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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害猖獗草原千疮百孔 长江黄河源头生态告急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11日14:55 人民网
鼠害猖獗草原千疮百孔长江黄河源头生态告急

牧民们守望着千疮百孔的草原忧心忡忡。新华社记者王圣志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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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害猖獗草原千疮百孔长江黄河源头生态告急

  黄河源头干涸的湖泊。(8月17日摄)素有千湖之县美称的玛多县,过去有湖泊4077个,而今90%以上的湖泊已经干涸,锐减到300多个。新华社记者王圣志摄



  

  青藏高原三江源曾经草原广阔、湖泊众多,被称作野生动植物的"基因库",素有"中华水塔"之称。然而,近年来,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加上鼠害猖獗、人类过度活动,目前这一地区雪线上升、冰川退缩、湖泊骤减、沙化严重,生态恶化令人触目惊心。当地干部群众不无忧虑地说:"中华水塔有可能变成第二个撒哈拉大沙漠"。

  鼠害猖獗,草原千疮百孔

  位于青藏高原腹地的三江源地域广阔,总面积达36.29万平方公里,包括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果洛藏族自治州全境以及海南藏族自治州、黄南藏族自治州、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的部分地区,是长江、黄河、澜沧江的发源地。历史上,三江源雪山连绵、冰川纵横,湖泊星罗棋布、水资源丰富,是名副其实的"中华水塔",长江总水量的25%、黄河总水量的49%、澜沧江总水量的15%都来自这一地区,生态环境独特、原始、脆弱。

  "我家共有20000亩草场,现在只有30亩还像点样子,其余的都快变成黑土滩了",青海省曲麻莱县秋智乡加巧村三队的牧民多杰告诉记者,"因为草场退化严重,村里已经有14户人家搬到外地去了,其实我也很想搬家,只是不知道该搬到哪里去"。他家里5口人,全部的生活资料来源于60头牦牛和50多只藏系绵羊。

  在多杰家的草场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鼠洞,密集的地方,每平方米就有七八个。多杰说,这些年鼠害一直都很严重,老鼠吃光了草场,也就是吃掉了牧民的家。村子里已经搬走的人家,实际上就是被老鼠赶走的。

  曲麻莱县副县长昂旺乙西告诉记者,由于干旱和鼠害,导致草场迅速退化,变成了光秃秃的黑土滩,最后完全沙化。在曲麻莱县,"鼠进人退"的现象异常严重。黄河发源地的麻多乡扎加三社在1984年草场承包时共有37户、172人,而现在只剩下19户、73人留在原地贫困线上挣扎。黄河正源卡日曲发源地约古宗列地区的一些村子的牧民,已经全部搬走,原来肥沃的草原上成了老鼠的乐园。

  从多杰家再往前走20公里,记者看到一望无际的黑土滩。在已经看不到几分绿色的"草原"上,住着3户人家,他们所有的财产是远处艰难觅食的100多头牦牛。

  玉树州治多县和杂多县分别是长江南源当曲和澜沧江的发源地,在这两个县采访时,记者见到很多草场鼠洞密布,高原鼠兔、田鼠和旱獭随处可见。乡间公路上,也不时能见到被来往车辆轧死的鼠类,其严重程度,不是亲见,绝难想象。当地畜牧部门介绍,鼠害严重的地区,每公顷草场的鼠洞达700多个。杂多县因鼠害导致退化的草场面积达908.15万亩,占可利用草场面积的20.09%。而治多县的草场退化面积也达到了820多万亩。杂多县扎青乡昂闹村牧民布牙告诉记者,他家的4000亩草场都不同程度地遭到鼠害侵袭,为了保护草场,他不得不压缩畜群。以前家里共有500多只羊、200多头牛,而现在已经减到了50多只羊、100多头牛。

  据青海省退耕还林办公室的统计数字显示,位于三江源核心区的玉树、果洛两个地区中度退化的草场达1.5亿亩,占区域可利用草场面积的64%。

  黄河源头干涸的湖泊。(8月17日摄)素有千湖之县美称的玛多县,过去有湖泊4077个,而今90%以上的湖泊已经干涸,锐减到300多个。新华社记者王圣志摄

  "共和盆地内自西向东的三条数百公里长的沙带前沿已经跃入龙羊峡库区,每年进入库区的流沙总量达3131万立方米,龙羊峡水库的有效库容正在不断缩小。由于沙漠化不断加剧,137户牧民的部分房屋被风沙压倒,已无容身之所。"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农林环保局局长豆拉说。

