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劫持人质事件续：警方称接警前人质已死亡

受害者家属痛不欲生，想见被害者尸体却被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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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大楼被强光灯照得通亮

　　昨天，对10月21日发生在南阳市唐河县城东约2公里的河南油田采油二厂基地家属区的绑架劫持人质案，河南省南阳油田公安局向记者透露，两女子已确认死亡，歹徒被警方击伤制服，现正在抢救中。而关于案件的定性，警方上午和下午的说法不同，死者家属对死者何时遇害持有异议。随后，记者就群众关心的“两女死于何时”、“警方处置妥当与否”等进行了采访。

　　上午认定：绑架、杀人、爆炸

　　昨天上午8时20分，南阳油田公安局党办副主任兼宣传科长董玉成致电记者：“我们写了一份通稿，昨天晚上10时许在现场没有找到你们，现在想给你们。”记者纳闷，当晚记者直到11时才离开现场，怎么会找不到呢？

　　9时许，记者赶到油田公安局，对方给了记者一份题为《绑架、杀人、爆炸——一暴徒被警方击伤制服》的新闻稿件：

　　“2004年10月21日13时28分，油田公安局接报：油田唐河基地家属区发生一起绑架案。接报后，油田公安局立即派人赶到现场开展工作。经查，犯罪嫌疑人自称李光辉，郑州市高新技术开发区光辉电子有限责任公司经理，因感情纠纷，于21日中午13时20分左右，闯入基地家属区王冬丽家，挟持王冬丽及其姐，油田采油二厂护厂队员听到呼救，上楼询问，李光辉持刀砍伤护厂队员，并打开液化气瓶，手持遥控器，叫嚣要炸大楼、炸基地，和人质同归于尽，两人质生死不明，护厂队员迅速报案，油田公安局及有关部门成立现场联合指挥部，对案犯进行监控，同时疏导清散群众，设置警戒线，并向上级报告。”

　　“案情引起了河南省公安厅、南阳市公安局、唐河县检察院、唐河县公安局的高度重视，立即派人赶至现场协助开展处置工作。经与犯罪嫌疑人长达6小时的对话，在规劝无效的情况下，为防止犯罪嫌疑人引爆，带来更为严重的后果，现场指挥部请示上级公安机关，同意采取果断措施，公安人员开枪将犯罪嫌疑人击伤制服，避免了更为严重后果的发生。经现场初步勘察，发现两人质早已死亡。此案正在进一步侦查中。”

　　歹徒曾索要饮料、啤酒、手机

　　就这份通稿，记者与董玉成进行了对话。

　　记：参战的都有哪些队伍、出动警力多少？指挥部人员是如何构成的？

　　董：油田警方、南阳市公安局、唐河县公安局、唐河县检察院、油田护厂队、油田消防支队、油田总医院等。出动警力共约200人，涉及警种为刑警、特警、交巡警等。出动车辆除警车外，还有3辆消防车、两辆救护车。指挥部成员有我局局长及几名副局长，南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唐河县检察院的领导，河南石油勘探局一位领导任总协调。

　　记：击伤歹徒是在什么时间？开了几枪？枪打到了哪里？歹徒现状如何？

　　董：击伤歹徒是在晚8时许，我在现场听到了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他的额头上。歹徒现在正在抢救中。

　　记：死者家属怀疑当天晚上两具女尸送到了殡仪馆。

　　董：那可能吗？还没尸检，怎么会火化呢？尸体现在某太平间。女子死亡时间不明，还要等法医鉴定。

　　记：歹徒和警方谈判中提出了什么要求？据群众说好像要了饮料啤酒等？

　　董：谈判长达6个多小时，李提出来要和王冬丽的父亲见面，有些事要说清楚。警方担心李是想把王的父亲作为人质，没有让他们见面。另外，李还提出来要一部手机，他要打电话。又要了啤酒、饮料。

　　记：既然他要饮料等，为何不在饮料中做文章，比如注入麻醉剂或者安眠药品？

　　董：这个不太清楚，可以向知情警官询问。

　　记：家属当天晚上说警方处置不当，警方在当时都采取了哪些措施？

　　董：从接警到击伤歹徒的时间是6个多小时。我们采取的措施是：疏散群众；调集消防高架车；派员和他谈判，两名副局长先行同歹徒进行了谈判，防止其采取过激行为；派狙击手、防暴警察20多名到发案房间的门口及对面楼上等处，监视歹徒随时准备采取果断措施。歹徒手里拿着遥控器，叫嚣随时要引爆。

　　现场惨不忍睹，警方仍在排爆

　　经有关人员联系，油田公安局局长白国印同意接受记者采访。在等待过程中，记者提出想到案发现场看看。下午3时，在有关人员的陪同下记者走进了38号楼4单元西户。一进门，就是一大摊血迹和一只沾满了血迹的女式长筒马靴，狭窄的客厅里凌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很浓的血腥味。

　　两名便衣警官正在勘察现场，经介绍，他们是油田公安局副局长郑石磊和刑警大队长侯文章。郑石磊告诉记者：“现在还在排爆，我们没有把握爆炸危险已完全排除，因为歹徒自称是搞电子专业的，能把电器引爆。现在的危险品电视和冰箱我们还没检查，有线头露在外面。房间内两瓶液化气的阀门都开着，不过，现在气体已经排放完了。”

　　他还说，当时歹徒提出见死者的父亲，就是想拖延时间，“从现场情况看，我们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他只是想多逮一个人质”。

　　下午，案件性质发生变化

　　从现场出来后，油田公安局局长白国印在一家宾馆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我想把最新的情况给你们通报一下”。

　　白国印说：“案件通稿上的定性是绑架、杀人、爆炸——一暴徒被警方击伤制服。根据今天的调查情况，我们研究，这个案件的性质有所变化，这应该是一起故意杀人案。犯罪嫌疑人是在实施犯罪以后对抗警方，制造假象，拖延时间，逃避打击。昨天之所以定成绑架杀人案，是不知道当时所谓的人质的死活，从今天了解的情况看，在警方接到报警的时候，两名受害人已经遇害。”

　　他谈了几点情况来说明：一、两个护厂队员进入现场时，一队员踩到了一个女人的手，女的却没有任何反应，队员被砍烂衣服后退了出来。二、警方到达现场后，歹徒要手机，警方向歹徒提出条件，要求一定要让人质和警方通个电话，但歹徒拿到手机后食言了，说人质嘴里塞着东西，不能说话。但警方击伤歹徒进屋后，发现两死者根本没有被绑和塞嘴。三、歹徒曾经站在阳台上拿刀乱剁，但刀后来掉到了楼下，说明凶器已和凶手分离。四、周密布控的监控人员始终没有听到两女子的呻吟等声音。五、警方到达现场后，歹徒一直站在阳台上，没有离开警方的视线，说明在此之前他已经杀死了两女子。六、今天的尸检情况，根据胃内容物看，死者死于午饭后。七、警方进入案发房间抬两女子时，其肢体已经僵硬，说明死亡已有一段时间。歹徒是有预谋的，是在实施了杀人犯罪后为逃避打击而扬言有炸药、有人质的。

　　对于为什么不在送饮料时注入麻醉或安眠药品的问题。白国印说：“一是担心被受害人喝了。二是时间来不及，怕歹徒怀疑，引爆炸药，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本报首席记者 刘忠/文 记者 李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