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半小时：民营殡仪馆为何进退两难(组图)

出殡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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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放骨灰的福寿园塔陵

　　中央电视台经济半小时5月16日播出了民营殡仪馆为何进退两难的节目，以下是节目内容：

　　河北邯郸发生了一件怪事，一家民营企业6年前被邯郸县民政局招商过来，修一个县级殡仪馆。可没想到花了3000万，万事具备之后，他们却被上级的省、市民政部门屡屡叫停，甚至惨遭封杀。为什么这家民营殡仪馆的命运会如此艰难？民政部门封杀它背后的真实原

因是什么？来看看《经济半小时》记者张志禹的调查。

　　这家殡仪馆名叫天渡殡仪馆，是邯郸市邯郸县境内的一家民营殡仪馆。建筑面积约50亩，总投资3000多万元，是按照国家一级殡仪馆的标准设计建造的。采访中，这位正帮邻居处理后事的任敬德大爷告诉记者：今年他们已是第三次到这里了，“我们知道这里比较好，这里的环境也好，缴费便宜。”

　　在这里，记者还遇到了中煤集团第49工程处的这位郑科长，今天他也是来料理职工后事的，他告诉记者，“没想到态度这么好，不管是白天黑夜随叫随到，而且收费的问题上也非常低，有的地方还是免费的，像小白花。平常一些休息厅，放个开水，一次性杯子，茶叶都有。”

　　在这间火化室的墙上，记者看到谢绝小费的提示特别显眼。管理人员告诉记者，“该收的钱我们收，不该收的钱，我们是绝对不会收的。”

　　对他们这点，郑科长感到特别满意。

　　记者：这边有小费吗？

　　郑科长：这边连烟都不收。

　　记者：南环路上的火葬厂不行吗？

　　郑科长：那个地方不行，他那个地方人我倒是挺熟的，但是那个门槛儿，你没有东西还是过不去。

　　郑洪建说的那个地方其实就是位于邯郸市南环路上的邯郸市殡仪馆，这是一家老的国营殡仪馆，1967年建成，隶属于邯郸市民政局，在天渡殡仪馆开业之前，他是邯郸市区唯一的一家殡仪馆。在现场，记者看到，就其外观、环境和各种设施而言，显然比不上新开业的天渡殡仪馆，然而让记者感到奇怪的是：他们的生意居然会比天渡好的多，在现场，记者看到，前来料理后事的人站满了整个院子，有的祭台前甚至还排起了队。而再看此时的天渡，整个大院却是冷冷清清。作为天渡殡仪馆的老板，夏耀红对此十分着急，“我现在亏的是一塌糊涂，这个殡仪馆投资是3500多万，我从银行贷款了1000多万。但是我现在每个月还要亏损十几万。”

　　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天渡殡仪馆是去年12月25日开业的，按照行内的规律，开业之后的这3个月应该是殡仪馆的旺季，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从开业至今，无论是火化总量还是利润情况都和自己的预想差距很大，夏耀红说：“收入不到预期的10%，我现在的营业额大概是在5万到6万，我预期是50万到60万每个月。”

　　采访中，夏耀红给记者算了一笔帐：按照他们最初的设想，目前邯郸市区的人口是80多万，按千分之6的死亡率计算，每年死亡的邯郸市民就会有4000人左右，每个季度就会有1000多人，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今年头3个月，来他们这里火化的邯郸市民总共才只有46人。而与此同时，邯郸市殡仪馆却是顾客盈门，根据统计，今年头3个月，邯郸市民来此火化的总量为562人，是天渡殡仪馆的12倍多。邯郸市殡仪馆的管理人员告诉记者，他们的殡仪馆不仅赚钱，而且还要往市里交25%的基金。

　　虽说按照行政划分，天渡殡仪馆归邯郸县管辖，南环路上的邯郸市殡仪馆归邯郸市管辖，然而实际上，这两家殡仪馆与邯郸市中心的距离都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在城区的西边，一个位于城区的南边。按照道理，两家的业务量不会相差太大，但结果却是大相径庭。这是为什么呢？