  由于受全球气候变暖影响和过度放牧,青海省共和盆地内草原沙化日趋严重。位于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境内的塔拉滩是其中沙化最严重的地区,其总面积约444万亩,如今已有26%的土地严重沙化,42%的土地正在沙化。横跨共和盆地的三条绵延数百公里沙带,自西南向东北逐步延伸,风沙危害不断加剧,一条420万亩的新月型沙丘链已经抵达黄河上游龙羊峡库区,其中塔拉滩沙丘是最主要部分,每日风沙肆虐,大量流沙进入库区,库区有效库容不断缩小。据龙羊峡水电站工作人员介绍:"由于大量流沙进入库区,已直接威胁到电站的正常运营,使防洪、发电、灌溉能力受到严重影响,每年因此造成的经济损失约达4700万元。"

  过去搬迁至塔拉滩居住的137户1000多名龙羊峡库区移民,也因"沙逼人退"面临着二次搬迁的危险。位于塔拉滩腹地的铁盖乡拉干村居民都是1986年建设龙羊峡库区时的库区移民,很多人仍然记得当时看到的情景:"草长得真好,到处都是草场,那时我们都想在这里永远住下去"。拉干村原有草场12万多亩,现在因沙化而只剩下4万多亩。村长才本加无奈说:"1993年以前我家有牛羊400多头,草场鲜草充足,现在家里只养了200头牛羊,每年还得花6000多元购买麦草和饲料。1986年搬过来时我们村是全县先进村,现在却是最差的一个了,全村现在40%的人家是贫困户。"

  "草没了、羊少了、风大了、沙多了,这个地方住不成了",这是村民们对塔拉滩现状的真实感受,他们说:由于沙化,水源也少了,饮用水必须到30公里以外的地方去拉,水比油都贵。风大的日子,房屋周围经常被流沙堵住。村里很多人的房子都被流沙掩埋了,他们只好退到离沙丘较远的地方,有的人已经被迫搬过几次家。索南扎西一家6口就是这样被沙子逼走的。记者看到:流沙将他家的房屋重重包围,房子的后墙被压塌了,沙子拥堆在房中。原本盖得不错的砖房,现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才本加说,村里的许多间房屋都被沙压倒了,我们现在是沙逼人退。

  塔拉滩沙化也给交通带来严重阻碍,贯穿共和县的青海省214国道两旁被沙丘夹逼,流沙时常爬上公路,阻断交通,县里经常要出动推土机去清理路面。豆拉说,如果不下大力气治理,中华水塔迟早会变成第二个撒哈拉沙漠。

  据青海省气象部门统计,三江源地区沙化面积现在已经达到3800万亩。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三江源地区的荒漠化速率为4%,到了九十年代,就猛增到20%。生态的恶化,导致水土流失日益严重,目前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的多年平均输沙量分别达到了8800万吨和1300万吨。

  天灾人祸 "中华水塔"逐渐枯竭

  根据畜牧部门测算,2002年,三江源地区各类牲畜实际存栏1038.93万头只,折合为2224.03万只羊单位。这一地区的理论载畜量1392.67万只羊单位,超载831.36万只羊单位,超载率59.7%。人类的过度活动,成为三江源生态恶化的一个主要因素。而另一个重要原因,则是天灾。

  监测资料显示,上世纪九十年代与八十年代相比,长江、黄河、澜沧江的年平均流量分别减少了24%、27%和13%。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气象局局长易志勇说,这个县2001-2003年的气象资料报告记录,近年这里年平均气温上升0.4℃,年蒸发量达1320.3-1400.6mm。由于气温持续偏高,加之多大风,造成蒸发量大,巴颜喀拉山和布青山多年的积雪消融,致使为黄河补给水量的多曲、邹玛曲、勒那曲三条支流干枯。近10年来,玛多县没有下过一场雪,严重的干旱助长了草原退化的强劲势头。1990年以来,黄河源头最大的一对"姊妹湖"扎陵湖和鄂陵湖水位下降了3米,两湖之间首次断流。曾有"千湖之县"美称的玛多县,过去有湖泊4077个,而今90%以上的湖泊已经干涸,锐减到300多个。

  曲麻莱县的气象资料也表明,这个县2003年平均气温比历年平均气温高出了1.9℃。近年全县常年性积雪已经减少了95%,域内50%的河流断流,没有断流的河流流量减少了50%。十年间,曲麻莱县的地下水位降低了5米,十几年前,黄河源头地区从未发生过扬尘和沙尘暴,而现在每年的扬尘天气都在10次以上,沙尘暴则在3--5次之间。

