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际支援队在地震救灾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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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的12月26号，在伊朗当地时间发生了严重的地震，中国国际支援队紧急出发，《新闻会客厅》走近了这支国际支援队，请来了这次赴伊朗地震灾区担任中国国际支援队的领队徐德师、中国国际支援队的队长马庆军进行访谈，请看本期节目实录：

　　白岩松：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新闻会客厅》。2003年的12月26号，在伊朗当地时间发生了严重的地震，古城巴姆遭受了一次自然灾害的侵袭，中国国际支援队紧急出发，在那儿度过了难忘的几十个小时，我们一起去走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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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岩松：今天我们演播室请来的客人是，第一位徐德师，这次赴伊朗地震灾区担任中国国际支援队的领队，是国家地震局救援司的司长，欢迎您。而且是第二次来到我们新闻会客厅，上一次是因为阿尔及利亚地震。第二位是中国国际支援队的队长马庆军，马队长也是第二次来到新闻会客厅。

　　马：对。

　　白岩松：欢迎您。第三位是我们国际支援队巡犬队的队长艾国涛，艾广涛欢迎您。其实还应该介绍我们第四位嘉宾，刚才在短片大家也知道了，一共国际支援队包括38名支援队长，还有4个搜救犬，给我们亮个相吧，它累了。它叫什么名字？

　　艾：贝利。

　　白岩松：就是球星那个名字，它这次临门一脚怎么样？

　　艾：表现很好。

　　白岩松：算立功了是吧？

　　艾：是。

　　白岩松：徐司长，大家可能第一感觉，你看26号发生地震，一号咱们就回来了，为什么这么快呢？

　　徐：我们任务完成了，我们就回来了。

　　白岩松：任务完成了这个概念是什么概念？

　　徐：我们是抢救生命的，抢救活的生命，这支队伍从队伍的组成，到我们队伍的装备和队伍的训练，都有要求，都是要去抢救。所以在伊朗巴姆地区我们执行任务当中，经过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工作，到目前为止，根据联合国的宣布，已经没有有生还希望的人了，所以我们就撤离了。

　　白岩松：已经没有可以再生还的人的可能的，所以这个工作没有再开展下去的必要了？

　　徐：你说的很准，很多国家支援队，有的国家支援队到的比我们早一些，在我们到达的第二天就已经撤离了。所以我们还不是最早撤离的，我们大概属于中间吧，在中间撤离的。

　　当时徐司长带领我们一块去的，当时我们看了那个房子以后，觉得这个结构下面至少还有可能有半米到一米的空间，当时对这个房子这么判断，如果下面有半米到一米的人，存在个把人还是有可能的。这是第一。第二在那个附近没有闻到尸臭味，在巴姆地区，这一天是29号，29号这一天是地震发生以后三天，头两天天气还很热，特别是中午，温度达到20度，20度左右，晚上到4度，温度比较热，好多死去的尸体已经闻有臭味。我们搜救犬主要跟着尸臭味去找。所以我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又没有腐臭味，而且下面还可能有空间，这地方很有希望有人。因为对我们来说，我们这次最大的愿望就希望能够找到活的人，能把活人找出来，所以我们当时把我们这组人全部带上去，首先采用就是人工喊话，人工了解周围的情况，我们结构工程师来寻找薄弱的环节，哪个地方可能能够开玩，而不至于出现倒塌，如果里面有活的人的话，不当的话可能把人砸了，很危险了。

　　白岩松：二次伤害。

　　徐：我们经常判断找出几个点，是有可能挖的，第二部分把搜索犬带上去，搜索犬就闻，搜索犬没有发出叫声。我们搜索犬队长很清楚。

　　白岩松：它没发出叫声意味着什么？

　　艾：意味着它没有发现下面有人的气味。

　　徐：那又给我们一个疑问，这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没有人，或者怎么样，当时也有一种可能，人刚刚死去，他也不会发出这种味道。我们把狗的这种可能性排除之后，我们再使用仪器搜索，我们这次带去的是光学搜索仪，就是俗称蛇眼，这种仪器放下去之后，能够看到空隙当中，地下的情况。

