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中国国家主席一职不到一年的胡锦涛，在７个月内第二次踏上法国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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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撰稿／郑若麟(本刊驻巴黎特约记者)

　　用“历史性事件”来形容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日前结束的对法国的国事访问，无论是对中国，还是对法国来说，都是恰如其分的。

　　中法两国间的这次重要事件可能没有40年前两国宣布建交时所激起的“轰动效应”，也不那么富于“戏剧性”——毕竟当时建交的两个国家，一个是西方盟国，一个身处“东方阵营”……但胡主席此次法国之行的重要性却完全可以与当时建交相提并论。一方面，这是两个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同时又是核大国、分别为各自所在之亚欧地区的举足轻重的大国，向着持久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另一方面，这也是当今世界处于“多极”与“单极”的十字路口的时刻，两支重要的反单边主义力量、主张建立多极世界的国家领导人会晤。

　　在他们的话题单子上，包括了从联合国改革到反恐和伊拉克战后重建等几乎当今世界各个重大领域。最重要的是，两国真正建立了除了结盟以外的成熟的双边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今后的世界将会越来越多地听到两国的声音，无论是在联合国安理会，还是在其他国际论坛……

　　共同的利益、共同的需要

　　这次访问，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皆呈最佳时机。

　　所谓天时，中法建交40周年。中国人称“四十而不惑”，中法双边关系也“已臻成熟”。双方既有过六七十年代的“蜜月”，也经过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严峻考验——仅在十来年前，中国当时驻法国大使还曾“准备打铺盖走人”，以抗议法国当时的社会党政府售台武器；当时中国撤消了法国驻广州总领事馆，并中断了好几项与法国的大宗合同。双方关系陷入建交后的谷底……而今天，中法关系呈现出空前友好的状态。中国文化年在法国可谓如火如荼，多达300项中国文化活动在法国全国开展。

　　来自北京的新春游行走到了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世界闻名的“铁娘子”艾菲尔铁塔则在中国“猴年”来临之际披上了“红装”，而广州则在庆祝新开辟的巴黎——广州直飞航线。法国人在这几天一见到中国人，便会道一声“猴年好”……记者在法国前前后后十几年间，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法国的“中国热”。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出任中国国家主席一职不到一年的胡锦涛，在7个月内第二次踏上法国国土——上一次是去年6月应法国总统希拉克之邀，出席埃维昂八国首脑会议前的25国首脑非正式会晤，那也是中国国家元首首次与世界最发达的八国集团直接打交道——与希拉克总统会晤——实在是两国外交史上所罕见的，就是在国际范畴来说，在非盟国之间也不多见。这一次更是选择法国作为胡锦涛主席出访西方发达国家的第一个国家，且是以外交礼仪上来说级别最高的国事访问，充分显示了中国方面对法国的高度且越来越明显的重视。

　　应该说，中法关系达到今天的状况，基础是双方在传统上都谋求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而推动力则是冷战结束后双方共同的对多边主义和多极世界的追求。90年代后半期，中法两国就已经开始朝着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方向在发展。“9·１1”事件和伊拉克战争，使世界面临一个十字路口：到底是走向单极世界，还是走向多边合作体系？中法两国对这个问题得出了共同的答案。其结果就是两国不仅在伊拉克危机和战争期间执共同的立场，而且在今天双方发现两国加强在国际问题上的合作，将大大有助于两国各自在本地区和国际舞台上的作用和地位。对于中国来说，法国是欧盟最重要的国家之一。自从40年前法国在西方国家中率先外交承认中国和与中国建立全面外交关系以来，除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在左翼总统密特朗领导下的法国与中国先是因“天安门事件”、后因法售台武器而交恶外，中法两国长期保持了良好的关系，特别是法国现任总统希拉克上台以来更是如此。法国不仅是最早与中国建交的西方国家，法国也是几年前首先放弃在人权问题上对中国施压，而改为与中国展开人权对话、对中国的人权事业真正起到了推动作用的国家。法国目前还在积极推动欧盟解除因天安门事件而对中国实施的武器禁运。此外，法国是欧盟最重要的轴心。加强中法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加强了中欧关系。

