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渤先生在新浪嘉宾聊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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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浪网12月18日邀请中国“首例海湾战争综合症患者”孙渤先生作客嘉宾聊天室，与广大网友交流。

　　孙渤先生现为烟台大学外国语学院外贸英语教学部主任，副教授。他曾于1989年7月至1990年8月在中国驻科威特使馆任商务随员，1991年3月，他又返回科威特参加重建被毁中国使馆工作，是首批海湾战争结束前重返科威特的6名中国外交官之一。他频繁出入战场，并遭遇军火库爆炸和武装拘压等偶发事件，在恶劣、艰苦的工作环境中受到美军投下的贫铀弹核辐射侵害，在海湾地区工作时就巳患上怪病，后来被确诊为海湾战争综合症。他是我国官方公开承认的第一例海湾战争综合症患者，伤残等级为一等公残。据医学检测表明，孙渤同志遭受了核辐射，染色体严重变异，身体的免疫系统、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呼吸系统、生殖系统等方面均遭到了严重破坏。而最大的问题是受辐射影响，他已不能生育。在伊拉克战云密布之际，孙渤先生即将重返科威特。以下是本次活动的访谈实录。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今天我们的嘉宾聊天活动请来了烟台大学的教授孙渤和大家一起聊天。孙渤老师曾经在1989年驻科威特使馆担任过随员，91年又回到科威特参加重建工作，是海湾战争结束以后，首批返回科威特的六位外交官之一，在那里受到过核辐射的侵害，现在被确诊为海湾战争综合症，他也是我国公开承认第一例的海湾战争综合症的患者，现在在海湾局势非常紧张的情况下，孙渤老师即将重返科威特，首先请孙渤老师做一下自我介绍。

　　孙渤：谢谢主持人的介绍，通过主持人的介绍，大家对我的情况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从海湾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回去了人间地狱般的地方，做了很多的工作，我们的身体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当时我回去就患了病，到当地医院检查，从那时到现在十多年了，这个病在历史上是首次，海湾战争80%以上的武器是首次使用，我们国家军事医学科学院的消息，就我们目前的设备，还不可能完全治愈，在这种情况下，国外患病的病例比较多，最近国家的医学权威多次对我的病进行了诊断，认为我的病情比以前加重了，去年十月份我吐血，在北京医学住了三个多月，今年病情也反反复复的变化。

　　就我的身体而言，身体的确象医生说的，在不断的变化中，但我精神上依然是以前那样，病归病，精神是精神，一旦没有了精神，再没有病的身体也是有病的。在这种情况下，中东那个地方气侯现在非常好，再加上我现在身体还能动的时候，我想尽早的在有更多病例的地方搜集有利的信息，供我们国家研究，这对我未来的生活有所保障。尽管那里战云密布，我的病也到了冲刺阶段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收集病例是第一位的。

　　主持人：孙渤老师非常辛苦，我们也注意到孙渤老师的身体状况不是特别好，但是他的精神非常好，对于您的病情网友很想了解，请您简要介绍一下病情确诊的经过，和您现在的身体状况。

　　孙渤：当初环境非常恶劣，石油污染的大气可以把海鸥和麻雀薰死，水是污染的，我经常出入那个地方，当初病得呼吸困难、呕吐、恶心、烦燥、无力、乏力，当初中国派驻科威特两个记者，最近我和王继雨联系过，他们的身体当初和我的症状差不多，当时由于人少事多，一边工作一边治病，后来外经贸部根据我身体的状况，一边工作一边修养，我自己不是医生，对自己病的诊断没法做太多的研究，只是哪里不舒服就医治什么地方。

