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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先锋戏子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04日15:39 时代人物周报

  本报记者赵倩 摄影高远

  10月12日,地铁里散发着《用美丽的梦想占领剧场》的传单:"敬爱的首都市民们:我给你们发放这份传单,是 希望你们回到剧场中来,……请你停一下你的脚步,请你靠一会儿那张座椅,哪怕就在今天晚上,就在2004年10月15 日的夜晚……"10月15日将要发生的,是音乐剧《风帝国》的上演。《风帝国》的幕后灵魂人物,是先锋戏剧家、吟唱诗 人
张广天。

  此番《风帝国》上演之前,惯于出奇制胜的张广天大放狂言:"中国20年音乐剧之路都走错","《风帝国》是中 国迄今为止第一部真正的音乐剧,以前的国产音乐剧都是'冒牌货'。"

  市场把一个大夫搞成导演

  《风帝国》是张广天在上海用30天不洗澡的代价换来的,它借用中国古代"女娲补天"的神话传说,试图表现一种 知者无畏的精神。事实上,张广天创作这部音乐剧也带点知者无畏的意思。

  "和《悲惨世界》比起来,《风帝国》也可以算作中国将来可以称作经典力作的戏。"这是一位从百老汇归来的观众 对《风帝国》的评价。这种评价显然很高。张广天觉得,他的戏让这些看过地道音乐剧的人产生了亲切感。的确,《风帝国》 的剧情歌词和音乐几乎达到了完美的统一;同时,他尽可能把直白的歌词诗化,又富于音乐的旋律。

  但是一个《风帝国》,怎么能诋毁中国20年音乐剧的创作?

  "中国音乐剧的创作,现代汉语这一关就没有过,写不出剧情的歌词,也写不出抒情的歌词。换句话说,你会写流行 歌曲,懂得写歌剧歌词,又懂得口语汉语,还懂得书面语和口语的统一,还能讲故事、写诗。这五个要求都合格了,你才能把 音乐剧的歌词本写下来。接下来靠音乐。你能写歌剧吗?能写歌剧的能写流行音乐吗?满大街的流行音乐家会写歌剧吗?未必 会写。下面再靠配器。有几个能搞爵士乐,又搞摇滚,还能和管弦乐结合在一起的?接下来要排戏,有几个能做导演工作的? 再往下,有几个能唱、能演、又能跳的?等等,等等,几乎没有这样的人才。20年搞什么音乐剧,都是做梦,胡说八道,欺 骗老百姓。"

  也许张广天说得没错,但是在这种前提下,《风帝国》也很难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音乐剧。就像一位资深乐评人讲的: "《风帝国》创作上的确做成了地道的音乐剧,但是在舞台表现上还是有许多不足的地方。"张广天对此很坦然:"我自己也 没有解决这些问题。现在我们的人才都是偏才,能演的不能唱,能唱的不能演,能挑出能演能唱能跳的就挺不容易的了,这也 是目前最好的状态了。所以我学了十几年音乐剧才刚刚摸到一些门路,还是学的不好,《风帝国》也只能得到及格分而不能得 到满分。"

  张广天还不无幽默地说:"我主张现在就解散乐团,解散人艺,都没饭吃了,那时候就要学习,琢磨排什么戏让老百 姓喜欢,市场要不要。现在都是搞些文件戏,政府出钱,政府买单。但我没任务,我就必须排出戏,让大家喜欢,我才能继续 接定单,否则人家肯定不会再给我投资了。我就是这样造就出来的。我原来是一个大夫,根本不是搞文艺创作的,市场能把一 个大夫搞成导演,市场的本事太大了。"

  飞在上面,而不是化在泥里

  张广天的每一部作品,几乎都保留着那个时代最原始的精神烙印。但作为一个桀骜不驯的反叛主义者,他的作品又洋 溢着反抗社会的最强音。

  2000年,张广天导演、作曲并演唱的《切·格瓦拉》在北京人艺小剧场首演,一时间"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文艺 革命的新浪潮"。张广天说,《切·格瓦拉》就是专门拿来气人的,气那些社会上的既得利益者。"我做《切·格瓦拉》只是 想说一句话-你吃饱了,喝足了,你坐在大厅里,你别就觉得天下人都与你无关了。"