　　反过来，中国对法国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伊拉克战争以来，法国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来自美国的压力。由于法国在回答世界到底是应该走向多极还是单极的问题上不合美国的“胃口”，于是便成为一个“受惩罚”的国家，尽管法国目前正在积极改善与美国的关系。法国总统顾问日前亲赴华盛顿与赖斯面对面交换看法。法国还将做出象征性的姿态，准备为伊拉克提供培训警察和安全人员的教员和有关设备，以向美国示好。但尽管如此，法国坚持多边主义，就必然会与美国的单边主义形成冲突。在这种情况下，法国除了加强与欧盟国家的关系，尽快地建立起一个欧盟共同外交之外，就需要与中国和俄罗斯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以加强法国“抗美国外交打击的力量”。一位法国研究人员称，与中国拉好关系，是对未来超级大国的投资，将来肯定会有收获的。当然，中法发展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绝不是针对美国的。但当中法两国在分别面对美国出现一些问题的时候，两国还是可以相互“关照”的。中国支持选择法国作为未来核聚变电站试验场所、法国支持解除对华武器禁运，都是非常好的例子。

　　目前中法两国在战略合作方面已经深入到各个领域。双方建立了战略磋商小组，这在中国与西方大国中是第一家。两国首脑也不定期地就国际间重大问题互通电话。在今年联合国改革问题上，中法间的合作和协调将会有力地推动这一改革，并确保其成为国际关系中多边合作的保证。中法关系已经可以被称之为“国与国之间合作的典范”。中法关系的发展将对世界和平与稳定起到积极和重要的作用。

　　富有成果的访问

　　对于中国来说，胡锦涛主席法国之行成果丰硕。最令人瞩目的，莫过于法国总统希拉克先是在国宴讲话中、后又在记者招待会上两次明确表明法国反对台湾“3·２0公投”的立场。

　　法国采取这一立场并非偶然。早在去年11月下旬，法国外交部就已经注意到台海局势的变化，注意到台湾地区领导人越来越明显的台独举措。据介绍，法国的一些亚洲问题专家向政府发出警告，台湾大选正在走上一条危险的道路。候选人的“赌一把心态”正在将台海拖向战争。而且台湾领导人似乎认准，只要将台海局势与“民主”挂上钩(即所谓“公投”)，包括法国在内的西方国家就无法反对。而且两边的候选人似乎都认为，在台独问题上走得越远，将来当选后与北京讨价还价的本钱便越大。这些动向引起了法国外交部和总统府的担心。于是，法国于12月4日采取主动，联合其他欧洲国家，以欧盟的名义，向台湾当局表达了欧盟对“公投问题”的“关注”。法国认为，要使中国大陆不做出“过激反应”，首先就不应在特殊敏感的台独问题上进行任何挑衅。台湾立即做出反应，派人前来法国进行“解释”。然而越解释，以“民主公投”为招牌的“台独步子”就越明显，最终法国决定了反对“公投”的立场。

　　本刊记者参加了两国元首的记者会。一名法国记者问希拉克，他发表的对台“公投”声明到底是出于法国的国家利益，还是出于他个人的信念。这名记者显然是想设个陷阱让希拉克来跳：你反对“公投”？你别忘了你是民主国家的总统，你要说法国国家利益？台湾“公投”与法国何干？希拉克总统清楚地回答：“维护本国利益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何况每个事件都有它的特殊性。在出现分歧的时候，经验证明，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一种平和的气氛中展开对话。一切加剧紧张局势的举措都是危险的，特别是会被一方或另一方面认为是挑衅性的举措都是危险的、不负责任的，也是严重错误的。因此法国反对所有会引向这一方向的、包括‘公投’在内的任何举措，因为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危险的，包括对台湾地区、对中国大陆、对海峡两岸和亚洲地区以及对世界和平。所以在这一事件中，我支持的是和平的利益，这当中也就包含了法国的利益。”在两国元首会晤后的联合声明中，法国重申“确认坚持一个中国的一贯立场”，“反对包括‘公投’在内的旨在改变现状、加剧台海紧张局势和导致台湾独立的任何单方面举动。”

　　显然，法国总统希拉克的明确表态，对一心以“民主”为幌子来推动所谓“公投”的陈水扁来说，不啻当头棒喝。爱丽舍宫传递出来的信息不像白宫那么拐弯抹角，还可以给台独人士拼命去找其他牵强的解释。希拉克作为西方最主要的民主国家的总统，当然看出来陈水扁的“公投”与民主并无关系，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希拉克显然也非常聪明地意识到，不痛不痒的表态，将无法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从而有可能看着和平受到威胁。法国的这一立场，对台独势力是非常不利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法国的立场对台独的打击更为沉重。因为法国是欧盟内部举足轻重的大国，法国的立场将会影响其他欧洲国家。而另一方面，美国不管怎么样，出于私利的考虑，总还是在那里进一步、退两步；一时“清晰”一下，一时又“模糊模糊”……核心就是一个，保持台海不统不合不独的局面。相比之下，法国总统希拉克则明确指出，法国支持中国维护国家统一的努力。