　　一直到去年，我在这段时间，看到美国海湾战争老兵十多万人，他们也得了海湾战争综合症。去年欧洲科索沃战争维和士兵，好多人患了怪病死去，新华社也有报道，如果大家详细了解在唐师曾的书中也写到贫铀弹的问题。我自己也感觉特别乏力，在这种情况下，去年欧洲把这个情况搞出了一个结果，认为这是海湾战争当时投下的贫铀弹有关系，我们政府对我的事情也很关注，李岚清同志的办公室对我的事情做了批示，山东省的领导对我也非常重视，东省委书记王修智对我的事情非常关注。烟台大学的韩书记和郭书记对我的事情也非常重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病比较复杂，例子很少，社会很关注，各部门需要协调，我很感谢各级政府对我的关心，我只是希望协调的过程更缩短一下，对我的病是很有好处的。

　　网友：您的病给您现在造成最大的伤害是什么？

　　孙渤：就我的工作而言，我是做外事工作的，外语是我的工具，丧失了外语工具就象斗士失去了利剑一样，我的记忆力下降。另外，浑身的乏力已经影响了我的生活和家庭。在我们这个群体当中，当时的经历长短不同，病情不同，但是病情很相似，他们当时唐师曾是再生障碍性贫血，还有中国驻伊拉克使馆曹富平夫妇他们的身体变化都是非常大的。作为我，由于辐射作为，染色体变异不能有后代，我的病很复杂，在这十年，基本上都是以我个人的力量解决的，我上不能孝敬父母，下断子绝孙，中年又孤身一人，这是战争对我造成的最大伤害。

　　主持人：在您患病这十年期间，有没有得到各方面的关注？

　　孙渤：我非常感谢媒体对我做的报道，象新浪网对我是非常关注的，在这十多年当中的资助，可以说烟台大学是一个事业单位，在资金非常有限的情况下，他们做了力所能及的工作，我所在的外语学院，在媒体的报道下，社会上的好多方面都想对我资助，我全都拒绝了。理由一个是我总觉得我还不到40岁，当一个人手伸向社会的时候，那是我能力丧失的开始，那是我走向死亡没有区别。我总觉得一个人应该自立，不能自立的话，多少钱也堆不起一个人来。在这期间，我非常感谢上海贸易学院的同学，他们3月28日，林俊求等同学他们从北京、上海、杭州同时到了烟台来看我，当时我的身体不太好，给我添置了冰箱、洗衣机和电脑，我是一个文化人，直到最近才得到电脑这种现代工具，在这种情况下，我很感谢他们的帮助，但是，社会上也有人问我，国内外这么多媒体的报道中，你不知道得到多少钱了，除了烟台大学有限的帮助和校友的帮助外，我没有得到多余的一分钱。

　　网友：您当时工作环境非常艰苦，而且又导致您患上这样的疾病，这十多年来，经历非常曲折，您对这一切感到后悔吗？

　　孙渤：如果说后悔，还谈不上，我觉得懊悔，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也不是一个只谈思想没有感觉的人，我觉得命运对我太不公了，我是一个有梦的人，当初在北京工作，又主动响应国家号召到江西支援教育一年，回来以后在战争当中，我和我的同事们由于出色的工作得到国家外经贸部的表彰，恰是在此时，由于身体的原因，不得不做出决定，漫长的求医路，山东电视台夏瑜说的一句话，这是一场很难用耐心来赢得的战争，这是我治病的战争，十多年了，在这种情况下，别人在发展，我是生存权放在第一位，我看到我的同学们、我的朋友们他们都成功了、辉煌了，我为他们祝福的同时，我也问我自己，如果我身体好的话，何尝不是这样的？但是，时间、空间和人的融合变换出无穷的人生，既然是命运给了我这样的选择，我接受它，但是我现在希望改变它，改变的途径？我是中国经历过现代化战争不多的人之一，我向70岁以下的人介绍战争，向所有的国人介绍现代化战争的残酷，是我们这些人义不容辞的职责。医生说，过去的美梦不要再重温了，从现在开始走向自立、服务于社会的道路。