  2001年,张广天又创作了"民谣清唱史诗剧"《鲁迅先生》,被张广天自诩为"有史以来惟一的最全面的鲁迅传 记体文艺作品"。那时,不少文化人出来诋毁鲁迅。"在怀疑鲁迅的议论中,哪怕只有一个声音是肯定鲁迅的,在那时非常必 要。我认为很多人利用他们的话语权,诱导并且改变了事实。"张广天这样谈他的创作初衷。

  80年代的中国人还没有从那种不自信的心态中摆脱出来,那时所谓的戏剧家能去欧洲的小酒馆搞一次戏剧节,倾家 荡产都愿意。90年代崇洋之风愈演愈烈,主流的价值观念一直受到排挤。张广天觉得自己并不是传统的民族主义者,西方的 自由民主思想在他的心中也有很深的烙印,但他就是看不惯那些盲目迷信西方的崇洋媚外者。"如果我的创作有意义,我想通 过我的创作破除迷信,破除崇洋的迷信。"《切·格瓦拉》和《鲁迅先生》,都是那个时候的作品。

  "我从头到尾一直在强调飞扬的精神。在《风帝国》中我也讲到了,人是泥土做的,泥土做的东西随着风雨的侵蚀, 就回到土地里去了。你要是想不回去,就要高高挺立起来。这可以说是理想主义,但我也可以说是人性的真理:美丽的魂灵高 高在上,美丽的魂灵是人的证明。我觉得这和我们80年代搞人道主义不同。所谓人道主义其实只是人情味,夸大家庭情感和 亲情关系,但人性和人情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人性是对自我的认同,对自我精神的飞扬。这样的人应该是飞在上面,而不是化 在泥里的。"

  给我力量,毛泽东!

  张广天胸前的毛主席像章曾经是他标志性的符号。在《切·格瓦拉》风靡的时代,无数知识青年效仿他的样子在胸前 别上了毛主席的像章。但是张广天现在已经不戴了。他说,他的作用已经起到了,有更多的人在戴,有更多的人把毛主席像章 别到了心里。

  80年代,中国人在阴影笼罩中,还没有学会哭和笑的正常脸色。张广天觉得,只有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像才是中 国最雍容、最正派的,他给了我们极大的自信,学会他脸上的表情才能学会如何做中国人。张广天当年别上像章也是因为如此 。但是"非典"之后,中国越来越多的人学会了这样的笑容。"我已经在更多中国人的脸上看到了尊严。"在张广天眼里,毛 泽东是一个纯粹的人,是性情中人,他把自己的一生献给自己热爱的事业,是能够让中国人自豪的人。

  张广天还有一句著名的爱情宣言:"当爱情和战斗变得一样,给我力量,毛泽东!""爱情原本是高尚的,是我们的 支点和信仰。如果谈的是真爱,不比战斗轻松多少,甚至比女娲渡弱水还要困难。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就是坚持爱情。我不相 信有追不到的女孩,只要你纯粹,天下所有的女孩都能和你一起生活。追男孩子也一样,纯粹最能解决一切问题。所以我让毛 主席给我力量,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张广天和他的爱人,都愿意用纯粹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愿意以心交心。他们是在打造爱情,让它永远保持纯粹。所以 张广天说他有可能要排一部戏,叫做《爱情决战》。在今天,没有比爱情更大的战役了。

  我就是要做秀

  作为《风帝国》的编剧、导演和作曲,在《风帝国》即将上演时,张广天击中中国音乐剧的软肋,炮轰20年中国音 乐剧,是对《风帝国》最好的炒作,尽管他自己并不承认这一点。

