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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知:背篓装满群众事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0月15日09:09 宁夏日报

  “国知,你走了一年了!”

  9月26日,周国知的妻子汪碧秀一早起身,拉着一双儿女,沿着雨后湿滑的小路上了山。

  在半山腰丈夫的墓前,她默默地摆上一张张彩色照片。照片上,是一家家乡亲的新房
子。“你看,他们都住进新屋了,你放心吧。”她说。

  墓前墓后,坡上坳里,挤满了和她一样前来祭坟的人。双腿残疾的胡顶成让侄子背着来了,福利院的老人们你搀我扶也来了,但更多的是她并不相熟的七里八村的乡亲们。有的捧一把野花,有的带一挂鞭炮;有的背着孩子,有的扶着老人。哭声、喊声、鞭炮声,打破了小山谷的寂静。

  一声声呼唤着的是同一个名字,汪碧秀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哀恸。她用双手把最后一张照片摆在墓前正中,那是他们一家4口唯一的合影———只不过,全家人簇拥着的,她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却是一张遗像。

  病倒前的3个月时间,他几乎天天在为127家“消茅”户奔波,至少走了1500多公里。

  羊年春节刚过,还在正月里,海拔1650多米的椿木营寒风料峭。但一条条山间小路上,人们却越来越多地看到乡民政助理周国知行色匆匆的身影。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政府刚刚通过决定,决心年内在全州范围彻底消灭茅草房和岩洞屋,让所有贫困农民都能居者有其屋。这个消息让周国知像孩子过年似的高兴。

  在椿木营土生土长的他,从小就体味到山民生活的艰辛。近20年乡村基层工作,他走遍了全乡每一户贫困农民的家。每到那些仍住在茅草屋甚至岩洞里的人家,眼看着屋外皑皑白雪,屋内四面透风,他痛切,却无奈。

  现在,终于可以让这些百姓们走出茅屋岩洞了!他兴奋得急不可耐。上级的具体布置还没下来,他就开始提前行动。从3月3日起,全乡15个村84个村民小组,他一个村一个村地走访,一户一户地调查摸底。确定了127家“消茅”户之后,他又开始一家家建档填表、为茅草房拍照、与每家人商定具体的建房方案和脱贫方案、落实救助资金、签订建房合同等等。

  5月8日这天,周国知起床时就觉得“胃疼得格外厉害”,但他忍一忍,还是照样出发。晌午过后,他走进勾腰坝村特困户胡柏春家。

  这个所谓的家,不过是一圈竹篱笆顶着块塑料布的破棚子。周国知第一次来时,胡家老少5口就躲在棚子里瑟瑟发抖。提起房子,胡柏春心酸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周国知手拉手对胡柏春说:“老胡,现在政府有了好政策,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帮你立个屋。”

  这两三个月来,他跑了一趟又一趟,今天已是第6次登门。他告诉胡柏春,政府的扶持款还没到位,但他已经先帮胡家借到买砖的钱。他说:“到时我把砖拉到公路边上,你找人帮着运进来就行了。”

  从胡家出来,他觉得实在支持不住,走几步就蹲下身子歇歇气。走走停停捱了两三公里,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栽倒路边。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终于,天将擦黑时,村民赵海青路过这里猛然发现路边躺着个人,近前一看,天哪,这不是周助理吗?

  赵海青是个哑巴。他急忙跑回村子,一边疯狂地“哇哇”大叫,一边挥动双臂比划,带着乡亲们奔往村外,把奄奄一息的周国知抬到村委会,又是喂水又是灌药。

  总算醒过来了,周国知看到一张张围着他的焦急的脸,反安慰大家说:“打扰你们了,我这是老胃病,痛过一阵就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第二天一早,周国知揣上几片止痛药,拄一根木棍,又上路了。

  周国知去世后,人们粗粗算了一下,从“消茅”工作开始到病倒住院,仅3个月时间,除了外出开会和必须的办公室工作外,他几乎天天奔波在椿木营的山路上,有时一去就是好几天。127家“消茅”户,就算每家跑一趟,他至少也走了1500多公里。

  当乡干部20年间,他转过不少岗位,但身上的背篓却始终如一

  乡里人都知道,周国知有“三件宝”:背篓、手电、解放鞋。椿木营山高谷深,地广人稀,人称“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手电和解放鞋,对于周国知这样经常走村串户的乡干部是必备的行头;而背篓,是他解民困、分民忧最好的帮手。

  周国知的老父亲周东海说,国知11岁时,就开始替人背柴。瘦小的身躯压上几十斤重的背篓,走30多公里崎岖的山路,背一趟,挣几毛钱。就这样,他为自己挣来学费,成了当时乡里为数不多的高中毕业生。