　　医生说多动动、多走走，对我现在的精神状况是有好处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从最近开始到高校去做“反对战争、珍爱和平、强我中华”的讲座，我到过上海对外贸易学员、上海建设工程学员、华北电力大学、东北师范大学做过讲座。第一是公益事业、第二是治病的需求，第三既然是十多年来治病亏空这么大，我希望通过我的自立做生存的保证，虽然不能象大腕、歌星们一场出场费几十万，我做一场讲课就是几百块钱，钱是一回事情，和年轻人交谈我觉得受益匪浅，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职责。

　　主持人：您刚才提到现在在很多大学做演讲，众所周知现在海湾地区的局势非常紧张，美国对伊拉克随时可能发动战争，您对美国现在即将开始的倒萨战争有什么看法？

　　孙渤：美国倒萨战争只是扩张的一个环节，我认为美国纵是再有理，萨达姆再缺理，我们人类是有别于动物的，是有智慧的，我们需要用高智慧来解决这些冲突。战争给人们带来的伤害是无穷无尽的，爱因斯坦说得好，解决战争的方式不是武力，倒萨的战争很可能爆发，爆发的结果是广大的人民会遭殃。我们还应该靠和平的力量来组织战争，全世界人民对战争共同抵制，战争是可以延缓的，也是可以终止的。

　　主持人：刚才您提到您现在想重返科威特，其一目的就是为了有更好的治疗的条件，您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吗？

　　孙渤：如果是了解我的人，我从一开始站着上课，到后来坐着上课，到后来吐血在讲台上。昨天晚上王绵之老前辈和我又进行了交谈，他说你的病例在中国特别稀缺，特别少见，我们只能尽量治疗，如果把患病多的地区的例子拿过来，对你的病是有好处的。此次回去，如果说海湾战争还没开打的话，我和生存的决战已经开始了，我知道那里是一个充满危机的地方，我现在回去很矛盾，不回去又怕耽误了，自己将来真倒下了，谁又给我做收集信息的工作。

　　我自己身体还能动，我在当地呆过一段时间，比较熟悉，现在回去，从病情来讲，从体力来讲，也是非常重要的转折点，此时不去，就怕以后的机会很少了，因为我现在的身体很不好。前些日子在华北电力大学做讲座，校方领导很热情，我刚将完课以后控制不住吐了，有一个女同学非常好，她弹了钢琴，大家都非常感动。另外一个同学把他的围巾给我。我在北师大做讲座的时候，就没法吃饭了，研究师院搞的讲座非常重视，我担心吐在讲台上，我只能吃两块巧克力，学校派了医生配合讲座。如果没有其他途径帮助我，有替代的办法，我也不是非要去不可。

　　另外，我想坚定自立的生活，这是我的信条，我现在缺的一个是治病的方法，一个是资金，我以前拒绝外来资金，总觉得是我的能力丧失的开始，现在我既然生病到这个样子，我无怨无悔的为国家分忧，自担一些费用这么多年了，我也很想回报社会，从96年开始，我敏感的感觉到经历过现代化战争的人太少了，身上的信息太重要了，如果大熊猫和东北虎最后几头的基因很重要的话，我向有关方面提出捐献遗体的要求，有人说是不是做秀，如果说喊口号，作为我来讲，应该把真正有用的信息留给国人，留给我们的军事医学。

　　昨天消息说日本的军舰“雾岛号”驶出日本参加“反恐”，靖国神社的狂吼还不断，如果真有一天，战争是不为人们意志所转移的爆发了，同样大量的民众会患上很多的怪病。王绵之老人说，你的病治好了，能够留下信息是可喜的，留下资料也是可喜的。如果我能够给国家做些事情的话，我也是愿意回报社会，我不是一时的空话，十多年我都是这么做过来的。96年，我一家一家医院呼吁，到现在没有一家医院接受我的要求，我希望在此呼吁有关的医学工作者，你们能够真正的考虑我发自内心的要求，满足我的愿望。