　　白岩松：这个箱子里放的就是，就是，马队长，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

　　马：相当于咱们医疗上的胃镜，跟那个差不多。

　　白岩松：它能感受到什么？

　　马：有纸箱吗，叫我们队员给你看一下，我们不知道里面放什么东西，把它放进去，就告诉你，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白岩松：拿一个纸袋子吧。

　　艾：里面有扑克牌。

　　艾：水杯、书。

　　白岩松：回答正确。而且我很惊讶，你说扑克牌，我很惊讶，为什么？它不是真的扑克牌，是报纸上有，这个都能看出来？

　　徐：都能看出来。所以我们当时几个队员，就把有几个薄弱的环节，可能打开孔的地方，用手、用锹、用稿，把它慢慢一点做清理，把能够伸到里面的孔越来越扩大，使得光学设施前面的探头能够伸进去，工作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工作面就打开了，打开之后我们就把这个东西放进去，我们有一个队员就爬进去了，爬进去呢，人确实一个没发现，但是发现了这块表，这个钟就是这么来了，这个地震发生时间是5点26分，它往前走了一点，就停止了。

　　白岩松：记录了那样一个时间。

　　徐：记录了地震的时刻。

　　白岩松：一个非常悲惨的时刻，后来电池掉了可能停了。

　　徐：很遗憾没有活人，

　　白岩松：马队长，你也参加好几次这样的救援了，其实大家想，一看那个数字，按理说不大的震级，不到7级，怎么一下死了三万多人？

　　马：我们出发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想到这么残酷，因为阿尔及利亚的震级也没有这么高。去了现场我们才看到，通过电视看只是一个片面，他是房屋结构和建筑材料造成了人员死亡率高，主要是这两个原因，

　　徐：两种结构的房子，一种结构房子是框架式的，框架式都是钢筋的，砖就在上面垒着，一层一层的，中间贴了一些灰，当地水很少，所以灰很干，砖头一晃砸下去，灰一下填补了砖的空隙，把缝给封住了，这是一种结构。

　　白岩松：对他的呼吸产生窒息。

　　徐：还有一种结构，老式房子，老式房子是土砖墙，上面打砖顶，一块一块抹着，形成拱形的顶，上面抹上土草和的灰，它保温可以，粘连强度很大，砖就落在土墙上，土墙一晃，砖头散了，加上土灰把人闷在里头。

　　白岩松：劈头盖脸就下来了。

　　徐：这是说建筑情况造成死亡原因。还有主要的原因，就是这次地震是一个浅源地震，浅源地震释放的能量是非常大的，还有一点时间巧，当地时间是5点26分，天还没亮，都在睡梦当中，

　　白岩松：徐司长，因为你是这次我们国家支援队到伊朗救援的领队，一到那儿之后，你作为一个指挥者，你肯定走之前肯定想很多很多困难，但是到现场之后，更加具体救援的困难是哪些？

　　徐：就是救人难，由于压埋的幸存者，真正存下来的人很少，所以你没法把他们救出来，这是最难的。另外看到灾情确实重。这次到异国他乡，语言问题差别太大。

　　白岩松：比如你们38人？

　　徐：没有一个人懂波斯语的。

　　白岩松：给你们配的翻译呢？

　　徐：大使馆在德黑兰，距离灾区一千多公里，飞机全部停了，他们也赶不过来。所以付托附近的，中国有色研究总公司的代办处派了一名翻译给我们，去的时候就这么一个翻译，当时我们分两个组，就一个人。