  但是长久以来"张广天爱做秀",似乎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张广天对此的回应是:"我就是要做秀","我们要狠 狠做秀"。这种姿态让一部分人极其郁闷,一部分人摸不着头脑,于是乎张广天又被冠以"秀中秀"的美名。

  张广天坦言:"说老实话,我真的不是做秀,但是我就是不想去摆弄这个道理。因为我摆弄这个道理就是被动,人家 就是整我。他们在价值观念上和我有差异,认为我是新左派的代言人。他们的意思就是,'你是在做秀,你不是真 革命是假革命。'如果我急了说:'我怎么会是做秀呢,我是真革命不是假革命。'那不就 把我晾那了,更可笑。所以他说'做秀',我说'对,老子不仅要做秀,还要狠狠做秀&a pos;,就是这个逻辑。其实我根本没有工夫做秀,也没有能力做秀,没有资源做秀。我不过是想了他们的心愿,绝了他们 的话题。否则就会变成一个清风明月下的知识分子,不食人间烟火,一个理想主义、乌托邦的代表人,跟一群特别懂得生活, 特别知道人情世故,和国际接轨的时尚人士进行交流。我就是孔夫子,他们就是现代派。"

  对张广天的争议还远不止这一点,革命、偏执、激进都是张广天的代名词。但是,和张广天一起工作过的人都知道, 他是一个本性比较平和、谦虚的人。但是他的身上有一种绿林好汉爱打抱不平的气质,明明自己没有武功,却想当绿林好汉, 爱发言。"其实没什么好下场,但我玩得还挺高兴。竟然让我这没武功的人也弄得江湖一片混乱,所以他们武功太差了,要碰 上真有武功的,他们还不落花流水啊。"

  对此,张广天还挺乐和:"反正我没有什么顾虑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要求。一天仨馒头就吃饱了,我老婆也愿意跟我 一起吃仨馒头。粗茶淡饭,有车没车都行,有房没房都行,所以就敢说话。我要是今天想这个明天想那个,说话就要遮拦着点 。当人们气量大的时候,也就越来越能容纳我这样的人,时间长了大家会说:'还真是一个先锋戏子!&apos ;"

  张广天语录(资料)

  我这次炮轰音乐剧重点责难的是文学家。我们现在的文学水平太低,在国内普遍都有这样的感觉,大家都在感叹没有 文学剧,根本拿不出像样的文学作品来。

  我一直在和错误思想叫劲,比如法轮功作为一个迷信很容易被大家识破,但摇滚乐的迷信有多少人能识破,美国的迷 信有多少人能识破。你不敢说法国电影很烂,好莱坞也有劣质电影,你不敢说,这就是迷信。

  我和同行之间的联系很少,搞创作基本上是看书,生活,体验,流浪。人家不跟我交流,不是我不跟人家交流,人家 瞧不上我。我经常跟孟京辉合作,孟京辉也是革命派,反对传统戏剧,是有一些创新的人。但孟京辉人家不喜欢他,中央戏剧 学院也不喜欢他。

  人艺的《茶馆》那么难看,那么远的距离,我也看不到你的脸,看不清这个故事,是一种很劣质的现场交流。现场活 动不具备交流特质的时候,还搞什么现场交流,不如回家买盗版碟看呢。所以我从来不看话剧就是这个道理。

  我偏激是故意的,我就是爱打抱不平。我让他们不舒服,看他们一锅粥我特高兴。

  我经常在家躲在被子里暗暗发笑。同行对我恶语相加,恶拳相加,那种恼羞成怒的状态,真是戏剧性的方式,我经常 为此而感到高兴,天天设计明天说什么让他们更"过"地表演。他们如果知道我这个心理也就懒得骂我了。他们实在是没出息 ,不禁骂,玩不起来。

  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以前大家都是在体制内,说话不方便,但中国人还是有幽默感的。如果把体制破了 ,把剧团解散了,把人艺解散了,满世界都是我这样的。但是人艺还没有解散,如果他们知道我一直盼着人艺解散,他们一定 会发怒,而且会密谋应对张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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