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线”前记者钉在航天城(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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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18日15:16 金羊网-羊城晚报 | |||||
看点 结束采访,记者差点在内蒙古巴丹吉林沙漠迷路 手机被“屏蔽”,火箭刚升空记者便乘车杀入戈壁滩寻觅信号 士兵警察逐家清查旅店,有记者没有通行证,当场被专车送出航天城 半小时后戒严!司机紧急带出稿件驱车270公里回酒泉发稿最为惊心动魄 昨晚8时,天黑黑的,还刮着凛冽的风。 我们刚结束“神舟五号”的采访,乘坐返回时却在无垠的内蒙古巴丹吉林沙漠里迷路了。司机说,有一年,地方上派几个人给部队送年货,结果他们的车就陷在这里,转了三天三夜还在原地,等部队的直升机找到他们时,他们几乎已面临绝境:年货能吃的都吃光了;为了取暖,他们还卸下并焚烧了两只轮胎…… 我们不至于那么恐惧,因为手机还有点信号。可我们急切的是———还要赶到几百公里外的酒泉市,要连夜赶稿。 在采访“神舟”五号的过程中,迷路远不足以说明这次采访的艰难。这个“艰难”,许多地方媒体都遭遇到了,但新闻竞争愈发激烈,为了新闻谁也不会丧失努力。 车上采访写猛稿 由于发射“神舟”五号极其特殊,据我们所知,京城外的地方媒体几乎无一受到正式采访邀请。为了读者,我们只能做“不速之客”。 时间就是生命。10月10日中午,我们匆匆登上广州至兰州的飞机,下午抵兰州,当晚顺利登上T657次特快列车赴酒泉。 刚刚上车,我们就邂逅了一对传奇式的夫妇———由于曾经义救两名战士并与酒泉卫星发射基地结下深厚感情,他们成为唯一被邀请观摩“神舟”五号发射的普通家庭。我们立即采访,随后又拿起手电筒挑灯夜战,直至早上6时才写稿完毕。7时32分,我们一下车以最快速度直奔市区,将稿件传到了报社。特稿《好心人兴奋赶路追看“飞天”》在当天的《羊城晚报》上与读者见面了。这一夜,我们没睡。 但作为一名记者,不能把最好的新闻最快地奉献给读者就是失职! 尽量接近新闻源 由于没有正式邀请,地方媒体进入酒泉基地很难。但我们并不灰心。在我们与《新快报》记者费尽周折获准进入基地后不久,我们在基地内遇到了广州及深圳一些媒体的记者。在这一点上,长期经受竞争磨练的华南媒体的拼搏精神体现得十分鲜明:为了新闻,在不违反新闻规律和纪律的情况下,或“钻”,或“磨”,或以情动人。“神舟”五号发射前的酒泉基地,住房异常紧张。我们所接触到的华南媒体的记者们无一苛求条件,本报记者住的楼名曰宾馆,房内除了床却几乎无任何摆设,蚊子满天飞,电话不能拨外线,没有桌子,没有凳子,写稿要趴在床上……尽管如此,能够接近“新闻源”是采访的基础。毕竟,当我们安顿下来时,我们还不断地接到全国各地不少同行的电话,问我们从兰州到酒泉怎样坐车方便…… 戈壁发稿抢最快 劳动工具与劳动者是提高劳动效率的重要条件。10月15日“神舟”五号发射当天凌晨,天出奇的冷(夜间最低温为-11℃),本报与《新快报》、《深圳商报》、《深圳晚报》及西南和东北地区有关媒体的记者同乘一辆车前往观看场等候激动人心的瞬间。由于发射现场及四周无任何长途电话且实施了手机“屏蔽”,上午9时许,“神舟”五号刚发射完毕,我们便跳上车写稿,同时催促司机疾速驾车寻觅有手机信号的地区,以便无线传稿。 汽车在疾行,我们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手机。于是,在一片戈壁滩旁,当手机突然跳出“两格”信号时,便出现了这样的镜头:先是本报记者跳下车,紧接着,新快报、深圳晚报、深圳商报的记者也鱼贯而出,大家一屁股坐到了被寒风刮得风沙四起的戈壁滩里,迅速装上设备传输稿件……如此阵仗,让仍留在车上的其他媒体记者张口结舌。