　　夏耀红告诉记者，他们开业之后市民政局不让他们到市里的太平间去拉遗体，去了以后被告知，接到市殡葬管理处的通知，天渡殡仪馆的接尸单不能接尸体。

　　面对邯郸市的这一做法，夏耀红吃惊非常，他说市场竞争讲究公平合理，邯郸市民政局为什么还要采取这种地区封锁的办法呢？为了验证夏耀红的说法，记者决定假冒死者亲属到邯郸市各大医院走一趟。在邯郸市中心医院太平间，这位工作人员就这样问记者，“是不是天渡那个，那根本不行。殡葬管理所不让，那是个人开的，民政局不让去。在我们这不可以通融，殡葬管理所不让通融。”

　　不光不让通融，采访中，这位工作人员还说，为防止天渡殡仪馆派人到医院接尸，前一段时间，市殡葬管理所还专门派人到各大医院的太平间进行监督。这位工作人员还对记者说，“每一个太平间都派人盯着，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不能帮忙。邯郸市对这个特别重视，而且下了个文，它红头文件那是从上面下来的。”

　　从邯郸市中心医院出来，随后，记者又来到了邯郸市第一人民医院。在这里，太平间的工作人员说的和中心医院几乎如出一辙。

　　除此之外，采访中，夏耀红说，邯郸市民政局部门还通知各县民政局严禁死者家属前去天渡火化遗体，否则将不算入本县的火化率。采访中，邯郸市永年县这位不愿暴露身份的的运尸车司机就这样告诉记者：“现在禁止到天渡来，就是你得上邯郸县天渡殡仪馆，否则火化证到我们永年县不顶用。禁止了得有一个多月了，民政局给各个乡里的主任开会以后，乡里给各个大队开会了。当地的干部就说了不要到邯郸县天渡殡仪馆去。”

　　面对邯郸市民政局的这一做法，采访中，老百姓们抱怨纷纷。其中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出租车司机告诉记者，因为市民政局的这项规定，当时他岳父火化时还多花了500块钱的冤枉钱，“我们把后期工作都准备好了，亲戚朋友都通知了，说咱到这个天渡来火化，结果有个工作人员说，不能去那，必须是邯郸市火葬厂。”

　　由于亲戚朋友都已经通知好了，再换殡仪馆已经来不及了，采访中，这位出租车司机说，最后他们是交了500块钱才被允许去天渡的。

　　对此，夏耀红感到特别气愤，“我觉得这是一个不正常的行为。群众他愿意到哪，这是死亡家属的一种选择，你不能剥夺人家这种选择。”

　　采访中，夏耀红还告诉记者：为了将天渡殡仪馆建成为当地最先进的殡仪馆，他不仅聘请了全国殡葬行业的先进企业――上海龙华殡仪馆的管理人员全面负责这里的管理，而且他们的一线员工也全部来自长沙民政学院殡仪专业的大专毕业生。从我们了解到的这些情况可以看出，这是一家条件优良的殡仪馆，按理说，邯郸市民政局作为行业主管部门应该大力支持才对，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带着这个疑问，记者来到了邯郸市民政局，不想等了整整一个下午，也不见有人来出来解释。随后记者又拨打了3位有关领导的手机，结果又是全部关机。面对天渡殡仪馆的这种遭遇，采访中，邯郸县民政局党组书记靳志安说：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两家殡仪馆的市场之争，但从深层次来讲：它实际上就是一场邯郸乃至整个河北殡葬行业的垄断与反垄断之争。

　　采访中，靳志安告诉记者：天渡殡仪馆的前身是邯郸县福寿园殡仪馆，经邯郸县人民政府批准，于1998年开始筹建，是邯郸县民政局的招商引资项目。中间由于规划原因，直到2001年才开始搬迁新址正式开工。谈起招引这个项目的原因，靳志安说，关键就在于他们县当时正好缺少这样一个高水平的火葬厂，而他们的资金又十分紧张。建天渡殡仪馆，县里就仅仅出个土地，一切由天渡投资。

