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新浪访谈：王鲁光讲述残疾人事业梦想(实录)

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副理事长王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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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副理事长王鲁光

朝阳公园将军林标志

　　主持人：各位网友下午好！《人物》杂志和新浪推出的“人物访谈”又和大家见面了，今天请到的是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副理事长王鲁光，主要和大家聊一聊中国残疾人基金会的创立和发展。同时王鲁光在这里也会和大家聊聊他的父亲--王树声大将平生的光辉事迹。先请王鲁光先生做一个自我介绍。

　　王鲁光：我就叫王鲁光，今天58岁，46年11月2日出生，生在炮火连天的解放战争时

期。

　　主持人：您见证了中国的一段历史了？

　　王鲁光：对。

　　主持人：今天还邀请了另外一位特邀嘉宾主持，张鹰先生，您和网友打一声招呼。

　　张鹰：大家好。

　　主持人：您作为王树声大将的长子，您认为他对您的成长有什么样的影响？

　　王鲁光：我想从我的小学、中学、大学一直到现在，他都给我很大的影响。我的父亲是一个革命军人，从26年到52年大小战斗经过了几千次，可以说是打了一辈子仗。他打的仗许多都是攻坚、阻击、牵制、掩护。

　　我刚才说了，我是在战火纷飞的时期出生的，但是我是长在红旗下的，我46年生，49年就解放了。可以说是在蜜糖罐长大的，我上了十一小学，后来是四中，八中，后来上了清华大学，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很多人是很羡慕的。但是一场车祸改变了我的一生，当时我是掉进了万丈深渊，很多的亲戚朋友都来安慰我。

　　我记得当时我的父亲在我的床前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站了很久很久，我从他镇定的形态中可以看出一个老兵，一个老战士，好像是面临一场大仗和恶仗的神态，我仿佛听见他说孩子你受苦了，你一定要挺过来。了解我们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希望，我们家的儿子里头只有我是健康的。

　　主持人：但是发生这样事情的时候，对于您父亲来讲是不是一场战争？

　　王鲁光：一场非常大的战争，他的内心非常的痛苦，他没有想到。

　　主持人：但是他打赢了？

　　王鲁光：他打赢了，我也打赢了。从此我的心情也平静了。

　　主持人：您提到十一小学，你还组织了十一同学会？

　　王鲁光：是。

　　主持人：十一小学在当时或者是现在人的脑海当中一般是什么样的人在里面上学？

　　王鲁光：是军委子弟学校，是为了抗美援朝，还有边防和海防，所以军委就组织十一小学，当时的学生都是军人的后代，我们十一小学都是革命的后代，有许多都是将军。

　　主持人：您当时发生车祸之后，您发生车祸之后才上的清华大学？

　　王鲁光：我是先上的清华大学。我是65年上清华，70年毕业，后来参加工作又当了兵，72年年底出的车祸。

　　主持人：您同邓朴方有一段深厚的友谊？

　　王鲁光：情况是这样的，他比我先进了301医院，他在文化革命中受了很大的苦，被四人帮摧残的非常厉害。我进301的时候，他已经在那儿住院了，所以我们是病友，后来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无话不说的朋友，最后我们是战友。

　　主持人：你们当时是在医院里面认识的？在这之前，邓朴方上的北大，您上的清华？

　　王鲁光：我们原来是不认识的，他父亲是政界的，我父亲是军界的，政界和军界的孩子不来往，住的不一样的地方，我们是军队大院，他们住的中南海，没有机会。

　　主持人：您跟邓朴方也都是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的创始人，当时在残疾人福利基金会是在80年代创立的，您能同我们讲一下在80年代的环境下，基金会是怎么样创立起来的？

　　王鲁光：我是不是可以把时间往前拉，一直拉到我们在病床上成为朋友。

　　我从92年入院，经历了风风雨雨，邓小平的起落，年轻人可能不知道，像我们这么年纪的人都知道，大喇叭里面天天都是反击右倾翻案风，我经过了其中一起落，后来还有地震。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当然谈的很多。我们住301，当时周总理逝世，骨灰就经过了301门口，但是我们谁也不敢出去，出去是有风险的。