  据资料记载,从1990年至今,黄河源头已经多次出现断流:1996年和1998年,黄河在玛多县境内出现两次断流;1999年5月2日至6月3日,扎陵湖和鄂陵湖之间的河道出现断流,河道干涸达8公里;1998年,从鄂陵湖以下至黄河沿60公里出现断流。

  "以前的黄河水量很大,扎陵湖和鄂陵湖之间的河道水流湍急,即使在枯水季节,骑着马都过不去,可这几年即使在雨季,穿着雨靴也能趟过去。"玛多县扎陵湖乡牧民索保这样说。由于生态的恶化,导致源头地区的饮水都成了问题。

  三江源“生态难民”越来越多

  由于青藏高原三江源地区生态环境恶化加剧,越来越多逐水草而居的高原牧民开始沦为"生态难民"。长江、黄河源头水源枯竭,给当地工农业生产带来严重影响,同时也造成中下游地区经济发展受到制约。

  记者近日在黄河源头曲麻莱县秋智乡,遇到了牧民鲍四十九,他是当地有名的"养畜状元",曾经被县里树立为养畜典型。上世纪九十年代,鲍四十九家里5口人,养了800多只羊。而现在,这位曾经名噪一时的能人家里却只有50多只羊。今年,他家的母羊仅仅生产了8只羊羔,一家人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威胁。鲍四十九说,他今天的处境,完全是由生态恶化造成的。

  曲麻莱县副县长昂旺乙西忧心冲冲地说,由于鼠害猖獗,曲麻莱县无法放牧的黑土滩面积达1332万亩,占草场面积总面积的28%,每年还有80--100万亩草场沙化。从80年代至今,草原牧草产量下降75%,由2000公斤/公顷跌到了800公斤/公顷,产量最低的仅有400公斤/公顷。许多当年的富裕户都因为生态恶化变成了少畜户或者无畜户,坠入了贫困的深渊。

  同样,长江源头第一县--玉树藏族自治州治多县曾经因为牛羊众多而赢得了"百万县"的美誉,现在这个县的存栏率只有40万头只,这其中主要原因是因为生态恶化而不得不压缩畜群。上世纪八十年代,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曾经是全国闻名的"首富县",而今却成了国家重点扶贫县。

  身材魁梧、脸膛黝黑的达白祖祖辈辈居住在黄河源头的扎陵湖乡,逐水草而居、放牧牛羊是这里千百年来沿袭的生产生活方式。然而,7月20日,42岁的他不得不带领着妻儿离开广袤的草原,搬迁到政府为他们建设的新居。说起搬迁,达白多少有些伤感:"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牧场,我们很难过。但不这样,草只会越来越少。"达白说,由于草场退化,家里不得不一再减少牛羊数量,十几年前,他家有200多只羊,50多头牛,曾经有过"小康"的生活史。如今,草原已经养不活多少牛羊了,搬迁前,他家只有20多头牛、50多只羊。

  治多县委副书记高波告诉记者,治多县的牧民收入平均在1700元之上,这个数字看起来不低,但由于地域广阔,交通不便,运输成本过大等原因,牧民的100元还抵不上平原地区的50元。据了解,在三江源很多地区,一块烧结红砖的价格在1.5至2元之间。一户牧民用青砖、钢管和塑料板盖了三间房屋,当记者询问这几间到处漏风的房屋造价时,得到一个惊人的答案:60000多元。

  青海省民政厅提供的统计数字显示,青藏高原三江源地区共有16个县,其中7个是国家级扶贫重点县,另有7个县是省级扶贫重点县;共有牧业人口40.89万人,75.5%是贫困人口,在这些贫困人口中,因生态恶化导致贫困的占到了相当大的分额。这一地区,已经成为全国最贫困的地区。

  生态恶化,三江源地区地下水位下降,守着"中华水塔"的三江源居民们不得不买水吃。住在黄河源头扎陵湖畔的牧民索保告诉记者说:"二十年前,我挖了一口井,挖了4米就挖出了水;1992年,我又挖了一口井,挖了6米深见到了水;1997年,我挖第三口井时,挖了14米才挖出水,去年3月,这口井干了。家里只得用牦牛到500米外的扎陵湖驮水吃。"

  在曲麻莱县,记者了解到县府所在地约改滩110口水井都已经干枯,居民的饮用水须从几公里以外的河里拉来,牧民才娃还因此找到了"卖水"的生财之道。才娃说,在县城里,一担水能卖到5角钱,他每个月可以收入3000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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