本报特派记者 孙璇 侯恕望 图:郑杰(右)和温建敏在发射现场前陈昆仑摄 中国首次载人飞船升空,吸引全国媒体目光,酒泉一时记者云集。 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以火箭发射塔为中心,各路媒体的新闻战场分为四个战区:270公里外的酒泉市、80公里外的某军用基地、10公里外的航天城基地门口和航天城里。 凤凰卫视被“请”出基地 “神舟”五号升空极具历史意义正式被邀请采访的,只有不到20家媒体,几乎全是中央级的。 最能说明这次新闻大战之惨烈的,莫过于凤凰卫视名记者闾丘露薇的遭遇:闾丘率大队人马在国庆前后抵达航天城,进行前期采访。开始一切顺利,闾丘采访了多位权威专家,拍了大量素材,基地也允许凤凰台在卫星发射当天进行直播。不料风云突变,凤凰台国庆后独家抢播了“神舟”五号升空的准确日期,基地认为泄密,立即将闾丘等人“请”出航天城。直到飞船升空,凤凰台再不能踏足基地。 羊城晚报报业集团《新快报》三人特派记者组10日抵达基地。之前,广州已经有媒体记者到了,不过因为没有通行证,一直在第二战区———基地门口,一直到飞船升空也没有进基地半步。有类似遭遇的,不止数十家媒体! 最具戏剧性的场面,发生在10月12日。当晚,航天城全城戒严,据说士兵、警察分四个片区对涉外旅店逐家清查。我们亲眼看到,一些记者被查出没有通行证,当场被专车送到第三战区———80公里外的某军用基地。 我们则被招待所经理全部赶到会议室,里面摆了十数张床铺安置,并说明如果被查到,只有走人。一名兰州记者拿着手机气急败坏地跟编辑部嚷嚷:“今晚10时半的清查,是生死线,能不能留下来听天由命了!” 最后,晚上10时左右,我们当机立断搬到一户居民家。前脚刚走,后脚大批士兵驾到。 离“神舟”五号最近20米 在重大新闻事件面前,考验记者的,不仅是采访技巧和写作技巧,而是记者离新闻现场有多近。20米———新快报记者离“神五”最近为20米。 我们在从兰州赴酒泉的路上,就确定战略:“化整为零,单兵作战,联系群众,扎根基地”。战略成功,我们创造了多项第一: 记者温建敏从全国惟一的军用铁路进入基地,是广东媒体惟一乘军用列车到达航天城的记者;10月11日,在我们分头进入基地后立即沟通,结果获得非常珍贵的一次机会:进入卫星发射基地,与数百名核心技术人员和基地保卫人员近距离观看火箭飞船转运到发射塔; 我们还专访了长征2F火箭总设计师刘竹生、航天城总工程师周建平、发射基地副总指挥徐克俊,并且跟载人航天工程总指挥、军委委员、总装备部部长李继耐合影; 在“神五”回收之时,我们独家采访戈壁滩上的某部雷达观测点,亲眼目睹了“神五”在头顶划过的壮观场面。 千字文章口述半小时 对记者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比发稿更重要;在航天城,没有任何事情比发稿更困难。 在茫茫戈壁滩的这个孤零零的基地里,所有长途电话一律禁用;所有网吧统统关门;在卫星发射前一天,干脆连手机信号都被屏蔽了。 简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为了发稿,我们挖空心思:口述,一篇千字文打半小时手机;手写发传真;借同行的无线上网;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是将稿件存在磁盘,在戒严前半小时通过一名司机带出基地,最后驱车270公里在午夜前送到酒泉市,在那里等候的摄影记者陈昆仑迅速稿件传回报社。第二天,《新快报》的特刊就用上了我们的文章和图片。《新快报》特派记者 郑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