　　最可笑的则是台湾当局的反应。陈水扁居然说“希拉克不懂得民主”。他以为，只要高举“公投”的旗号，别人就必须确认他是民主，否则，就连从60年代起便实施总统普选的法国的国家总统，也是“不懂民主”。难怪一位法国外交部的高官在私底下评论说：“台湾把民主与对抗北京联系在一起是非常愚蠢的。台湾当年刚刚开始走上民主道路的时候，经济发展强劲，被誉为亚洲四小龙之一，令世界瞩目。就是在90年代中后期开始往台独方向做动作以后，台海局势日益紧张，台湾经济也出现种种问题。今天台湾在世界上的孤立状态，其实都是可以避免的。台湾的出路就是在搞好两岸关系上。这一点其实很多台湾人也明白。但就是某些政治家出于私利而不愿意朝这个方向走。这才是台湾民主的不幸。”

　　此外，法国还在积极地为欧盟解除对华禁运而在私下对欧洲各国进行着多方磋商和协调。据透露，在这一卷宗上，法国也是始倡者。是法国先说服德国、然后两国共同向欧盟倡议对解除禁运进行讨论。法国希望3月份的欧盟首脑会议能够至少达成一致意见，然后再去与坚决反对的美国做工作，最终达到解除禁运的目的。这也是胡主席访法的重要成果。中国如能拓宽尖端武器的来源，必将能够加速国家的军事现代化程度。

　　中法将迎来经贸合作高潮

　　中法间的经贸关系始终不如两国间的政治关系，甚至不如两国间的文化关系。尽管家乐福、欧尚等超市在中国知名度越来越高，欧莱雅的化妆品越来越多地进入到中国普通人家庭，但法国对中国的投资(51亿欧元)仍然排在欧盟国家的第三位，占2002年外国来华投资的530亿美元中的1.2%，既不及英国(占2.4%)，亦不如德国(占1.8%)。尽管两国贸易额去年有大幅增长，增幅达60%，但法国在中国的市场占有率却下跌了，从2.7%跌至1.4%。也就是说，其他欧洲国家对华贸易的势头更猛……

　　正是出于这一统计数字，不少法国国际问题专家们便认为，法国对中国国家主席来访的主要着眼点，就是如何促进两国的经贸关系。因此，当胡锦涛主席透露他了解到中国南方航空公司将订购21架空客时，一些法国人士便高呼：希拉克对台湾的立场未得到来自中国方面的应有的报偿。如此看问题者，显然是短视，且对中法间的经济结构的互补性观念存在着误区。

　　尽管许多人看到了中法经济结构存在着互补性，但他们却忽视了中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在早期改革开放时，中国仍然比较穷，手头外汇不多。需要的是引进服装、制鞋、玩具、电器等类产品的生产技术，且要外国政府支持投资。而法国在这些领域并没有优势。再加上这些领域的企业大多为中、小型企业。而法国的中、小型企业由于在欧盟共同市场内部还有相当大的发展余地，因而暂时并没有想到遥远的中国。

　　然而今天的情况已经出现了变化。中国通过20年的高速经济增长，已经在相当程度上“有钱”了。今天中国需要的，正是法国方面的强项。首先是飞机。中国不仅这次订购了21架空客飞机，而且不久前还订购了近30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中国共订购了法国50多架空客。其次是高速列车。在磁悬浮方案有可能被否决、而日本新干线又因中日两国外交摩擦增多，中国国内网民反日情绪甚高的情况下，法国TGV高速列车中标的希望大增。要是北京到上海的第一条高速是法国的TGV的话，中国还不知道有多少条铁路要跟上呢！再次就是核电。法国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核能源大国。法国的核电占了全国近80%的电源。中国已经成功地与法国一起建造了大亚湾核电站，目前还计划修建五至六个核电站。此外，中法两国在农产品、环保技术、垃圾处理甚至包括相互旅游等其他领域合作的时机也已成熟。因此，一些有远见的法国经济学家认为，中法间贸易的高潮即将出现。

　　在国民议会的历史性演讲

　　法国媒体注意到，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法国国民议会的演讲，不仅仅昭示了中国继续“永不称霸”的“和平崛起”立场，而且宣布了中国未来的发展方向。法国《费加罗报》特意以“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为小标题来报道胡主席的这次演讲。

　　“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我们始终不渝的奋斗目标。我们明确提出，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我们积极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完善社会主义民主的具体制度，保证人民充分行使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的权利。”“我们将继续坚定不移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贯彻依法治国方略，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不断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这段话，使在场聆听胡锦涛主席演讲的法国议员们都竖起了耳朵。法国前总理巴拉迪尔在演讲结束后对本刊记者说：“胡主席的演讲是令人鼓舞的。他的演讲表明了中国领导人将要领导中国所走的方向。现在令人关心的是中国如何将胡主席的演讲变成现实。”