　　白岩松：我刚想问这个问题，分两组，注定有一组就是聋子了，这样的话信息沟通比较麻烦。

　　徐：非常困难，当时灾民确实情绪上也有很大的波动，甚至到今天，我们临走还看到在街上喊叫，精神有点失常，对他们来说，不管是死是活，帮我把屋子里埋的人弄出来。

　　白岩松：队长，从你的角度来说，你作为队长，你要承担很多非常具体的工作，在具体的困难怎么样，是否有明确的地图，让你知道巴姆城是什么样的，它的城区分布是怎样的，这些支持怎么样？

　　马：我们去了以后一无所有，我可以给你看一张我们去画的地图。

　　徐：这不是我们画的，这是联合国协调组他们到的早。

　　马：找当地画了这么一张图，我们按照这个路线。

　　徐：我们住在这个位置上，灾情最重是这个位置。

　　徐：对。

　　白岩松：有了这地图给你们帮什么忙了，队长？

　　马：这忙可是帮大了。

　　他们的街道可不像我们国内的街道比较直，哪条大街都写着，我们语言不通，也不识字，到他那儿等于不识字。有了这个地图，是第几路口，我们在第二个路口大概在右面那条街道上，给我们多大的帮助，要在北京我们可能不存在这个问题。

　　白岩松：否则你们都接不上头。他这儿好多是呈圆形的、孤形的。

　　马：直线的街道很少，

　　徐：我们全靠对将机，相互之间进行联络，对讲机还能起作用，手机都不通了。

　　白岩松：我们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就像刚才徐司长说的，我们国际支援队主要承担的使命是什么，是救人，尤其主要是救活人，在这方面的情况我们一起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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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岩松：当它发现，比如活人气味的时候，它怎么向你汇报？

　　艾：用它的叫声报警。

　　白岩松：马队长，到了这儿之后，带着这个使命去的，从开始带着希望到后来，救出活人的希望越来越小，那种变化我们外人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变化？

　　马：这种心情我们出发的时候，也是一种愿望，也是我们的任务，但是实际救援当中，我感觉我们的队员是尽了力的，

　　白岩松：现在你回头看的话，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你心里最觉得有可能，我能救着幸存者？

　　当时我们心情特别兴奋。

　　白岩松：都以为？

　　马：都以为下面有幸存者，其他救援队搜出幸存者的比例怎么样？

　　徐：幸存者一个没有。

　　白岩松：一个没有？

　　徐：没有，65支队伍，32个国家，65支队伍，一个幸存者没有。

　　马：1700多人集中在那个地方。

　　白岩松：你们面临同样的情况。

　　马：一样的。

　　白岩松：另外大家普遍都承担了这个使命，希望救出更多的幸存者，大家没有一支队伍救出幸存者，会不会也有另外一种沮丧？

　　徐：从我观察当中，他们经验比我们丰富多，所以他们觉得没有找出幸存者，对他们来说是很普遍的，很经常的事情。所以有些队很快就撤离了，过去地震的时候也有，比如印度的？？地震发生以后，有的救援队到了马上乘飞机就走了，一看没人他马上走了，不再往前走，下步的清理工作就是当地的事了，他马上就走了。

　　白岩松：为什么这一次，我们国际上去了这么多救援队，最后一个幸存者都没有救出来，主要的原因是什么，你们肯定分析了？

　　徐：就是我刚才说的几条原因，第一条浅源地震，第二条是直下型地震，第三条是建筑的，还有基地的差，这个基地是第三级的松散物，在这个地基上建房子是很不稳固的。第四是抗震的性能差，第五条时间巧。

　　白岩松：所以直接毁灭性太强了。

　　徐：太强了。

　　白岩松：不过当结束整个跨度几十个小时的救援活动之后，相信给在座各位都留下非常难以忘记的记忆，其实对于新闻媒体也好，对伊朗的老百姓也好，三万多人的一次大地震，这种记忆太难忘了。我们一起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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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岩松：这种记忆可能跟我们每个人的这种感觉器官是直接相连的