　　现在海湾危机四伏，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得到一定的资助治病，我也很高兴，很愿意，我象以前见到别人的赞助就羞愧。在山东建筑工程学院我讲座完了有个同学问我，你讲课收费吗？你的钱怎么花？对钱这些年我有一些新的感悟，钱并不是一个很坏很好的东西，它是中性的，能挣钱看一个人的能力，花钱看一个人的品质，钱并不脏，是用钱的人用手弄脏的。如果钱能为我分忧，给我们解愁，这些钱我觉得是偏向良性的。如果钱给我，我吃喝嫖赌，这个钱干脆就不要给我。

　　现在我的思想有了转变，从三月份我的同学说我走一走、动一动，从社会的反响来看，这样做是对的。既然社会有这样的需求，我们经历过战争的人也有这种需求，最近也有不少单位请我去做讲课，象东北的大学、西安的、武汉的，都有这种想法，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做这样的事情，做好这样的事情，真正的把战争的苦难告诉大家，珍爱现在的和平。所以说，如果有真正能理解我的朋友，我希望做沟通。

　　网友：有没有考虑过向美国索赔的问题？

　　孙渤：索赔当然是一种选择，由于美国现在不承认，对我们的索赔增加了非常大的难度。在美国海湾战争十多年以后，十多万人得这种病以后，尽管美国给他们下面的老兵资助，也给他们有限的帮助，但是它现在从政治军事道义上不承认这个病。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中国政府在了解我们的病情以后，在各级政府的关怀下，使我很快的认定了我的病情特事特办，给我的病办了“特等病例”，现在虽然涨了20%，给我营养的补助，我这个病是疑难的病，资金的亏空还是比较大的。我们国家既然承认我这个病，就会担当起治我病的责任，但是现在关键是一条关系需要理顺。承认不承认海湾战争综合症这一点，我们国家政府是非常人道的，我们国家有一种保证，在我身体许可的情况下，我当然希望向美国及有关方面提出索赔的要求。

　　主持人：对于孙老师的事迹，网友们看了也是很有感动的。有一位网友说：我们应该帮助孙老师树立战胜病魔的信心，中国的事要由中国人作主，只有国家强大了，我们在国际上能够有更强的生命。

　　孙渤：谢谢。

　　主持人：您能不能介绍一下您家人的情况，如果您这次回到科威特，有没有家人的陪伴？

　　孙渤：我这次去，由于情况比较特殊，我没有家人陪同，我父母年纪已经很大了，当年我在外面工作，他们担惊受怕，我已经很愧疚了，我母亲几乎失明了，现在需要人照顾，我父亲小脑萎缩，有点痴呆。我哥哥、姐姐现在也是下岗职工，我现在一个人，没有后代。现在在资金亏空这么大的情况下，两个人去是很不现实的，我特别感谢我的同学，上海对外贸易学院的同学，有个同学叫董涛，美国洛杉矶市长一个讲坛需要他主持，但是他听到我的上海对外贸易学院，他放弃了他的讲学，前两天找了上海的同学，决定对我这次回去进行机票方面的赞助。我还有其他的朋友，想对我进行帮助，帮助我做些什么。

　　主持人：大部分的网友都是生活在和平的环境里，您当年是见证过战争的残酷，能不能描述一下重返海湾当地的情况？

　　孙渤：因为以前我在别的媒体中讲了一些，今天我就简单描述一下，主要是几方面的危害。一是空气污染很厉害，可以熏死小动物，国家给我们配备了一些防毒面具，但是由于特殊的工作没法用。另外是水源污染、地雷、军火爆炸等等环境，在关梓怀大使还有参赞的带领下，我们不仅要以战前不到五分之一的人里工作，而且在人间地狱般的环境中，我们为了给国家节省外汇，捡回来一些床具、桌椅等，使我们有工作之地。当然国内水灾，我们都尽我们的能力捐献，这是我们的精神，我们非常怀念，战争的环境是极其恶劣的，这点有机会再谈一下。

　　主持人：在那种环境下，您是否意识到辐射的危害？

　　孙渤：污染的环境是可以体会到的，熏死的麻雀是可以看到的。既然组织选择了我，这是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我的要求，责任促使我们做好工作，无怨无悔的做好工作，一个人一旦有了责任感，其他的东西都好说了。