　　选择法国来宣布“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绝非偶然。西方“三权分立”式民主这种目前世界公认的一种民主模式虽然不是诞生在法国，但法国却是人权宣言的诞生地。大概这也可以算是这次访问的“地利”吧。一位法国的中国问题专家认为，今天的中国正在从民主的原则出发，即人民的代表能够进入政权，民意能够反映到执政行为之中去，而在努力地走出一条属于中国自己的民主之路，是令人关注和鼓舞的。

　　事实上，这次中国国家元首在法国谈战略伙伴关系，谈经济合作，谈双方国际格局和多边主义，同时也谈人权问题，谈民主化问题，充分表现出新一代领导人的政治自信和成熟。过去与西方国家领导人会晤时各说各话的现象成了明日黄花。双方在各方面的立场——包括在人权问题上的立场——高度一致。在一次与法国外交部一位高级官员的交谈中，本刊记者问及中法间尚存在着哪些问题，出乎记者意料，对方凝神想了足足十来秒后说，目前法中之间不存在什么足以一提的问题。记者本来以为对方一定会提出人权问题来，不料对方说，中国现在明显地在努力改善人权状况，法中领导人也常常就此问题交换意见。在这次中法联合声明中，专门有一段是描述中法两国拟加强在人权领域各方面的合作的。

　　在许多法国人关心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问题上，胡锦涛主席也做出了明确承诺：“中国政府正在积极研究《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涉及的重大问题，一旦条件成熟，将向中国全国人大提交批准该公约的建议。”事实上中国已经加入了多达21个国际各类人权公约，且中国的全国人大已经批准了其中两个最重要的公约之一，即《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国际公约》。要知道，美国至今也还没有批准《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呢。

　　反对声声声趋弱

　　过去，作为“最后一个共产党大国”的国家领袖到访，法国从官方到民间，反对声真是“声声催人”。记得在90年代，中国每一任领导人到访都要面对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示威游行或政府官员要“谈人权”之类的反对声。而这一次胡锦涛主席到访，反对声令人吃惊地虚弱。本刊记者到巴黎各处都去看了，从法轮功到藏独人士，从民运到各种无政府组织，走上街头抗议示威者寥寥，全部都加在一起也超不过一千。要知道，就连美国总统布什到他“最亲密盟国”英国访问，也还有十万公众上街示威抗议呢！

　　当然，也不是没有反对声的。在法国，任何一件事，绝对不可能会是“全体赞同”的。法国人天性就是标新立异。你支持我就必反对。这次有几十名法国国民议会议员宣布“抵制”中国领导人的演讲。但据法国北方之声常驻议会记者于亚尔告诉本刊记者，这些人与其说是反对中国领导人，不如说是在拿希拉克开刀：今年3月份将是法国的地方选举。这是法国左翼在总统大选中遭到惨败之后，首次对右翼政府实施“绝地大反攻”的绝好时机。他们的手段就是“凡是希拉克支持的我们就反对”。于是就出现了“抵制”一幕，参加者主要是左翼社会党议员。具有总统野心的前社会党政府文化部长雅克·朗是始作俑者。但他无法说服他的同党议员都来学他，只好听任各位议员自由行事。法国媒体的记者尽管大多倾向左翼，但这次也鲜有反对胡主席来访的。除了一两份报刊，特别是法国一家左翼报刊继续翻出10年前用来形容中国的“形容词”称中国是“独裁”、“专制”外，其他大多数媒体如《费加罗报》、《世界报》等都对胡主席来访持肯定态度。这在法国也是不多见的。

　　究其原因，是因为法国人对中国的认识越来越真实。到中国旅游过、工作过、学习过的法国人越来越多，他们带来越来越多的中国的真实信息，正在逐渐打破过去由媒体一手遮天的对中国的负面报道。所谓“口舌媒体”(即用口头方式传递的信息)正在迫使法国新闻媒体不得不跟着舆论的变化而走。事实上，许多法国人对刚刚在香榭丽舍大街上非常成功举办的中国“猴年”春节大游行还记忆犹新，中国国家主席就来到法国进行国事访问。中国一时成了此间热门的话题。这在10年来还真属首次。特别是这次中国文化年确实非常成功。日前在凡尔赛宫开幕的《康熙皇帝展》吸引了许多人前往观赏。

　　许多人都因“文化年”而对中国和中国人越来越持好感……这大概是造成这次胡锦涛主席国事访问圆满成功的“人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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