中东参加波斯湾战争。他在军队的这些年中本来应当得到一大堆的勋章。但一位陆军军官在审阅了他的档案以后说，"他得到的只有一枚勋章，而那还只是因为他参加了行动而已。"陆军军官们都不能准确地说明他到底做了什么值得获得这枚勋章。不过他最大的一个才能在军队里得到体现：他的准星。他使用军队的标准M16步枪连过三级，达到了"专家"级别。之后，警察在穆罕默德的车里发现的点223来复枪，正是M16的民用版本，而这被认为与13起袭击实践有关。

　　对孩子产生控制欲

　　1994年，他离开了军队，不断变换工作。他还多次出现在一名女学生的屋前，表现出对她的不适宜的关心和兴趣。法院文件显示，与其他许多连环杀手不正常的性冲动不一样的是，他似乎被控制孩子的需要所笼罩。

　　1999年，他的第二个家庭也开始解体。他妻子申请离婚，并获得一项法庭强制命令，不许穆罕默德接近她。她抱怨穆罕默德殴打她，还说他声称窃听了她的电话，并威胁他正在收集信息要毁掉她。“我曾经5天之内换了3次电话号码，”她在法庭文件中这样写道，“我害怕他。他的行为非常、非常不理性。”

　　10天之后，穆罕默德带着3个孩子消失了，根据法庭文件显示。他在120英里以外的贝宁汉(华盛顿)开始了另一个生活。他用假名把3个孩子送到学校，其中两个8岁，一个10岁。6月，他去安提瓜成功地申请了一份护照，安提瓜总理办公室发言人说，他所使用的出生证明是伪造的。

　　大约1年后，出于宗教的因素，他将自己的姓从威廉姆斯改为穆罕默德。这之后，他与3个孩子一起在安提瓜住了一段时间。就在那个夏天快过去的时候，华盛顿警方找到了孩子，他的前妻再次获得监护权，华盛顿州皮尔斯县法庭判决取消穆罕默德一切探视的权利。

　　律师认为，“输掉这个官司使得他非常痛苦，”他认为，“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如果失望到一个程度，这个人完全可能走向使用暴力。”

　　遇见马尔沃

　　对于连环杀手来说，找到一个同伙是很难的。“在美国历史上所有的连环谋杀案件中，只有不到20%是双人的组合，”犯罪心理学专家N.G. Berrill说，“他们很难找到一个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人，当我们看到这种组合的情况的时候，第二个人通常在情感上被前者所控制，其想法也得到实施。”

　　马尔沃就是这个不幸的受害者。根据牙买加文件显示，马尔沃于1985年2月18日出生在牙买加金斯顿，但他13岁时与母亲去了安提瓜。他哥哥对记者说，他并不是一个坏人，也不是一个充满暴力的家伙。

　　2001年8月，马尔沃母子非法进入弗罗里达，住在迈尔斯基地。之后不久，马尔沃就离开了他母亲，和穆罕默德一起住在华盛顿州。从2001`年10月开始，他和穆罕默德住在一个为贝宁汉地区无家可归者提供的避难所。12月，马尔沃的母亲从弗罗里达乘坐公共汽车来到贝宁汉寻找儿子。她请求了警方的帮助，警方将案子移交给了移民局。穆罕默德和马尔沃被当作非法移民短期拘留，然后被释放，等候听证会。但是马尔沃仍然在贝宁汉与穆罕默德在一起。

　　2001年秋天，穆罕默德的行为变得越来越奇怪。10月，他和马尔沃开始经常光顾斯图亚特咖啡屋。他也开始特别关注一个20岁的街头吉他手，这个人有一个4岁的儿子。不久，穆罕默德以音乐制作人的身份接近吉他手帕克斯，并邀请她与他一起去纽约。“他真的很懂音乐。他请我喝饮料，还给我看他鼓鼓涨涨的钱包。”帕克斯回忆道，“我不喜欢他。他似乎特别注意我的儿子，而这最让我害怕。”

　　去年夏天，穆罕默德和马尔沃离开华盛顿，向东出发寻找食物。7月他突然出现在路州其第一个妻子的面前。之后不久他又不顾法庭禁令，跟踪其第二个妻子。看起来，穆罕默德在他失去的家庭之间不停地跑来跑去。不过他选择在马里兰洲郊外，离他失去孩子很近的地方，作为他袭击的地点。

　　开始袭击计划

　　9月10日，穆罕默德在新泽西州特雷顿的一家汽车经销商那里买了一辆雪弗兰车。不到2周以后，枪击就开始了，先是在阿拉巴马，然后就主要集中在华盛顿。3周之内，警察至少有10次检查了这辆车的车牌，但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拘留这两个人。每次逃离警察的检查，他们两人就更为大胆。在9次枪击之后，穆罕默德在更警方的威胁信中突然要求提供1千万美圆在他偷来的一个银行卡上，这样他可以在世界任何一个自动取款机上把钱取走。调查人员说，“这个想法真是幼稚，难道他想每天在自动取款机的摄象机前取走300美圆？他们想得太简单了。”

　　10月24日清晨，在他们那辆兰色雪福兰旅行车里，穆罕默德和马尔沃被全副武装的联邦特工和警察包围，他们在华盛顿高速公路边的一个停车场被逮捕。很难想象当行动分队砸碎汽车玻璃将这两个人拉出来的时候，他们在想些什么。48小时后，他们将会被指控对美国历史上最恐怖的连环谋杀事件负责。如果被认定对这些罪行负责，这将是穆罕默德生命的结束。(韩萌)

　　华夏经纬网专稿2002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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