  1984年,退伍回乡不久的周国知,经考试被录用当了乡干部。从此,这只不离身的背篓,永远装满了群众的事。春送种子,冬送口粮;种地送化肥,过年送补助。他的背篓,成了为困难群众雪中送炭的“百宝箱”。

  椿木营地处鄂西偏远山区,山高路险,严寒多灾,生活和生产条件都十分艰苦。长期以来,这里的土、苗、侗、汉群众,总是被“贫困”二字压得抬不起头来。

  在寒冷山区,地膜覆盖育苗能让玉米增产,周国知大力向村民介绍推广。很多人不相信,他就在自家地里先种示范,接着动员自己的亲戚种。全村48家困难户,他带着村干部用背篓背着地膜一家一家送,一家一家教。当年,采用地膜技术的群众家家丰收,户户增产,整个后坝的玉米亩产一下子从100多公斤提高到500公斤,全村人总算吃上了饱饭。

  为让当地农民尽快增收脱贫,周国知发动大家种药、种烟。他背篓里装上党参籽,挨家挨户送到群众家,帮着种到地里。他指导勾腰坝村林药场实行农户承包经营,还亲自联系为他们买来黄连、落叶松等药材苗木。如今,这个林药场依然红红火火,承包经营的几十家农户年收入至少2万元,还为村集体创收数万元。

  当乡干部的20年间,周国知转过不少岗位,但他身上的背篓,却始终如一。当乡长,为发展经济背苗木,背种子;当计生办主任,为节育妇女们背红糖挂面、铺盖药品;当民政助理,给受灾村民或贫困农民背粮背物,给福利院的老人背柴米油盐……

  因伤致残、半身不遂的胡顶成,住得离周国知家不远。周国知难得回趟家,但一回家总要过来看他,问问生活情况,帮他收拾收拾地里的烟苗,还不时拿出自己的钱接济他。有一次,周国知在堂屋跟他说说话,接着走进后面黑麻麻的睡房,去翻看他床上的被褥。胡顶成小便失禁,经常溺湿,整个床上又湿又臭,被褥也沤得霉烂不堪。

  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顶在胡顶成的胸口,除了他自己患侏儒症的妻子,从来没有人想起去看看他的被褥。周国知没说什么,过了些日子,专门给他背来了松软的棉被。甚至到自己病入膏肓之际,周国知也没忘了胡顶成的这件事。他托自己的老父亲,又送来一床新被褥。

  他掌握大量的国家救济款,但至死他的家还缺着一面墙

  周国知病倒住院后,乡里让魏光荣暂时接替他的工作。财务交接,清点完毕,涉及的83万多元资金以及各种救济物资,分毫不差,就是多出来3床棉被,那是上任民政助理忘记入账所致。

  魏光荣一点也不奇怪,多年来他与周国知先后4次工作交接,财务涉及金额有千把元的,也有近百万元的,每次的账目都是这样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现在,接替周国知工作的魏光荣就坐他原来的办公室里,桌上有个玻璃瓶,是周国知当年的水杯。魏光荣每天上班,都先给这个瓶子倒上水。他说:“是一种念想,像国知这样的人,你不能不钦佩。”

  周国知20年来先后任过乡长、计生办主任、民政办助理等职务,都是直接关系群众利益的岗位。虽然工作繁杂艰苦,但在乡级政府中被认为“有职有权”,手里还管着大量国家投给群众的资金。

  对这份“职权”,周国知看得很重,这么多年,他自家和自己的亲属没从中得到过一分好处。

  他的父亲周东海已81岁,也是享受优抚的复转军人。除了每月固定的优抚金,他没让父亲得任何其他救济。一次红十字会给椿木营乡一批救济物资,乡里已经分给他父亲20斤大米,他硬是从名单里划掉父亲的名字,自己掏钱买了20斤米给父亲送去。

  公私分明,克己奉公,在周国知身上显现得近乎“不近人情”。

  为“消茅”工程,乡里给周国知配了一部二手相机,他为茅棚户拍了上千张照片建档留资。回到家里,已经9岁还从没照过一张相的儿子周辉,缠着爸爸给自己照一张。妻子汪碧秀和他结婚17年没照过合影,全家更没有一张全家福。汪碧秀嘴上不说,心里也同样巴望着。但周国知还是不肯:这是公家的相机,公家的胶卷,我们不能占公家的便宜,一张也不能照。

  周国知上有年迈的父亲,家有多病的妻子,下有两个上学的子女,一家人的日子入不敷出,紧紧巴巴。他家的4间木瓦房,从1986年开始盖到现在还未完工,整个堂屋的一面没有门板,用一张红蓝相间的塑料纤维布聊遮风雨。家里没一件像样的家具,连床上的被子也是十几年前结婚时的旧物。在女儿周莉看来,“爸爸不像当干部的,虽说拿工资,家庭条件还不如农民,除了旧军装,就没穿过什么别的衣服”。