　　然而让邯郸县民政局和夏耀红没有想到的是，从2001年正式施工建设，天渡殡仪馆就开始遭遇到邯郸市和河北省两级民政部门的重重阻力，其中还被数次叫停。邯郸市民政局对邯郸县政府说，这是民营企业，不能建殡仪馆、火葬厂。

　　在2001年，邯郸市民政局和河北省民政厅《关于依法停建邯郸县火化厂》的相关文件中，记者看到了这样的字眼：火化场绝对不允许个人兴建，如果正建应立即停止。其主要理由是：殡仪馆、火葬厂等殡葬事业单位，肩负着政府推行殡葬改革的职能，其管理权不能以任何形式转让给个人，建设殡仪馆应由政府出资筹建。采访中，河北省民政厅社会事务处副处长申义辉告诉记者，“能不能建民营殡仪馆，我作为政府部门，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国家有关建私营殡仪馆的规定和规章。”

　　在给邯郸市政府关于依法停建邯郸县火化场的这份请示中，记者发现邯郸市民政局甚至还这样写到：建设火化场是一本万利的事业，以后所有的收入都归投资者，对该县经济发展有什么好处？面对省市两级民政部门的质疑，邯郸县民政局认为：支持民营企业进入殡葬行业，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一件大好事。因为只有竞争才能提高它的质量，只有竞争才能减轻群众的负担，才能使这个价格降下来。

　　为从法律上反驳省、市民政部门对天渡殡仪馆的阻挠，夏耀红去年还找到了国家行政学院法学部主任应松年，就民营企业能否进入殡葬业专门做了这样一份法律认证书，在这份法律认证书上，记者看到，应松年的结论是：殡葬管理条例，没有限制或禁止民营经济实体可以兴建殡葬设施，而是规定只要经过有关部门审批即可。依据私法人“可以从事法律所不禁止的行为”的原则，民营经济实体兴建殡葬设施，没有法律障碍。除此之外，细心的夏耀红还咨询了国务院法制局等有关部门，给他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夏耀红认为，你是一个行政管理部门，你要行政执法你就必须有法律依据，你拿出你的法律依据来。

　　面对国家行政学院法学部主任应松年开具的这份法律认证书和相关法律部门肯定的答复，原来还忐忑不安的夏耀红，心里一下子就有底了。他知道，这就意味着他投了3000多万元做的这个项目，并没有违法。但法律上的支持，并不能保证他的钱不会打水漂。就在夏耀红刚刚放心的时候，意想不到的阻力又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然而就在这场争论还未平息之时，河北省民政厅和邯郸市民政局对天渡殡仪馆的再次质疑又接踵而至。河北省民政厅社会事务处副处长申义辉告诉记者，“我们在调查中发现，福寿园它的主体是塔陵。按照民政部的解释，就是经营性公墓，经营性公墓的审批权按照国家殡葬管理条例的规定，由县级人民政府批准之后，报省级人民政府批准。他没有履行这个手续。”

　　申义辉所说的那座塔陵，夏耀红把它叫做骨灰堂。在天渡殡仪馆最初筹建时的这份可行性报告里，记者看到，上面的确有出售骨灰存放塔位的塔陵字样。也正是因为这个，申玉辉说他们才对天度殡仪馆再次予以叫停的。但是对此，夏耀红辩称，这只是他们最初的想法，伴随国家政策的变化，他们早在邯郸市民政局和河北省民政厅叫停他们之前，就把这个塔陵的功能改为骨灰临时寄存了。夏耀红说，“他应该做一个实地调查，我在建设过程中，我在后期报告中，有没有更改过，为什么他们不看。”

　　在邯郸县人民政府关于天渡殡仪馆这份变更建设项目计划的批复中，记者看到了这样的字样：将原1998年项目可行性报告中的骨灰堂建设面积3700平方米、骨灰寄存量4万个，更改为目前实际建造完工的骨灰堂面积1500平方米，骨灰寄存量3500个。该项目只作为殡仪馆的配套设施，暂时寄存骨灰，不向社会出售。 而在他的工商执照经营范围里，记者看到也没有任何允许出售骨灰塔位的字样。也就是说申义辉担心的这座塔陵已不再具有公墓的性质了。然而对于这种改变，采访中，申义辉说，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如果他当初建的项目，他改变了必须让我们知道。”