　　白岩松：小艾，我问您，刚才你一直在说贝利，路上肯定也想象地震的状况，你们也出去好几次了，到达整个地震灾区，灾区的现场第一眼你看到是什么，在记忆当中？

　　艾：在我们到了地震现场以后，第一眼所见到的就是所有的人在喊我们，向我们招手，希望我们帮助他们。

　　我们第一天去的时候，也没有向导，我们就随着当地群众的需要，我们也理解他们悲痛的事情，我们想多做一些事情，多尽一些力，在心里对他们是一种安慰。

　　白岩松：徐司长，您看到废墟的状况是什么样的，这种残垣断壁。

　　徐：我今年去了八个地震现场，国内外。到这个地震现场给我的印象就是，太惨了，有点像咱们唐山地震，唐山地震我也到过现场，就有点像唐山地震一样，几乎全部成了平地了。

　　白岩松：突出的建筑没剩几个。

　　徐：没什么突出建筑，给我的感觉就是说，晚了，来的太晚，早来一天可能还有希望，来得太晚，感觉就是。

　　白岩松：我们谈的是眼睛，接着我们谈谈鼻子。因为伊朗非常热，刚才您谈到20多度，死难者那么多，三万多，有很多埋在底下，马队长，你闻到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马：我们在阿尔及利亚，那个天，当时是五月份，那个味道更大，在伊朗好在什么地方，白天和夜间温差大，所以它尸体腐烂的程度还好一点，这个味道还是不小的。

　　白岩松：徐司长，整个鼻子的感受过程是不是随着到第一天，一天一天加大那种变化也是很大的？

　　徐：头一天刚一到以后，直接就闻到腐臭味，很明显的，第一天埋在下面的死人比较多，第一天到达的时候。后来两天，清理出来比较多，再一个鼻子也有点适应了。

　　白岩松：麻木了。

　　徐：麻木了。每个队员下车之前，我喊全戴上口袋，一律都戴上口袋，呼吸器来不及拿，呼吸器都在箱子里装着，来不及拿呼吸器，我们的医生马上把口袋发给大家，每人发好几个，大家揣在身上。

　　白岩松：小艾咱们接着谈谈嘴，面临那样一个惨况的时候，你感觉你周围的兄弟，这帮兄弟吃的下饭吗？

　　艾：说句实话，确实吃饭的时候，我看着很难受的，所有的救援队员在吃饭的时候，总在想着，今天我出去工作的情况，吃饭或者我们休息的时候，总在讨论这些问题。

　　白岩松：咱们的饮食配备状况怎么样？

　　徐：我们救援队有规定，出去执行任务的救援队，必须自我保障七天，在七天当中自给自足，不依靠当地，所以我们带东西都是按七天的标准带，带够了。

　　马：我们这次带的水，矿泉水，我们带了三吨，我们38个人带了三吨水。

　　白岩松：我们在整个几十个小时的救援当中，从队长到队员们，从合眼有多长时间你算过没算过？

　　徐：算过，大概合眼有十几个小时，第一我们一出对就是46个小时没有合眼，在那儿住了四个晚上，每个晚上我估计队员们平均没有睡到四五个小时左右。

　　白岩松：账篷？

　　徐：账篷里面，是我们自己带去的账篷。

　　白岩松：国际救援队有一个重要宗旨我听出来了，从吃到各方面尽量不求人。

　　徐：不求人。

　　白岩松：免得给人增加麻烦。

　　马：因为当时灾区已经没有条件再保障我们了。

　　白岩松：我们接着谈心，有很多人觉得你们参加地震救援，应该心已经很硬了，不会看到那种情况还有很多那种儿女情长或者其他情绪，是这样吗，小艾？

　　艾：到地震现场以后这种情形没有，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心里就是躺在床上，有时候躺在床上就想，感觉很悲惨的，在我们到地震现场一个信念就是找人救人。

　　白岩松：现场是工作？

　　艾：是，那时候别的没有。

　　马：精力不一样。

　　白岩松：马队长，每次经历过这样完了以后，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马：现场去了以后，每次触动都比我们想象当中，计划当中都是有差距的，但是我们看到现场以后，特别执行任务反思和总结过程中，因为我作为队长来讲，我老是琢磨，如何提高我们队伍的能力和素质，为人民、为灾区多做一些贡献。从这方面考虑比较多一些。