　　主持人：因为是文化大革命？

　　王鲁光：对。我们俩只能喝了一瓶茅台，最后把酒洒在地上，泪送总理。我们总觉得一个时代过去了，总觉得国家的命运不会是这样，总有一天会翻上来的。

　　主持人：最后你们预见了？

　　王鲁光：而且我们经历了，在这个过程中又经历了十一届三中全会，新的时代，国家又开始走上新的征途。当时我们觉得必须搞经济，国家必须富强，不富强是不行的。

　　主持人：邓朴方是什么样的人？

　　王鲁光：朴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对党的历史了如指掌，而且他在中学、大学要求自己是非常严格，他64年就入党了，他是团支部书记，他要求自己非常严，我以前没见过他，他们说是在中学时代根本看不出来他是总书记的儿子，一点都看不出来。

　　说到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这里面还可以多说一点。我的父亲是73年查出是史食管癌，病情发展非常快，后来我和朴方在他病危的时候，我们俩一块看过他，他已经经常昏迷，见到我们来了，被人扶起来，他断断续续地说，党和国家培养了你们，你们应该为党和民族做一点事情。我们后来一直在想，到底做什么。因为我们是学工的，他是学理的，专业已经不可能再做了。

　　后来又经过了很长时间，我们都在探索和思考，最后他出国回来，给我打了电话。

　　主持人：他为什么出国呢？

　　王鲁光：他脊柱损伤了，到了加拿大做手术，三个月以后就回来了。他说：鲁光，我在国外见到了很多的康复实验，咱们是不是也做一个。我说好，可以，外国有的，咱们也应该有。后来在社会的大力支持下，在各级领导的帮助下，领导下，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现在有了一个很大的发展。

　　主持人：当时在创立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呢？

　　王鲁光：困难相当多。

　　主持人：给我们讲讲？

　　王鲁光：刚开始的时候一无所有，没有房子，没有汽车，但是我们有股精神。我们的朋友很多都来无私的帮忙，朴方非常怀念从83年四年之中的战斗历程，我们完全是无私贡献，很多人是不拿工资的，每天都工作十几个小时以上，我们终于打开了一个局面，很不容易呀。

　　主持人：当时在缺少物质的情况下，是不是得到了很多的帮助，还有人送一些东西。在当时的环境下，你们资源的来源？

　　王鲁光：当时是社会有八大知名人士，他们都是德高望重的，他们有一个倡议书，我们叫八大名人倡议书，提交了有关部门，在人大和政协都提出来了。然后经过了一定的程序各个部门都开始重视这个事情了，当时由胡子昂、赵朴初、吴作人等人都来支持，中直机关给我们一些旧家具，军委军直机关给我们一些旧地毯，就这么慢慢建成的，当时军直还给了一辆非常旧的汽车，车牌是172，经常抛锚的汽车。

　　主持人：创始人有多少？

　　王鲁光：大概是40位。

　　主持人：人数算是比较少，而且你们是面向全国的。

　　王鲁光：对，当时我们就提出来搞一个现代化的康复中心，民政部和卫生部都大力支持，后来我们提出来搞一个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他们都批了，我们就走上了正规。所以84年3月15号正式成立，是在春天，它是春天。

　　主持人：与春天同在。当时张鹰知道吗？

　　张鹰：我离这个事情比较远了。我了解这件事情是在最近一段时间。

　　主持人：84年的时候我是4岁。

　　王鲁光：很年轻，我非常的羡慕和嫉妒。

　　主持人：但是追溯到80年代，创立这么一个康复中心，实际上对中国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张鹰：这个问题从现在来看，在84年考虑这个事情应该是非常超前的。