　　事实真的如此吗？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就在河北省、市两级民政主管部门首次叫停天渡殡仪馆的一年之后，河北省民政厅还专门派了一个法律论证小组前来论证这个项目的合法性。夏耀红告诉记者，“论证的结果就否定我是公墓，就认为这是殡仪馆的配套设施。”

　　这就是当时的那份论证结果，还有当事人的签字，上面的日期是2002年7月18日。结论为：该项目未按公墓设计、建设、呈报，目前其骨灰存放既未出售也无出租。该骨灰存放设施与其他火葬厂一样，为临时寄存性质，属配套设施，是否确定为经营性公墓，我们没有找到相应地依据。并且在批准手续上，该法律论证小组认为：未发现该项目有明显的违法事实，经查阅有关法律材料，没有找到能够予以取缔该项目的惩罚性条款。夏耀红说，“我证照全部齐全，有营业执照 ，有税务登记证，有县政府的审批，有市计委的批文，包括土地证都齐全。”

　　可是让夏耀红感到奇怪的是，河北省民政厅并没有就此万事大吉：2002年9月，就在他们开完这个法律论证会的一个多月之后，他们又给河北省工商局发函，要求吊销天渡殡仪馆的营业执照，理由依然是天渡殡仪馆是一个非法的经营性公墓。对此，夏耀红感到特别气愤：“我觉得咱们一个政府部门，你所对企业做出的任何决定，必须是依法的，而不是随心所欲的，更不是公众权利私有化的。”

　　面对天渡殡仪馆目前所遭遇的这种处境，夏耀红已将此事上诉至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渴求有关部门能给他一个公正的说法。

　　天渡殡仪馆是否合法？争论到今天，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6年。而在这6年时间里，这家殡仪馆经受了国家、省、市、县四级民政部门的反复论证。为什么一家民营殡仪馆的路会走得如此艰难？夏耀红认为，阻力就在于他们的到来，揭开了部门垄断下殡葬行业的暴利面纱。

　　在河北，夏耀红算是民营资本投资殡葬行业的第一人，在此之前，河北省的殡葬设施几乎全都由民政部门垄断经营。夏耀红的介入，无疑打破了既有的垄断格局。而他之所以敢于作出这样的选择，就是看中了行业垄断催生的巨额利润。夏耀红说，他正是要与部门垄断下的殡葬行业来分一杯羹。那么，这杯羹到底有多大呢？

　　采访中，夏耀红给记者算了一笔帐：就全国来讲，根据国家统计局年初发布的数据显示，2003年，全国的死亡人数为825万人，依据民政部的统计数据，目前全国的火化率为50%，按每人最低1500元的丧费费计算，全国殡葬行业的市场经营额就会高达60多亿元。而就邯郸市来讲，共有火化区人口600多万，按千分之6的死亡率计算，年死亡人数就会多达3万6千人，根据目前邯郸市最低的丧事消费标准2000元计算，其市场经营额就会高达7000多万元。面对如此诱人的前景，采访中，夏耀红说，只要政策允许，淘金殡葬行业一定大有钱赚！

　　邯郸县民政局党组书记靳志安告诉记者：“现在这个行业很不正常，一个花圈本来它的成本就四 五元钱，如果在市场上卖，也就是20元钱30元钱。你像在一些医院的太平间里，就能卖到80，净利润75元，群众负担非常大。”

　　作为本县殡葬行业的主管领导，采访中，靳志安说：这都是垄断惹的祸，在邯郸市殡仪馆，记者看到，这里的受费项目实在繁多,收费标准一共20多项,甚至到30项.

