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乞丐地铁磕头回家盖楼 执法对此力不从心

　　乞丐本是依靠人们的爱心生存的困难群体。但是，如今的职业乞丐已经不满足于讨要一餐饱饭或一件旧衣，钱是他们唯一的目的。来到京城的职业乞丐已经变成令同乡“羡慕”的“致富能手”。

　　小乞丐少了

　　原是上学了

　　“阿姨人好，给点钱……叔叔吃肉我喝汤……”经常坐地铁的人，如果听到这些单调凄惨的唱词，肯定知道是小乞丐伸出手来讨钱了。如果是在上班高峰期，这样的小乞丐在地铁上一般能碰到四五拨。

　　每天都坐地铁的记者最近一段时间却发现，地铁里讨钱的小乞丐明显少多了。这是为什么呢？

　　北京市公安局公交总队民警的解答让记者咋舌，原来，这些小乞丐中的大部分人平时在原籍上学，寒暑假才来北京，现在回老家上学了。他们把这种乞讨生活称为“假期打工”。公交总队民警介绍，他们8月份救助过一个8岁女孩周某。小姑娘是安徽阜阳人，在家读小学二年级。周某向民警讲述，她平时在家乡上学，寒暑假期间被在北京卖菜的父亲带出讨钱。她以抱路人腿的方式要钱，平均每天能收入几十元。

　　地铁中乞讨的孩子只要瞅准一个对象，就扬起小脸儿一遍一遍地唱歌，直到有人给钱为止。如果真有人硬起心肠，这些五六岁的孩子就“扑通”一声给乘客下跪，如果还不行，就用双手紧紧抱住乘客大腿……

　　民警说，这些孩子的组织者，也许是他们的父母，也许是其他亲属，他们一般会站在不远处“监督”。

　　面对具有“反侦查能力”的一些孩子，民警也碰过钉子。前不久，民警碰到一个乞儿，民警问：“你住在哪里？”孩子回答：“没地方住，看见厕所就在厕所，要不就是火车站。”民警于是跟着孩子们来到火车站。孩子突然一把拉住一个老太太硬称这是自己的奶奶。可是，老太太一脸无辜，“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你是我奶奶，就是！”孩子一口咬定。经调查，老太太与这个孩子们毫无瓜葛。

　　残疾乞丐

　　组织严密

　　身带残疾尤其是肢体残疾或者容貌尽毁的乞丐在乞丐行业中属于“中高档次”。这些人的收入比较高。残疾人一般不是单独行动。他们往往形成一个组织，组织者是健全人。

　　公交总队的民警曾经密切关注过一个以盲人行乞的组织。发现这个组织职业化很强。不仅有分工，而且上下班和吃饭的时间、费用、地点都很固定。每天早上7时许吃早饭，身体健全的组织者开车运送盲人乞丐到白塔寺附近的固定地点“上班”。中午11时许，乞丐们又被送到路边摊吃午饭；13时上班，17时许下班被送到附近的暂住地。他们每人每日的食宿标准为10元。因为身带残疾，几乎不需要说话，很多人纷纷向他们面前的碗里投钱。每天每人收入五六十元不在话下。

　　由于赚钱容易，健全人开始装起残疾人行乞。日前，记者在地铁中看到，一名拄着双拐的中年男子面带病容，向乘客伸手行乞。他的全身重量都压在双拐上，前半身向前弓着，行动缓慢。车到站后，他打算下车，这时还有人给他钱，等他拿到讨来的票子，眼看车门要关闭，只见他提起双拐，居然健步跑下车厢。刚才给钱的乘客非常惊讶：“这家伙竟然跑得比我都快！”

　　乞丐职业化

　　只因收入高

　　职业乞丐已经把乞讨作为无需投入、回报率高的一项谋生职业，甚至是发家致富的有效手段。本市职业化乞讨人员老家流传着“城里磕头，回家盖楼”、“外出乞讨转三年，给个县长都不干”的顺口溜。

　　根据今年4月份的统计，北京建立了19个救助管理机构，总床位868张，还建立了未成年人救助保护中心，床位达150张，但在全市公安机关告知的流浪乞讨人员中，自愿接受救助的仅占15％，而占85％的乞讨人员拒绝救助。其中大部分都是职业乞丐。

　　为了讨要到钱财，职业乞丐往往编造出各种谎言欺骗市民，甚至民警。今年9月，市公安局公交总队将专业乞丐苗某带回派出所。他从2002年开始在北京行乞。先是以父母双双患有白血病、家庭困难向路人索要“救命钱”。后来又以弟弟出车祸，自己患有眼疾为由乞讨。他在地铁里每天至少能讨要五六十元，粗略一算，一个月下来“收入”小两千元。经过与当地公安机关联系，民警了解到苗某的父母都很健康，也没有弟弟。老乡都知道他在北京挺能要钱。

　　在地铁乞丐中，很多都是河南兰考和民权县人。为了调查当地的真实情况，北京警方曾经带着部分在地铁里乞讨人员的情况资料亲自驱车前往河南的兰考县和民权县调查核实。发现当地农民生活基本不成问题，升学率近100％。不过，村民对行乞这一行业十分习惯，甚至有些羡慕。一村民指着一气派的二层小楼酸溜溜地对民警说，这栋房子就是主人靠在北京地铁里要钱盖的。据调查，村里最气派的小楼大多数都是京城乞丐的“别墅”。

　　面对职业乞丐执法力不从心

　　从上个月开始，北京市公安局公交总队开始对地铁出入口及通道内，影响车站秩序的流浪乞讨等扰乱秩序人员进行清理整治。

　　据民警介绍，以前对于地铁内无照摊贩、行乞人员主要是以批评教育为主，屡教不改的处以50元以下的罚款，现在公交总队决定对扰乱秩序的人员加大处罚力度。对于屡次扰乱秩序和教唆未成年人乞讨的，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予以行政拘留。

　　警方表示，对于生活无着的流浪乞丐，城管、公安、民政等部门都会予以救助。民警和城管部门会告知乞丐到救助站寻求救助。甚至有专车送乞丐去救助站。如果涉及强乞或者欺骗，警方可以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对其进行处罚。但是，目前对于职业乞丐如何管理和处罚，法律没有明确规定。面对拒不接受救助，以要钱为生的职业乞丐，城管和警察都感到力不从心。在劝其接受救助的时候，有的乞丐理直气壮地对民警说“我去那儿，有人给钱吗？”

　　此外，对于强乞的处罚力度小，远远不足以遏制以行乞赚大钱的风气。（记者 李婧 通讯员 宁彤彤）（责任编辑:罗茜）（来源：北京晨报）

　　相关专题：磕头盖楼与豫花面粉蒙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