　　主持人：发展到现在20年了，现在福利基金会这边所要做的工作大概有哪一些？

　　王鲁光：在89年、90年就成立了残联，就是残疾人自己的组织，残疾人福利基金会是负责筹资的，残联是残疾人的娘家，是她的组织。

　　主持人：等于是残联的一个孩子，可以这么说吗？

　　王鲁光：(摇头)这有一个发展的过程。

　　主持人：基金会主要是为残联这边谋福利，主要从哪些方面？一个是康复还有其他的方面吗？

　　王鲁光：她是在呼吁社会关心、帮助、支持残疾人，通过的方式就是筹款，拿了这些钱，要管理好，同时拿这些钱去做康复教育，就业等等的工作。

　　主持人：这方面工作的进展会不会有新的困难？资金方面的援助，另外在这一块上面有没有存在一些问题，比如像一些比较贫困地区的残疾人，他们是不是也能享受得到？

　　王鲁光：你说的很好，咱们国家很大，贫富差别也很大。残疾人在社会中是弱势群体，是最困难的一部分。中国的残疾人有6千多万，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也是非常大的数字。相当于英国、法国这么多人，在偏远的山区，在农村由于经济的原因，他们生活是很贫苦的，对于我们来说，工作是干不完的，需要社会各界的支持。

　　主持人：基金会有没有在地方上设机构，或者设一些团体之类的？

　　王鲁光：有。

　　主持人：有志愿者吗？

　　王鲁光：有。

　　主持人：我可以参加吗？

　　王鲁光：当然可以了。(笑)

　　网友：王先生您是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的创始人之一，为中国的残疾人事业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我们残疾人工作者都感谢您。湖南残联原基金会老友周成生、黄汉林向您问好，祝你健康长寿。他们二位是您的朋友吗？

　　王鲁光：我记不清了，实在对不起。

　　网友：残疾人组织是否必须通过残疾人福利基金会来主动募集资金呢？

　　王鲁光：应该是这样。

　　网友：现在湖南省人大讨论《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保障法》修改搞时，部分委员认为残联没有权利主动募捐。而湖南残疾人基金会因为没有向民政部门办理注册，近年来一直没有理顺关系。如今残联的募捐资格受到了质疑。

　　王鲁光：最近有一个新的管理条例，有很多具体的规定，筹款应该是基金会的本职工作，为了搞好残疾人工作，就应该成立残疾人的基金会。

　　主持人：筹款对象是不是不分的？

　　王鲁光：国内外都有。

　　主持人：一些私营企业也是会进行吗？

　　王鲁光：我们是面向全社会。

　　主持人：不管个人还是组织？

　　王鲁光：对，希望大家都献一份爱心。我有个梦想，就是希望对弱势群体的爱成为社会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就是公益事业，成为社会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成为每个公民生活的一部分，这是我的梦想。

　　主持人：这是一个很伟大的梦想。残疾人福利基金会有没有做类似的宣传和推广呢？我的意思是说让大家都能明白这是一份长期的事业来做，有没有做这些宣传？

　　王鲁光：对，我们要通过许多媒体，包括你们，通过各个组织，通过各个渠道去宣传这个事情。而且也希望国家制定一些政策，要从政策方面，从规定方面来帮助和支持残疾人。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是个全面，立体的，多层次的，不能偏向一边。

　　我们以前谈过这个问题，残疾人工作最终要社会财富不断的增加，这是非常必要的条件，同时社会的教育程度，社会的素质，公民的素质提高了，这个事情才能做的更好。

　　这需要很长的时间，需要大量的工作。

　　网友：像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募集到的资金是否能用于各省(地区)的残疾人事业？

　　主持人：就是说通过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募集到的资金能否发放到地方的残疾人的事业当中去呢？

　　王鲁光：这个是有计划的，有安排的，要根据具体的情况做这些工作。

　　主持人：因为他非常关心这方面的事情，因为他想通过福利基金会来为湖南省的残疾人事业想做的更大一些，主要是想向您请教这方面的问题。

　　王鲁光：他可以通过一定的渠道跟我们反映，也可以跟基金会，也可以跟当地的残联都可以提出来。

　　网友：很高兴看到王鲁光先生要来新浪作客的消息，我们都是军队老干部的孩子，在火红的八月见到网络专访节目和老照片，我们都非常的激动，想起那一段激情燃烧的日子。想起我们无比崇敬的父亲和革命老前辈，想起他们为我们今天做出的贡献，更加理解我们身上所担负的重任。

