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观察:谢谢你,曼德拉!

2013年07月09日09:44  新观察
曼德拉曼德拉

   【导语】

  曼德拉的政治生命并非十全十美,很多时候他仅仅是一个象征和符号,而非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政治人物。曼德拉曾左倾、激进、暴力,主张武装斗争,他放弃武装夺权,转而强调“和平与自由”,则是在27年漫长牢狱生涯之际和之后。谁能想到,自此他给世间带来的温柔,成为多么大的礼物?

  “你难道没有种坚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吗?”——《十二怒汉》

  曼德拉是过去的一个世纪内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这点毋庸置疑。

  伟大的本质是什么?其实是难。

  电影《女人香》中,艾尔帕西诺有一段经典台词,令人印象深刻。

  Now I have come to the crossroads in my life. I always knew what the right path was. Without exception, I knew. But I never took it, you know why?

  每当处在我人生的十字路口,我总是知道哪条路是正确的。没有例外,我总是知道。但我从来没去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It was too damn hard。

  因为那实在特么的太困难了!

  曼德拉不但知道什么事情是对的,他似乎还有种癖好,在所有对的事情里,还要挑难的做。

  曼德拉本来是官二代

  他有一位当过酋长的父亲,在他9岁时撒手西去。而后他被托孤于当地土著王国的摄政王,接受良好的教育。曼德拉算非洲黑人高层人士的子女。

  这点同昂山素姬一样。昂山素姬的伟大在于,她出身太子党,却致力于民主,而非维护专制,她本可称为体制的一员分享特权利益。

  有的人不觉得这有多难,他们会想:即便是上流黑人,也会受白人压迫,反抗是顺理成章的吧?

  曼德拉自陈过:“我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渴望着自由,因为我生下来就是自由的,我以我能知道的各种方式享受着自由。只要我听我父亲的话并遵守部落的风俗习惯,人间和天上的律条都不会找我的麻烦。”

  所以,在黑人占绝大多数的故乡,尽管黑人的权利被制度性剥夺,比如土地被拿走,黑人酋长得听命于殖民当局派来的官员,但因为生活中和白人交集很小,因而对不自由、不平等的感觉并不强烈。换句话说,做“黑人买办”,不是不可以。

  可曼德拉没有。

  奥巴马本人在了解曼德拉所经历的一切后,觉得美国政治人物所经历的种种苦痛不值一提,至多是共和党和民主党之间的争论,但共和党也没要把民主党人士关到牢里去,和蹲了27年大狱的曼德拉相比,他们从政的困难就好像小儿科。(十年砍柴)

  和蹲了27年大狱的曼德拉相比,筷子兄弟在歌中唱的,引起诸多80后共鸣的“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的感伤也很像小儿科。

  “手里有枪的时候,你说话声音不必大”

  曼德拉执政后,并没有对白人复仇清算。他如果那时想搞白人,太容易了。当时黑人内部有相当激烈的种族主张,如强调非洲是非洲人的非洲,所有白人无权生活在南非等等。

  在一项政治运动开展的过程中,有一个时期总是越激进就越能占据道德制高点,越能吸引普通群众,曼德拉就被更为激进的泛非大等政治组织视为软弱。

  曼德拉软弱得有点让人震惊。

  1995年,举行了真相与和解委员会的第一次会议。所谓真相,就是对白人种族政权犯下过哪些罪行,必须调查清楚,不能成为一笔糊涂帐。但搞清楚的目的,只是为了和解,还是为了宽恕那些愿意承认罪行的白人阶层。

  历经数年时间,真相委员会听取了2.1万名证人的陈述,既有受害者,又有加恶者。直到2003年3月,完成使命的委员会将厚厚7卷报告递交给南非总统姆贝基。(吴祚来)

  这应该比末日审判的效果还要好,有审判,但没有地狱。

  公元前4世纪古希腊的政治家阿尔基塔把毕达哥拉斯的黄金分割思想引入社会科学领域,认为政治家只要掌握了恰当的数字比例关系,就能控制社会冲突,为社会带来公平、契约和信任。对于国家历史上的政治悲剧,也可根据适当的比例关系或均衡原则来处理。通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同态复仇来处理历史问题,无非就是将过去的你1我-1,变成我1你-1,其结果是引发新一轮的零和悲剧。(庄礼伟)

  当年白人当局处理的手段非常狠,他们取缔非国大,用叛国罪审判曼德拉,开始要判绞刑,最后迫于国际压力才改成死缓。曼德拉在法庭上说,我们这种温和的表达方式,你们都不允许,再过多少年你们会怀念我们的温柔。

  除了曼德拉,你还听过哪个男性政治家说过自己温柔?

  这就是为什么总有人,把政治反对与暴力革命相混淆。一谈反对,就是革命,一说革命,必然暴力。人所津津乐道的甘地、曼德拉、昂山素姬,一般不会被看作是革命者,但这些人都是货真价实的政治反对者。

  为什么有种、温柔的政治家不会挨打?

  在曼德拉等人被囚禁的那些岁月里,一代黑人青年成长起来,他们多数是“民工二代”和“城市贫民二代”,这些年轻的黑人反抗意识比父辈强烈得多,他们也勇敢得多,不惧囚禁、流血甚至死亡,在各个地区冲击白人的统治秩序,纵火、爆炸、游行示威此起彼伏,几百万白人感觉到生活的富足和强大的国家机器并不能带来安全。这个状况不改变,只能是玉石俱焚。

  正因为此,被白人当作谈判筹码的曼德拉从来没有挨过打。一本700多页的曼德拉自传读下来,你会不无惊奇地发现,这个反政府50年、坐牢近30年、长期倡导武装斗争的“乱匪”,落到白人种族主义统治者手里之后,竟从没挨过打。

  不但狱警不敢动他,很多“体制内的既得利益者”简直是他的卧底。1956年政府以叛国罪起诉他时,审了4年,最后法官Rumpff竟本着司法独立的原则宣布他无罪。1964年政府再以煽动暴力罪起诉他时,这次因为他组织武装斗争证据确凿,法官DeWet宣布其有罪,但也顶住压力未判其死刑从而保住了“革命的火种”。有一次庭审之前,公诉人Bosch突然撂摊子不干了,他跑过去跟曼德拉握手,说:我鄙视我所做的事情,我不想把你给送到监狱里去。

  “我鄙视我所做的事情”。显然,这些人在制度中随波逐流时,漂着漂着突然触到了一种叫做底线的东西。他们低头一瞧,这是哪儿呀?再伸手一看,这上面都沾满了什么东西?于是他们想,老子不干了。这种“老子不干了”的底线时分,很多人都遭遇过。电影《他人的生活》里,韦斯勒当了20多年特务,在被其窃听对象真挚的爱情打动之后,遭遇了这个时刻。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当托马斯被当局要求自我批判时,也遭遇了这个时刻。

  曼德拉会感谢这样的时刻。

  毕竟,还有拿带铜扣的皮带抽人的红卫兵,奸淫掳掠的日本鬼子,把一车皮一车皮的犹太人送往毒气室的纳粹,没有一个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们吃大米白面,来自千家万户。如今他们消散的无影无踪,但他们就在所有人中间,他们就是普通人,千万别考验他们。相比之道德底线,服从和归队恐怕是人性中更应当克服的需要。(刘瑜)

  【结束语】

  这位老人,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他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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