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阳市副市长杜长平（分管卫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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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政府管理学院张国庆教授

　　记者：杜市长我想问你一下，就阜阳的劣质奶粉事件，在现在全国范围内的媒体报出来之前，最早您是什么时候知道阜阳时常上的奶粉有问题，并且已经造成了一些孩子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杜：最早是4月16号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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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今年的4月16号您才知道的，但是去年据我们了解，比如说在去年7月份的时候，在阜阳当地的媒体已经有所报道了，您没有注意到吗？

　　杜：没有。

　　记者：也没有任何的职能部门，包括像卫生部门、工商部门或者是质检部门向市政府报告。

　　杜：我们没有接到这样的报告。

　　记者：但是到去年的冬天的时候，12月份，1月份，据当时工商部门和质检部门告诉我们说，他们曾经组织力量在市场上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清查，那个时候市政府也不知道，只是职能部门在底下做，是这样吗？

　　杜：我是从这一次事件中看他们的汇报材料，才得知他们是组织了全面的清查。

　　记者：那整整一年的时间，因为受害的婴儿有100多个，曾经还有一起闹到过法院上，这件事你也不知道？

　　杜：也没有人报告过。

　　张：我听到刚才杜市长的这样一个说法以后，我真的感到非常难受。在我们一级政府当中出现了如此问题之后，我们一方面的主管市长竟然从头到尾不知道，其间有一些儿童已经有上十个婴儿死去了，而我们的主管市长不知道。作为一个公众我会有这样的看法，在阜阳市有关的职能部门恐怕不是一般的失职，对上你不履行自己的职能，对下你不进行一个报告，这不是一般的失职。

　　记者：杜市长您说到这儿我倒有些担心了，我担心的事情是这样，一旦有些事情职能部门不主动向您汇报的话，您有什么途径可以了解到呢？

　　杜：通过这件事情我们吸取教训，我们会定期召开工作情况汇报会，建立一整套的对部门的管理监督制度，可以说医疗卫生部门有一些报告制度是执行得很好的，不能完全说是医疗机构有意渎职不去报告，他们的报告意识还是很强烈的，就是对这件事情没有吃准。因此而没报告。

　　记者：您看杜市长，这件事情根据我们记者的调查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医院应该说不是他渎职，医院不是这样的，医院在去年10月17号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担心的这个问题，就是奶粉有可能导致婴儿的健康受损这件事情主动告诉了当地的电视台。我就想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以至于他出了事就知道找电视台就没找您来。

　　杜：这个环节，是不是人民群众我报上电视台曝光，比向有的部门报告好像更直接，更有效，我弄不清中间的原因，但是我觉得不是很，找电视台找媒体和找部门和找政府，如果是同时进行的，不会有现在这么严重的后果。

　　张：您提到的也是由医院直接找到了电视台，是由医院还是有关部门？

　　杜：医院。

　　张：这种现象应该讲是一种反常的现象。因为在我们国家这样一个国家管理的这样一个，或者是治理的状况，我们的各级党组织，我们各级的行政部门，历来是最快捷、最有权威的部门，当发现大规模突发事件的时候，首先都会在这个部门体现，而不是通过媒体。在这个过程中这里出现了一个相反的案例，为什么会这样，我无法回答。

　　杜：现在在政府管理这一层最痛心的也就是你问的这个问题，也就是我们的部门的人在执法队伍都在问为什么没有尽到责任。

　　记者：你们现在也在查这个事情？

　　杜：我们在查，我们在查两大块问题，第一块就是制售假劣的源头要打击。第二，严肃追究有关责任人的责任。

　　张：杜市长能不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前不久中共中央通过，并且公开发布的关于党政领导干部的职责转型规定里边有一个明文的规定，党政领导干部由于工作严重失误、失职而导致了重大后果和恶劣影响，当政者应该辞职。阜阳市13条婴儿的生命，100多人可能有终生影响，算不算一个重大的失误。到现在为止公众非常关心，阜阳方面打算怎么样向公众来解说相关的问题。

　　杜：我的关心和忧虑和公众的一样，但是我认为这是一个过程问题，是时间的迟早。既然国务院调查组在这里调查，到最后肯定有组织上按程序给阜阳市政府有关一个说法，一个结论。

　　张：我刚才提问题的角度是从引咎辞职的角度提的问题，而不是从责令辞职或者是劝戒辞职，不知道对这样一个引咎辞职，咱们阜阳方面怎么进行？

　　杜：我自己就做政府工作来说，这件事情有责任，内心也觉得很自责，很痛心。但是如果人民觉得我选出来的这个市长，我还大部分能信得过她，她还能留在这儿继续为我们治理好这些薄弱环节，加强管理加强监督，我认为这要看群众的呼声。

　　记者：我还想问一下杜市长，在这件事情出来之后，阜阳市曾经有关领导是向公众做过公开道歉的，您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当时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最后市委市政府开会决定由主要领导出来向公众道歉？

　　杜：我想阜阳市委市政府对此事确实是高度重视的。而且这种向公众的道歉也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开了什么会以后迫以什么压力而道歉的。

　　记者：我只是想知道公开出来道歉当时的背景是什么样的？

　　杜：是在向国务院督察组汇报的时候。

　　张：不能说有关方面在这个过程当中没有做任何事情，这对阜阳方面应该说不是一个公正的评价，但是问题在哪里呢？政府管理从严格的意义上讲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强调我是否有忠实履行法律的职责，我觉得有关方面是不是可以这样认真地来终结问题，

　　杜：对这件事在具体深刻教训的基础上举一反三，不光是劣质奶粉制售过程中的监督问题，还有许许多多其它社会事业中间工作中存在的薄弱环节和问题，我们都会逐项地去调查，去分析，然后依照国家的法律、法规，有关规定和政府公共管理的责任，去逐项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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