　　主持人：这一位是不是您的战友，他也是军队老干部的小孩？

　　王鲁光：这是一大批人。

　　主持人：在这里面他提到激情燃烧的日子，我不太理解那一段激情燃烧的日子大概什么时候？

　　王鲁光：我们有很多的革命后代是生在战争时期，说的远的话就是在长征路上，然后在延安，然后再解放战争，他们横跨了三次战争，他们的所见所闻，他们的遭遇，每个人都是一本书，有些人跟着部队走，从小就经受了战争的洗礼，有些人被寄养在老百姓的家里，都受尽了苦难，你说不激情吗？

　　解放以后就是抗美援朝，经历了共和国的风风雨雨，没有一个人能跑得了，也是激情的岁月，都锻炼他们和共和国一起成长。

　　网友：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朝阳公园将军林的标志，对于这个标志有没有具体的说法？

　　王鲁光：我是十一同学会的会长，刚才说了我们的会员基本上都是十一学校毕业的，他们的父辈基本上都是将军，我们为老将军五届金秋将军日，就是让老一辈欢聚一堂，畅谈他们的革命经历和他们对后代的希望。

　　我们在一次金秋将军日在朝阳公园东门种了524颗松树。

　　主持人：524？有没有具体的含义？

　　王鲁光：没有。我们叫这片林子“将军林”，在“将军林”的前面树了一个标志性的雕塑。

　　主持人：网友可以在网上嘉宾聊天室看到这个标志。

　　王鲁光：这个雕塑高8.1米，长19.27米，它是由旗、枪、笔三个抽象的方体构成的，艺术形体坚固、凝重、蓬勃、向前，象征了人民征战、发展、胜利的历程，意味着我们人民军队是1927年8月1日成立的，也就是南昌起义，8月1号建军节。而且它也寓意着枪杆子出政权的真理。

　　主持人：文武双全。

　　王鲁光：后来我把这个雕塑命名为“耕耘”，为什么叫“耕耘”从远处看像一个大山，又像长征草地的篝火，也像现在的导弹发射架，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犁铧，因为我们的将军大部分是农民，他们在共产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终于打出一个果子，所以我们命名它为“耕耘”。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我们不应该忘记他们，不应该忘记这段历史，更不应该忘记他们的精神。

　　张鹰：这次访谈刚才说到，我们不应该忘记我们在革命战争中，为我们新中国的诞生作出贡献、流血牺牲的将军们。

　　首先王鲁光大哥本人自己就是一个将军的后代，对他父亲王树声大将这样一个著名的军事家，他的军事生涯也有一些了解，在这儿是否能跟我们的网友谈一谈，您对您父亲军事生活的认识和体会？

　　王鲁光：我父亲是早年参加了“黄麻起义”，就是黄安麻崇起义，当时是波澜壮阔的农民运动，因为他出身是当地的小学校长，所以我把他定位为“农民中的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中的农民”。后来他们遭到了残酷的镇压，当时他们就举行了暴动，就是“黄麻起义”，运用革命的武装反对反革命的武装。

　　实际上他们并不会打仗，由于主席说过，穿草鞋的泥脚板子打败了穿皮鞋的留学生。他们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我曾经问我父亲，你们怎么会打仗，他说就是被敌人追急了经常失败，后来逐渐就学会了打仗。

　　主持人：实践中见真知。

　　张鹰：战争中学习战争。我记得前不久接触王鲁光大哥，搞一些文章的采访和写作，也接触过一本书中国军事科学院出版社出的一本《王树声军事文学》，我看了以后印象很深，这本书对不懂军事的人看了都觉得有很多的教育意义在里面。我想请王大哥谈一谈他对这本书的认识，这本书能给我们这些人什么样的体会和启发？