  曾当过30多年村支书的黎青山老人感慨说,周国知每年都负责救济灾民和贫困户建房,“但凡他有一点私心,只要每次从每户人家抽半块板子,他家的塑料布早就换下来了”。

  可周国知却从没这么想,更没这么做。至死,他的家还缺着一面墙。

  20年来,为病妻老父,他第一次从嘴里说出“照顾”二字

  2003年6月9日,周国知将127家消茅户的实地调查、合同签订和归档工作全部完成,面交乡党委书记李明山,结结实实说了一句话:“全的,一户也没落下。”

  这时候的周国知,又黑又瘦,1米7的个头只剩下不到90斤的分量。

  两天后,他被乡里送进县医院。检查的结果:肝癌晚期!

  家人和同事瞒着他,说得了肝炎。周国知对陪着他的大哥周灵知说:“哥,让医生开点药我带回去吧,住院太花钱。”周灵知抬出乡党委镇住弟弟,要他安心治疗。周国知心急火燎地说:“我还有好多事呢!”

  走不了,他只好一一交办给哥哥:“乡福利院烧火的煤已经不多了,你一定要上山一趟,找黄书记取1000元钱,给福利院买上煤啊。”

  “哥,勾腰坝2组的军属汤生彭那,你得抽空上山替我捎句话。我已经在沙道沟镇为他联系到建房的便宜瓦(沙道沟镇距椿木营乡有几十公里路程),现在我不能帮他去拉了,让他带上我写的这张条子去找人,快把瓦拉回来。

  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病床上的日子度日如年。一天深夜,周国知让大哥坐到他床边,问道:“哥,你实话告诉我,我到底是啥病?”再也瞒不下去的周灵知哽咽了,说:“国知,你是肝癌,已经到了晚期!”面对如此噩耗,周国知的第一反应却是埋怨大哥:“你们早知道这病治不好,为啥还要送我住院,为啥还要叫乡里为我花冤枉钱?1天100多块,能给群众办多少事呢!”

  9月3日,在周国知的坚持下他出院回到家中,出院时他拒绝开任何治疗药品,只带了10支止痛的杜冷丁。

  他觉得最对不住的还是妻子儿女。从这次回家到他永远离去,一共24天,这可能是多少年来他们夫妻聚在家里时间最长的一次。

  接任他的民政助理魏光荣,多年同事,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周国知交代他办的事最多。“库房里的救济棉被,该晒了”“孤老冯卓然生活无着落,要接到福利院来”“消茅户盖房子的事,要抓紧”“帮我买点煤回来,我一旦去了,有乡亲们来守夜,烧两盆火,别让大家冻着”……

  但,只有最后一件,周国知反复思量才开了口说:“你看我家里的情况,我担心我老婆的风湿病会瘫得站不起来,两个孩子都还小。真到了那一天,请组织上在可能的情况下,考虑给她们、给我父亲适当照顾。”

  还没听完,魏光荣已是双眼泪流,这“照顾”二字,是20年来第一次从周国知嘴里说出来啊!

  有人在桥头立了一座功德碑,他悄悄把碑上自己的名字抹去

  2003年9月27日深夜,周国知永远告别了椿木营的山山水水,父老乡亲,年仅42岁。在这个偏远的山乡,从不曾有哪个人的死,惊动了那么多非亲非故的百姓。10里、20里,40里远的山路上,扶着、搀着、还有让人背着赶来的群众络绎不绝。

  周国知走了,生前身后,没留下什么财产,也几乎没留下任何记述自己的东西。没有日记,没有发言,没有形形色色的材料,更没有豪言壮语。她妻子,翻遍全家,甚至找不出一张丈夫的照片。

  但在全乡百姓心中,却刻骨铭心地记着他的名字,记着他带来的温暖和帮助,记着他掏心掏肺的关爱之情。我们写下的关于他的每一个故事,全来自椿木营百姓的叙述。

  十几年前,乡亲们为了感谢周国知在悬崖峭壁间背水泥,在彻骨冰凉的河水里淘沙子,带领他们建起“幸福桥”,在桥头立了一座功德碑,但周国知却悄悄地把碑上自己的名字抹去了。他对前来“抗议”的村民熊昌余说:“共产党人的功德碑,应该建在人民群众的心坎上。”(据新华社电)(新华社记者杨希伟曲志红)新闻来源:宁夏网宁夏日报综合新闻网(http://www.nxnet.net)责任编辑:马江 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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