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长江百年最小流量
这几天,截流工程总指挥彭启友的心情不错。“从1882年以来的120年间,今年9月份长江的流量是最小的;11月份照现在的情况看,应该也是百年来较小的流量,对我们截流来说,真是有福啊!”彭启友笑逐颜开地对记者说。
彭启友最操心的事情就是水流量。每天早上他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查看技术部门的水情分析。作为截流的总指挥,他自信材料、人员、设备等等各方面的准备都非常充分,惟一不能确定的就是水,如果流量太大,会给合龙增加难度和危险。
10月26日戗堤开始进占的时候,专家们还在担心江的上游会下雨引起流量增大,结果雨降到东南方向去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在北京开会的三峡总公司总经理陆佑楣打电话回来问情况,彭启友兴致一高就开起了玩笑:“我看流量不会增大了,你是不是给天老爷打电话了?”陆佑楣一听,也笑道:“我不会打电话,不过看样子你倒是打过电话了。”
彭启友对三峡工程的关注可以追溯到他上大学的时候。1992年,全国人大审议通过了修建三峡工程的决议。由中国水利水电三局、七局、八局联营的三七八集团,也是在这一年成立,彭启友出任第一任董事长。可是还没等把这个位子“焐”热,彭启友就提出要去三峡的申请。
截流工程主持设计者郑守仁成竹在胸
淤沙上绝对能修围堰
三峡工程截流设计工作由郑守仁院士主持。采访他,是件既简单又困难的事情。他对三峡工程熟稔在心,谈起技术问题来如数家珍,有关数据信手拈来,根本不用查记录;而一问起他个人的情况,老人就开始吞吞吐吐,还不时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暗示记者他要赶时间。可是再把话题转回工程技术,采访又变得流畅了。
来采访前,宜昌当地的一位记者说,郑守仁可以说是“三峡工程精神的代表”。记者把这个意思转达给郑守仁,他却慌得直摆手:“不能这么说,三峡是世界最大的水利工程,我们这里集中了国内各方面的技术精英,光是参加论证的专家就有400多位。三峡重大技术问题的解决,是靠我们国家整个群体的技术力量。”
郑守仁说,他搞了四十多年水利,从乌江渡到葛洲坝,从隔河岩再到三峡大坝,三峡工程是最大的一项,也是最难的。长江流量这么大,怎么解决泄洪,怎么解决通航,怎么排走泥沙……郑守仁说,“解决三峡的技术难题一定要反复实验,认真论证,确保万无一失。”
大坝施工,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修截流围堰。当时,关于在淤沙上能不能修围堰,有过一场争论。有些专家提出,淤沙强度低,在上面修围堰不能稳定,应该全部挖除。郑守仁表示,先做科学实验再说。江中心有个中堡岛,它的后河里的淤沙就比较厚,有十米到十五六米的样子。实验就在这里展开,等摸清了淤沙的性质,郑守仁成竹在胸:在这上面修围堰,绝对可行。
郑守仁是安徽人,淮河边长大,当年上学报考水利专业,就是想治理河道变水害为水利。为了这个愿望,他四十年如一日地扑在工地上。郑守仁的女儿现在苏州,也已成家立业,有了一个女儿。去年暑假,已经上了小学的外孙女跟着妈妈来到三峡,这是祖孙俩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惟一一次见面。
“五一奖章”获得者广胜霞特别荣幸
两次截流我全赶上了
广胜霞微笑着站到记者面前,一件蓝色的牛仔外套,可以看见里头粉色的毛衣上有好几个被焊花烫出的小洞。广胜霞作为三峡工程中一名普通的焊工,却拥有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和“湖北省十大杰出青年”等称号。
第一次到坝区去找广胜霞采访,没能找到。她的同事说,广胜霞请假回宜昌的家里去了,第二天才能回来。记者见到广胜霞时,她解释说,赶回去是替丈夫送行,同时照顾一下家中身患癌症刚做完手术的老人。丈夫和她都是葛洲坝集团的焊工,可是他们俩除了谈恋爱的时候在葛洲坝工地上同处一个班组,之后几乎就没有同在一个工地的时候,现在广胜霞的丈夫在广西龙滩水电站工作。就像牛郎和织女一般,他们俩一年只有一次见面的机会。
广胜霞记得很清楚,在她的儿子只有一岁零三个月的时候,她上了工地,等到回来,孩子根本不认她,一抱孩子就哭。“刚刚混熟没两天,我又要走了。”
广胜霞说,三峡工程的两次截流,她全赶上了,感觉特别荣幸。“截流之后,我们又有更多的事情做了,多高兴呀。”广胜霞说。的确,截流对于成千上万个三峡人来说,不是工作的结束,而是意味着新工作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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