　　主持人：王树声大将一生当中，在战斗当中几次突围，在这本书当中也介绍过？

　　王鲁光：我总结他逢“7”就倒霉，为什么这么说，27年大革命失败，蒋介石叛变革命，他们十几个人在山上到处躲藏，非常的艰苦。这是一个“7”。

　　第二个“7”是37年，就是兵败七连，和红七路军失败，他浴血奋战，到最后成了光杆司令，他穿过了沙漠回到了主队。

　　第三个是47年，他作为三大主力垫后，当时是国民党为了夺取中原，谁夺取了中原就成功了。他们很少的人把5万人围上，我的父亲是作为三大主力之一是垫后的，他一共是1万两千人，经过了浴血奋战终于突围胜利了。47年到了鄂西开辟了根据地，当时是没有饭吃，没有衣穿，经过了突围，建立了根据地，人减了一半，所以说他是逢七就要倒霉的。他最后是74年1月7日去世的，还是七。

　　张鹰：他这几次战争在书中都有反映，特别是他爱总结的精神，每一次大的战役，他对战役的总结认识非常深，这是给我印象很深的。

　　在十个大将里面，我翻过简历的，他是没有上过军事院校的。大将元帅这20个人里面他更谈不上上什么军事学院，人家都上过黄埔，或者是旧式的陆兵学堂，王树声先生没有，他就是在战争中摸索，他有文化，善于学习，善于总结。

　　主持人：王树声大将在生活当中是什么样的？

　　王鲁光：生活中他是一个很平易近人，人家都说他是一个温和的小老头，但是在外事中是仪表堂堂，非常的认真和严肃。我问过他，为什么这样？他说我平常我们的传统官兵一致，军民一致，所以他做得很好。我们住的是大院，他每天都出去散步，他跟所有的士兵，所有的职工，所有的干部都谈过话，每天早晨和晚上都很忙。记得有一次他在军科吃中午饭，他都跟干部在一起排队，有人加塞，就有人说了，人家王树声将军都排队，你们还不排队？

　　主持人：在您的成长道路上，您觉得您的父亲对您有什么样的影响呢？

　　王鲁光：我受伤以后，他给了我生活的勇气和战胜困难的毅力，他从小对我是很严厉的，可能是恨铁不成钢。

　　主持人：为什么？

　　王鲁光：对我的妹妹和弟弟都特别好。

　　主持人：是不是对您期望特别高？

　　王鲁光：期望特别高。

　　主持人：您小的时候也是比较淘气的小孩子？

　　王鲁光：非常淘气。

　　主持人：能讲讲您小时候和您父亲的故事吗？

　　王鲁光：有一次我对家里面的工作人员态度不太好，后来正好在吃饭的时候，他是大发雷霆，一巴掌打在桌子上，餐具都跳起来了，他大骂，他说我们革命是为了什么，我们革命就是为了社会上的不平等，这些工作人员都是照顾我的，组织上请来照顾我的，你没有任何权利对他们怎样，这就是对我的教育。

　　主持人：您至今还记得？

　　王鲁光：还记得。

　　主持人：他有没有对于您的一些决定有没有什么影响？

　　王鲁光：有。我是搞装备的，学工的，后来当了兵，当兵以后在空军搞装备。他经常跟我说，我们在革命战争时期，装备不好，敌强我弱。敌人的飞机在天上，横行霸道，追得我们没处躲，没处藏。所以他盼望自己的军队有强大的装备，训练有素的一支部队，完成党和国家交给的任务。

　　主持人：是不是影响了您当时学机械？

　　王鲁光：对。

　　网友：最近您老的身体是不是还很好，希望您能够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

　　王鲁光：很感谢。我向他致意。

　　网友：中国要生产完全适合双腿残疾人用车吗？我非常盼望有这样的车。

　　王鲁光：是汽车吗？

　　主持人：他没有特别指明。

　　王鲁光：电动轮椅是可以的，汽车至今我还没有听说过，但是国外有。我想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科技的发展总有一天咱们会有的。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中国的《交通法》不允许残疾人开车，这是我们需要去争取的，这是一个权利。

