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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和他永远的“家”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24日14:48 新闻晚报

  新闻晚报11月24日:他是以“爱和美”的文字感动过一代又一代读者的作家,他是以“说真话”的宣言让无数人扪心自问的思想者,但当一切荣耀回归到最原始的“家”的概念时,他是一位孝顺的儿子、忠诚的丈夫、淳厚的朋友、严格的父亲、慈祥的爷爷,一位把亲情、友情、爱情视为“生命长明灯”的普通人,他朴素的愿望是“每

  个人有住房,每个口都有饱饭,每个心都得到温暖”。正是怀着对家、家人的无限
同情和热爱,他在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就写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长篇小说———《家》。在刚刚结束的第五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一下子涌现出了话剧、沪剧、越剧和川剧4个不同版本的《家》,人们通过这种方式,向他———文坛巨匠

  巴金致敬。

  明天,巴金将迎来他的百岁诞辰。这时,正躺在华东医院的病床上,被红玫瑰花包围着的巴金,回顾自己一个世纪的风云起落,他会想到哪些情景呢?是童年慈母的谆谆教诲?是与大哥三哥的兄弟友爱?是知心爱人萧珊与众多老朋友们的音容笑貌?还是他热爱的读者们?

  我们不得而知。但从这些图片中,我们可以慢慢追溯,慢慢发现,巴金,就这样走过百年时光,留给我们跨越时空的文字、感动和激励。

  2003年,巴金和他的艺术之“家”

  “因为感受到了爱,认识了爱,才知道把爱分给别人,才想对自己以外的人做一些事情。把我和这个社会连起来的也正是这个爱字,这是我的全性格的根底。”

  ———巴金

  昨天下午,上海影城,在根据巴金小说改编的电影《家》和《寒夜》的展映式上,众多新老观众,热情地拥住了《家》的主演张瑞芳和孙道临。当年观众心目中的金童玉女,如今都已是白发老人,而“瑞珏”和“觉新”,却在众多人的记忆里,永远年轻如往昔。

  观众强烈要求孙道临出来讲两句话,用他那好听的声音,说着说着,孙道临落泪了,他说到“觉新”的爱情和痛苦,说到当年拍电影时的同人,当然,他更说到原作者巴金先生对他的点拨和关照。就是因为对巴老和对《家》怀着深厚的感情,当今年全明星版的话剧《家》向他发出邀约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出新《家》,汇集了京沪两地最具实力的话剧及影视明星,如许还山、奚美娟、凯丽、陈红、程前等,当年的“觉新”孙道临,这次则演起了他自己当年最痛恨的“高老太爷”。

  这几天,国内的荧屏上,也同时出现了各个不同时代、不同版本的《家》。而在上海书城底楼最显眼的地方,还赫然出现了一个“巴金图书专架”,巴金写的书,写巴金的书,统统在此汇集,其中翻阅率最高的,还是《家》。很多年轻读者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不约而同地重复这样的句子:“我们的祖辈和父辈,都是巴老的忠实读者,现在我们再读到《家》的时候,发现我们仍能与书中人物感情相通。我们热爱巴老的作品,更尊敬他和他的为人,巴老并没有过时,而且也永远不会过时。”

  孙道临昨天没有提到,当年,在看电影《家》的时候,巴金本人泪流不止,他说,“觉新”让他想起了他那“被旧礼教杀了”的大哥。他说自己写作,并不是因为有才华,而是因为有太多感情要表达。小说《家》,就是巴金写给大哥,写给母亲,写给他所出生和成长的那个“激流”下的家的。

  穿越百年,巴金和他的激流之“家”

  “再见吧,我不幸的乡土哟!在这里我看见了种种人间的悲剧,在这里我认识了我们所处的时代,在这里我身受了各种的痛苦。我挣扎,我苦斗,我几次濒临灭亡,我带了遍体的鳞伤。我用眼泪和叹息埋葬了我的一些亲人,他们是被旧礼教杀了的。”

  ———巴金

  1904年11月25日,巴金出生在四川成都正通顺街李宅,本名李尧棠。母亲的知书达理、宽厚仁爱,对童年巴金影响最多。十岁那年,母亲病逝,大哥李尧枚和三哥李尧林,就成了他生活中两个最重要的人。大哥成熟聪慧,却被父亲的一纸婚令毁了生活和前程。从小熟读《红楼梦》的巴金,发现自己的大家庭就像宝黛所生活的贾府,照壁上写着“宜子宜孙”四个字的故园,却是吞噬掉大哥幸福的坟墓。1923年5月,巴金和三哥一起来到上海,随后留学法国,写了第一部长篇《灭亡》,“巴金”在后来的中国文坛举足轻重的笔名,就是在这时取的。1928年12月,巴金回到上海,发生在大哥身上的悲剧,促使他完成了被很多评论者称为“当代《红楼梦》”的《家》,以及《春》、《秋》、《爱情三部曲》等20多部中长篇小说。