　　白岩松：徐司长的心呢？

　　马：每次完了回来以后都是想，作为我们干这件事的使命太重要，意义太重大，而且感觉能够置身这样一件对人类很有意义的事情当中，觉得自己也很荣幸，我觉得用咱们土话，作为我们救援队员都在做善事。

　　白岩松：接下来我们还有一些观众朋友的提问，这得小艾来回答的，什么样的犬才能成为救援犬。

　　艾：首先是训导员要经过培训，训导员经过培训以后，训导员选犬，适合于训练的，适合训练的犬可以成为搜索犬。第二搜索犬不准有攻击性。

　　白岩松：不许有攻击性，它肯定不会咬我。

　　徐：没问题。

　　白岩松：表示亲切，谢谢你贝利。

　　马：他舔你就是喜欢你。

　　白岩松：一个最好的救援犬最优秀的品质应该是什么？

　　艾：身体的状况，犬在执行任务身体比较重要。

　　白岩松：健康，才能变得更灵敏。这儿还有一个问题，大家比较关心这个，它吃什么呀？

　　艾：现在我们搜索犬是合成饲料，合成饲料里有肉、奶、蛋、维生素、水，各种合成的，每天有羊肉、蔬菜，多补充维生素。

　　白岩松：比较小康？

　　徐：它的伙食费一年四千，这是有标准的。

　　白岩松：承担的责任也大呀。

　　白岩松：马队长，有一个观众问，我觉得这个心是热的，我也想参加救援队，请问什么样的人才能开始救援队，所以我说心是热的。

　　马：首先得热爱这个队伍，第二他身体好，第三他应该受过我们的训练以后，经考核合格以后，才能成为我们的队员。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对社会进行公开招。

　　白岩松：所以应该感谢人家，感谢人家不意味着就可以进来，这儿的门槛很高。

　　马：别放弃希望，

　　白岩松：徐司长，你的出发点呢？

　　徐：我的出发点，我们正在推进我们国家紧急救援体系的建设，在这体系建设当中队伍的建设，除了国家队以外，一些多震的省份还要建立省一级的救援队。

　　白岩松：您这个不妨用体育来举一个例子，我们现在光看到你们国家队出去打比赛了，但是其他将来没有金字塔的塔顶的支持，国家队也好不了，所以各个省，甚至可能一些市。

　　徐：都会建立队伍。2003年已经有五个省建立了省的紧急救援队，我们预测2004年可能会更多的省，因为据我现在了解，已经有十几个省都在准备建立自己省的紧急救援队，再加上刚才马团长讲的志愿者队伍。

　　白岩松：其实最后一个问题是一个很矛盾的问题，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能作为国家队这种救援队来说，听到出发的声音就是命令，因为这是，无论是国家，还是世界用你们的时候，可另一方面谁都不希望灾难发生，所以我想徐司长会不会这是一个特别矛盾的心情呢，又想出发，又怕走。

　　徐：是这样的，我很同意你的观点，是一种矛盾的心情，不希望有灾害，但是呢，我们随时准备出发，

　　白岩松：你们可能是对地震类新闻最敏感的一群人了。

　　徐：是。我们住在应急楼里，我们的宿舍就叫应急楼。

　　白岩松：平常就是？

　　徐：平常就得备震。

　　白岩松：这个应急楼的特征是什么？

　　徐：特征就是从事我们这些应急工作的人住在这里面。

　　白岩松：从一个善良的愿望，还是希望你们永远养兵，永远不用，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祝福你们。

　　白岩松：遇到活人的时候……

　　艾：不停的叫。

　　白岩松：不少于30秒？

　　艾：不停吠叫，一直等主人到它的跟前。

　　马：它搜索的时候是解开绳索的，自己往那儿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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