　　主持人：新的《交通法》刚刚出来，五一开始实施，您对这个《交通法》有什么看法？

　　王鲁光：它是很重要的法规，但是残疾人的权利我们也要争取。

　　主持人：什么时候提一个协议？

　　王鲁光：我们一直在争取，这是我们的一个梦想。

　　网友：我曾在空23师工作，也在残联的系统工作过，过去对您听说得多，近十年我知道的非常少。我想问您，您现在对军事方面有没有关注，有没有从事相关的工作？

　　王鲁光：我向23师的战友致敬，我原来在航空兵23师，当过地勤当过两年，那是一段非常难忘的经历。

　　主持人：什么时候在23师工作的？

　　王鲁光：70年到72年在部队。

　　主持人：现在同空23师的战友还有联系吗？

　　王鲁光：有，有很多的战友还经常的联系。

　　主持人：一起下棋吗？

　　王鲁光：我不下棋，是踢足球、打篮球。

　　张鹰：现在您不穿军装了，从事残疾人的福利工作，作为军人的后代，你对军事还有兴趣吗？

　　王鲁光：生来家里面是当兵的，我也当过兵，所以不可能没有兴趣。

　　主持人：您现在从事残联工作，以后会不会在这边工作，再在这一方面出一份力？

　　王鲁光：看来只有从事残疾人工作了，别的我只能关心，对咱们的军队，对武器装备，对军队的各个方面我都是非常关注的。

　　张鹰：1989年11月和1994年8月，中央军委分两次将我党我军36名人士冠以“军事家”的称号，就是十个大将，十个元帅，还有毛泽东、邓小平，还有一些在战争中牺牲的人。作为军事家给这么高的命名，您认为在这样的名单里面出现的军事家，他所具备的素质和才能在哪些方面体现出来的？

　　王鲁光：第一要有军事的经历，他经历过长期的革命战争，不管他是军事干部和政治干部，他经历过一定规模的战争，而且指挥过一定规模的部队。他在这些方面都有一定的建树才能称为军事家，有一定的职务，有一定的经历才可以称为军事家。

　　网友：你谈到关于残疾人使用汽车方面的一些限制，我想请你帮我解惑。由于小时候的一场小儿麻痹症，双下肢都不完全健康，虽然身高只有1.58，不用任何工具完全可以正常走路，甚至登山，虽然我和正常人一样熟练驾驶自动挡小汽车，可是有关部门连试都不用试就可以明确告诉我，按照有关的规定不可以得到驾照，我感到深深被歧视，按有关部门的规定又没有办法，我们该怎么办呢？

　　王鲁光：据我所知发达国家，有很多的国家是允许残疾人开车的，而且警察去教他们，美国就是这样，残疾人要上路，都是警察亲自教，亲自带。我想这是残疾人的一种权利，我也希望我们上下努力，去争取，去协商。

　　主持人：您能预见一下，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呢？

　　王鲁光：现在这个不好说。

　　主持人：今天同王鲁光先生进行在线，应该说是一场非常轻松的聊天，王老师也介绍了他成长的经历，以及他的父亲对他的影响。通过这样一场聊天有更多的网友了解到，让我们从中了解到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副理事长王鲁光更真实的一面，平易近人、随和的一面。

　　一个小时过得非常快，最后您想对中国的残疾人讲点什么吗？

　　王鲁光：刚才我说了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在不断的提高，残疾人有一个时髦的口号，也是全世界时髦的口号，“平等、参与、共享”。我们希望残疾人能随着时代的发展，经济的发展，能跟上社会。但这是社会的系统工程，希望大家共同努力，健全人和残疾人共同努力，全民参加。

　　我的梦想就是希望公益事业成为社会的一部分，希望他们的爱心成为每一个人生活的一部分，想到他们，支持他们。

　　主持人：比如说有网友想参加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到基金会？

　　王鲁光：对。

　　主持人：可以打电话找您吗？

　　王鲁光：也可以，通过基金会找。残疾人基金会都有网站。

　　主持人：我希望网友可以通过电话的形式同基金会去联系，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而且网友也可以直接找王老师，我希望有更多的网友可以在线下同王老师有一个交流。今天非常感谢王老师来到现场同网友们交流，也谢谢各位网友的参加，今天说到这里，谢谢。

　　王鲁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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