  沉浸在四川老家一连串的悲剧中,巴金淳朴、内向而忧郁,所幸这时,他的生活中闯进了一缕灿烂的阳光———18岁的萧珊。1936年8月,在上海的新雅酒家,萧珊与长她14岁的巴金一见钟情。“给———我敬爱的先生留个纪念”,萧珊在赠巴金的第一张照片上,写下这样热切的话语。在长达8年的恋爱之后,1944年5月8日,他们在贵阳旅行结婚,巴金有了自己幸福的小家。“李先生”,30多年来,萧珊一直这样称呼巴金。巴金,是她的挚爱,她的师长,在巴金受迫害时,她竭尽所能地保护着他。1972年8月,萧珊病逝,这成了巴金心中永远的痛。萧珊的骨灰盒一直放在巴金房里,他们一次次在梦中相见,两人手拉手地痛哭,一直到哭醒。他在《怀念萧珊》一文中这样写道:“每夜每夜,我都听见床前骨灰盒里她的小声呼唤,她的低声哭泣。……骨灰盒还放在我的家中,亲爱的面容还印在我的心上,她不会离开我,也从未离开我。”萧珊留给巴金两个优秀的小儿女,小棠和小林,秉承父亲的家教,他们生活一直非常低调。

  自从1999年2月住进华东医院后,这里成了巴金的又一个家。2000年11月25日,巴金97岁生日,医护人员抬来了一个红玫瑰花篮,院长对巴金说:“巴老,我们今天给您送来了97支玫瑰,还等着给您送100支玫瑰的那天呢。”

  跨越时空,巴金和他的心灵之“家”

  “我经常提到人民,他们是我所熟悉的数不清的平凡而善良的人。我就是在这些人中间成长的。我的正义、公道、平等的观念也是在门房和马房里培养起来的。我从许多被生活亏待了的人那里学到热爱生活,懂得生命的意义。”

  ———巴金

  “我的生命大概不会很长久吧。然而在短促的回顾中却有一盏明灯,照彻了我的灵魂和黑暗,使我的生存有一点光彩。这盏灯就是友情。”巴金视朋友如生命,从朋友那里,他内心的痛苦和激情都得到了理解。晚年的巴金,除了思念萧珊,最大的痛苦就是看着朋友们一个个离他而去:萧乾、卞之琳、唐、冯亦代、袁鹰、罗荪……当然,还有冰心。巴金和冰心的友情长达70年,冰心一直把他当小弟弟般疼爱着,巴金说过:“冰心大姐的存在,就是一种巨大的力量。她是一盏明灯,照亮我前进的道路。她比我乐观。灯亮着,我放心地大步向前。灯亮着,我不会感到孤独。”

  巴金不擅言辞,他把心里话都写进了文字,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把心交给读者”。正是为了对读者和对自己的责任,他在70高龄之后,还用8年时间写完150篇的《随想录》,学术界认为这是一部“力透纸背,情透纸背,热透纸背”的“讲真话的大书”。

  巴金晚年,捐赠几乎全部藏书,更一次次地为希望工程、贫困山区和洪水灾区捐款。他很少回绝读者的要求,给我们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他对孩子们的关爱。1985年,无锡10个“寻找理想的孩子”给他写信,诉说自己的迷惑。正被帕金森症折磨着的巴金每天只能写几十个字,为怕孩子们等得心焦,他先写了一封短信过去。50多天后,他终于完成3000字的第二封信“我的回答”。这也是他对理想的宣言:“理想是那么鲜明,看得见,而且同我们血肉相连。它是海洋,我好比一滴水;它是大山,我不过是一粒泥沙。不管我多么渺小,从它那里我可以吸取无穷无尽的力量。拜金主义的‘洪流’不论如何泛滥,如何冲击,始终毁灭不了我的理想。”

  正是这种正直的、善良的、仁爱的理想,构建起了巴金强大的心灵之“家”。

  朋友说巴金

  巴金有点忧郁的时候,就是他最自然的时候。

   ———冰心

  这间三楼工作室临窗放着一只书桌,过去我看见过的井井有条的书桌,巴金住下以后,就立即变得凌乱,书籍、纸张、报刊胡乱地叠得像小山似的。

   ———黄棠

  得到萧珊的噩耗后,有一天我在淮海路电车站碰到他,简直一下子不认识了,他脸孔瘦削,脸色发青,眼睛浑浊,声音发哑,几乎变成了一个稻草人似的。我和他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他总是把脸转向一边商店的橱窗。我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免得我看到他的眼泪,其实我自己的视线也正被满眶的泪水弄模糊了。

   ———王西彦

  我向巴老奉上从绍兴带来的霉干菜和一个小泥塑“阿Q”,聊表今年父亲去世五十周年我对老人家的寸心。巴老说,“阿Q”的形象比较传神,霉干菜他爱吃的。

   ———周海婴

  巴金在文坛上的魅力,不是来自他生命的圆满,恰恰是来自人格的分裂,他想做的社会改革事业已无法做成,不想做的文学事业,却诱得他功成名就……巴金的痛苦就是巴金的魅力,巴金的失败就是巴金的成功。

   ———陈思和

  我倒是希望他不要再写了,把这种沉重的历史负担放下来,轻松几年。我看他的书,很痛苦。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始终是一个流血的灵魂。我看这个血可以止住了,让别人去流吧。

   ———汪曾祺

  巴金先生是雄健的鹰,他来了,坐在那里,哪怕不发言,也是一种威严。

   ———水上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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