　　然而据记者了解，民政部门对殡葬业规定的收费项目其实只有5项，那就是火化费、运尸费、停尸费、租用大厅费和骨灰寄存费。但面对殡仪馆开出的这些收费项目，消费者还是不得不掏腰包。

　　采访中，这位在邯郸已从事多年殡葬经营服务的女老板就向记者透露了殡仪馆大发死人财的秘密。一是名目繁多的收费：其中包括火化费200元、整容费200元，遗体接送费最低300元，租用告别厅最低30元，再加上租用休息室费，装袋费、祭台费、遗物灰烬清扫费、租用花圈费等等，最少也得1000元，另外还有寿衣费、骨灰盒费等其它收费项目。为让死者走得体面一点，此外家属还要给遗体搬运工、火化工和遗体整容师等环节一些打点费。女老板告诉记者，火化工要给200元钱左右，然后拉尸要给200元钱。

　　这样总体算下来，要想把死者从殡仪馆顺利送走至少也得需要三、四千元。女老板还说，“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花多花少，承受了承受不了，他不考虑这个，不考虑你的感受，他们为了他们的利益。”

　　那殡仪馆中间的利润有多大呢？采访中，这位女老板给记者举了个骨灰盒的例子，“红木的最好的价格，也就是100多元钱的进价，他们卖可能800多元，或者1000多元，或者2000多元，就几千元钱、5000元钱也有。利润基本上都是10倍左右。”

　　而在医院的太平间，这种殡葬暴利同样存在。采访中，前面提到的这位出租车司机这样告诉记者：“当时人不在了以后，在医院放了3天，放了3天以后，给我们收了，800元钱的存尸费。”

　　接下来，医院太平间的各种强制性收费，又让他们花费不少，“我们亲戚在外面买的花圈，不让往里带。在里边花圈卖120元或150元 。这个没办法了，只能在里边买。花圈买了8、9个，最便宜的是120元，我买的是150元的。像这个烧纸呀，一张黄纸，这么一小打就要10元。买了几包箔，买了个小摔盆就是48元，要是这些东西在外边买，也就是花个10几元钱的事。”

　　到最后，这位出租车司机算了一下，他们在医院太平间的花消竟然多达近3000元。 而按照国家殡葬管理条例的规定，如此巧立名目地收费是绝对不允许的。

　　在这里，记者计算了一下，如果算上死者在殡仪馆花掉的三、四千元的费用，在邯郸，一个死者的全部殡葬费用就会高达近6000元。而这也正是天渡殡仪馆老板夏耀红敢于涉足邯郸殡葬业的最终原由。面对这种因垄断而产生的暴利，采访中，邯郸县民政局党组书记靳志安呼吁，现在这个行业，不能再垄断了。

　　殡葬行业的垄断坚冰必须得打破，这不仅是靳进安的呼吁。采访中，我们的记者在很多消费者中间，也听到了同样的声音。天度殡仪馆事件目前也引起了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也就这里面的相关问题专门去函，咨询了国家民政部。

　　国家民政部给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办公室的答复函：主要内容如下：一、对民间资本投资建设殡葬设施问题，现行的《殡葬管理条理》并没有禁止的规定，以《殡葬管理条理》实施以前的政策规定作为依据，将民间资本兴建殡葬设施定为非法，法律依据不足，与殡葬业改革发展的大方向和建立市场经济体制的大环境不相符合；二、从目前已经建成并投入使用的现实情况看，天渡殡仪馆建成的项目不是公墓，而是一个殡仪馆，具有遗体处理、悼念、火化、骨灰临时寄存等功能，其中骨灰楼属于配套设施。将其作为经营性公墓予以纠正不合适；三、目前可取的处理方式是面对现实，因势利导，不再将其作为非法项目予以追究，通过检查协调，将其纳入现有的殡葬管理体系之中，与其他殡仪馆同等对待。面对国家民政部的这一定论，采访中，夏耀红说，“我希望大家在一个公平的舞台上竞争。”

　　目前，记者获悉，邯郸天渡殡仪馆在国家民政部的干预下，已经从省、市民政主管部门正式拿到了火化证，在进入殡葬行业6年后，邯郸天渡殡仪馆终于获得了与国有殡仪馆一样的待遇。

　　民政部的定论平息了河北省、市、县三级民政部门的不同声音，但我们得到的最新消息是，直到目前，天渡殡仪馆依然不能到邯郸市区经营火化业务。夏耀红告诉我们，他们和民政部门办的殡仪馆相比，现在获得的只是名义上的平等，要在市场上获得真正的平等，还要突破很多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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