　　主持人：有的网友对贫铀弹的危害不太了解，您能不能大概介绍一下贫铀弹的危害，它的情况怎么样，它现在在世界上有什么样的影响？贫铀弹的危害和核辐射的情况？

　　孙渤：海湾战争综合症现在焦点对准了贫铀弹，其实海湾战争综合症80%以上的武器是首次使用，是现代化武器。其实是去年科索沃士兵回去以后才发现了贫铀弹的问题。我也不是核武器专家，不知道我讲得对错，它是做核武器的下脚料，是打坦克，通过高温把坦克摧毁，粉尘吸到我们肺里会产生辐射作用，它对免疫力的下降、对染色体，它影响五大系统，缩短生病、未老先衰等等，但是贫铀弹远远不止这些，既然是那么多武器首次使用，那么多的谜，还需要时间来拉直。

　　主持人：您能不能介绍一下这种病症对心理上的影响有多大？

　　孙渤：96年我在中央广播电台“环球了望”节目中谈过这个事情，战争是一个非正常状态下的一种生活，当时有个记者蔡军，他说经过战争一次胜过一生的感悟，这个话虽然有点夸张，但是毕竟是经过生死线上的考验。在那种状态下对人的影响的确很大，现在随着身上的化验结果的不断出现，对肉体的伤害也是很大的。前些天华盛顿的连环枪杀案，那个人就是海湾战争的老兵，海湾战争对社会的危害也是持久的。海湾战争综合症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因为这个病在世界范围内还没有很好的解决，还需要一些专家进一步的探讨。

　　网友：现在中国人里受到海湾战争综合症相关影响的人多不多？有多少？他们现在的状况如何？

　　孙渤：据我所知，我在1991年4月15号新华社记者郭晓勇和王继雨从科威特离开的时候，就说头晕、恶心，喝的水身上有泡，后来我听王继雨介绍郭晓勇连续发高烧，我们相似的病情太多了。现在伊拉克的武官一些我们一些同志的病情都是相同的经历，只是病情的程度不同而已。

　　主持人：您能不能谈一谈在您患病十年来，媒体对于您的病情起到的作用是什么？

　　孙渤：关于媒体的作用，我现在比较冷静，媒体要报道一个社会现象是他们职业的需要，我想起一幅照片，是国际新闻奖最高奖，是一个非洲的小孩要死了，前面有个老鹰等他死了要吃他，这时候照片拍下来了。我想这个人是拍完了照片就走了，还是救完了孩子才走。媒体的报道，多办是关注病的报道，但是这里出现了好多富有人性的媒体记者，如果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把这些人谈一下。

　　中国青年报的记者袁铁成先生、中国人民广播电台的李智同志、北京青年报的童庆安、北京晚报的贾中山、烟台晚报的赵先超等等通过，他们除了正常报道以外，想法设法的为我寻医求药，我觉得他们完成了职业报道，但是人性化的关爱使我非常感动。由于我身体的原因，不能接受所有媒体的采访，这次新浪网的访谈，极力推荐我过来的就是中国妇女报的记者史玉根同志，作为他来讲，写一篇文章是他职业的选择，但是他在北京师范大学做演讲以后，他说孙老师你的后半生怎么办？我要帮你，他就极力推荐我来新浪网。

　　最近我也拒绝了一些记者的采访，象中国妇女报的，还有北京晚报等媒体，还有中国新闻社、中国产经新闻报，最近找我的不少，我觉得作为病情的介绍，网上看的比我讲得详细，但是如果能够更好的以我为代表的对我们这个群体的关爱，发挥我们的作用，为社会付出，我们呼吁社会，跟社会互动一下，使我们感觉到人间的关爱，不仅对我们整体，这个意义就大于媒体本身的作用。

　　主持人：您能不能介绍一下，对于海湾战争综合症现在有没有完全治愈的先例，或者说现在国际上先进水平的治疗是怎么样？

　　孙渤：据我所知在美国、北约和中东地区有比较集中的先进治疗，为此我还三次走出国门，但是由于我个体的力量太有限，也许这个病情本来就不益公开，一旦这个病情找到了对应的治法，相关的武器就会失效，可以说作为军方的秘密，不会轻易的透露。

　　主持人：您能不能谈一谈这么多年来有什么感想和感悟？

　　孙渤：是有些感想的，如果说我的身体付出代价是我应该懊悔的，但是我也感觉这段时间给我思考的过程，中国个“怕”字是很有意思的，内心的苍白才叫怕，并不是肉体的损伤，我觉得一个人要有精神，精神不是万能的，但是物质和精神要结合的，尤其是物质碰撞的年代里，没有精神是不行的。我觉得我应该在为国家做事无怨无悔的情况下，磨难对我的感悟是太深刻的。作为外交官，我经过了战争与和平，从一个健康人到一个残疾人，从北京、国外大使馆到学校，反差特别大，我觉得这是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并不是从读书学习的，破万卷书是获得知识，行万里路是需要运用知识，痛苦感悟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所以说，我的命肯定要比正常人和我不得病的时候要缩短，但是时间不是等量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干了什么事情，我现在感觉珍惜缘分。

　　昨天我和到江西职教的朋友在一起，虽然相聚时间不长，但是回味那段有梦的年代、有激情的岁月，我们觉得非常充实，因为我们付出了，同学们对我们热爱，尽管离开江西外贸学校那么多年了，我不仅要对学校付出，也要对社会付出。

　　我最得意的事情，当我回到烟台工作的事情，我依然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下，给国家做了一点应该做的事情，1997年6月4日，APEC贸易博览会的论坛在烟台举行，澳大利亚前总理霍克做了演讲，我在第一的提问中问他对中国威胁论有何看法？因为当时西方也好，东南亚也好对中国威胁论的反映非常强烈，霍克回答说不会。当时他对我问题的回答，在中国主要的媒体上等出来了，我就是想通过霍克先生的嘴来抽打宣扬中国威胁论的人，当晚我喝得一塌糊涂，国家是具体的，我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非常高兴。我在学校工作，有好多外教，我把他们请到家里吃饭，包饺子，使人改变了很多。国家也没有给我多少钱，作为一个外交人员，爱国是永恒的概念。

　　主持人：现在美国对于国内的海湾战争综合症的患者有没有赔偿或者说怎么看待？

　　孙渤：据我了解，美国现在是不承认的，但是他们私下里有一系列的体系可以保证海湾战争老兵有物质和治疗上的便利。

　　主持人：现在国际上有没有相关的法律可以支持您向美国提出赔偿的要求？

　　孙渤：这是法律的工作了，去年在文汇报的驻京记者站主任曾先生提出，有可能的话，我们要动用力量向美国要个说法，这个工作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我希望我们国民的共同努力，为我和我们这帮人讨个说法。

　　主持人：我们的聊天时间差不多了，您有没有觉得有意犹未尽之处，还想和网友说什么？

　　孙渤：我感谢媒体对我的关注，感谢社会对我的关爱，在我治病过程中，好多非常感人的事情在我身边发生了，我非常愿意把他们的事情一一道来。媒体报道以后，尽管我没有收到社会上一份钱的赞助，但是不少药厂送来了药，我把这些药一块儿吃，有副作用，一个月内胖了十多斤，河南天狮制药厂的王爱华老师，从河南跑到烟台去，又陪我到天津去，到他们天狮总公司，他们的老总也非常关注我的情况，我现在正在吃他们的保健品。诸如这样对我关爱的老百姓太多太多了，太可爱了，我们的国人太可爱了，我真想为他们做些事情，可是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不能把每个人的名字说出来，我在此感谢十多年来关心我的每一位领导、朋友，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更好的回报社会、也回报大家。

　　主持人：感谢孙渤老师今天能够参加我们的聊天活动，我们也预祝孙老师能够早日恢复健康，感谢各位网友参加聊天，今天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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